“门开的一瞬间,我有感觉,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住了。”
少了的胳膊可以再接,可吓破了的胆可没办法再长,经过这一件事,白和宁大病一场,再也不肯出门,不管宁风凌怎么逼迫,他也不下床,幸亏洛蔓每天都帮他治疗,他才慢慢恢复了神智
“他可真行,怎么想到去招惹她?”宁风凌早就知道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开始她也气得不行,怒气冲冲打探一圈,却又闷不做声走了回来,破天荒的没发脾气。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宁风凌像是吧洛蔓当成了自己人,没事就把她叫过来聊几句,
“运气不好吧。”洛蔓说。
“可怜的孩子,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放弃他了。”宁风凌摇头,“还是他父亲的种不好。”
洛蔓沉默,反正宁风凌会继续说下去的。
“你觉得若竹怎么样,他的后代会很出色吗?”
“不清楚。”
“真是的,想要个优秀的亲生孩子,怎么那么难?”
洛蔓突然心神一动,若虫动了,宁风凌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十分迷茫,她皱着眉头问:“我这是在哪?”
好时机。
“怎么才能进白帝的宝库?”
宁风凌的动作变得极慢,她歪着头,脸上出现了一种人类不可能有的奇怪表情,“白帝随身带着一块玉符,只要能拿到,就可以进入宝库。”
“那你去帮我拿来。”
“不行,那样我会死。”
“那你告诉我玉符的样子。”
“那是一块可以变换外形的玉符,我见到的时候是一片树叶,就挂在白帝的脖子上。”
宁风凌的神情开始有些烦躁,像是她的神识在和若虫激战,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洛蔓连忙让若虫潜伏回原处。
“我今天想回白水学院一趟。”
“去吧去吧。”
宁风凌揉着额角,神色萎靡。
刚进门,她就看到灰站在院子里,呆愣愣地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我已经无法化成龙形了,这算什么不错。”
“你的龙筋还没恢复好,现在化为龙形损伤过大,莫要着急。”
“把我救回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找到苍皓的妹妹,把她放了。”
“你为什么那么好心,到底想要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我要找水系至宝,需要龙族帮忙。”
“水系至宝?我就知道你们灵修不会白白帮人。”
“互相帮助不好吗?”洛蔓诧异地问,“我又不是大善人,为什么白白帮人。”
她的直白让灰无言以对,他恨恨地跺了下脚,“你这个女人...”
“是想说我聪明,还是厉害?”洛蔓笑道,“我很快要去见白帝,若是你知道什么,最好赶紧告诉我,要不然不一定还有机会。”
“这个给你。”灰伸出手,他掌心中躺着一片玉石般的鳞片,“带着它,你就会感知到另外龙的存在。”
洛蔓伸手去拿,他又收回了手,“你用完了要还给我。”
天朗气清,暖风和煦,道君带着他们三个去见白帝,白芸芸脸绷得很紧,一句话也不说,完全失去了平日的自在,白峰也皱着眉,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你怎么了?”洛蔓轻声问。
“一点也不想去见白帝。”白芸芸有气无力地说,“他总要挑毛病。”
“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晶晶叹了口气,“但愿好过关。”
白帝并没有宅邸里见他们,而是在个演武场里,圆形的场地上铺着金色的草,洛蔓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草,她琢磨着,怎么能弄两根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若竹,你来了。”白帝哈哈大笑,“一段时间不见你,我就心里别扭,总觉得没人懂我得话。”
“给白帝行礼。”道君吩咐。
“免了,你的徒弟就是我的孩儿,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洛蔓一直低着头,她用余光扫了眼白帝,果然就是那天晚上她在花园里见到的男人,怪不得宁风凌不敢找麻烦,原来那水系女子见得是白帝。
“哪个是你收得新徒弟?”
“是我。”洛蔓忙上前一步。
“看起来怎么有点面熟?”
洛蔓没说话,她那天易了容,白帝应当认不出来吧。
“我也觉得她有些面熟。”道君笑道,“所以才收她当徒弟。”
“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教她几招,你过来。”
白帝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弓箭,不远处立起一片移动的靶子,都是活生生的灵修,他们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场地中。
“完蛋了。”白芸芸的声音中满是绝望。
有人自递给洛蔓一把精巧长弓的,弓身纤细,刻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是专门给女灵修准备的弓,她轻轻弹了两下,倒是不算难用。
“知道他们都犯了什么错吗?”
洛蔓摇头。
“不忠心。”箭似流星,直直穿透了一个灵修的心窝,他马上被侍卫拖了出去、
“在白水城,你可以贪婪,你可以残酷,但必须要对我忠心。”
“什么算忠心?”洛蔓问。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他放下弓,“杀一个灵修。”
灵修身上的绳子全都被放开了,他们就像一群没头没脑的鸡,大多挤在角落里,也有几个到处走来走去,期待能找到出去的路。
“他们看不见我们,但我们却看得见他们。”白帝举起弓又放下,“这就是狩猎的乐趣,不过,老玩同一种游戏,也会觉得无聊,今天我想换个方式。”
洛蔓站在原地不动。
“该你了。”
她脑子里转过了一百种借口,甚至想过直接晕过去,或是装疯卖傻,但最后发现哪个借口就站不住脚,便说:“我不杀灵修。”
“那你是对我不忠心了?”白帝声音中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对。”她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好,不愧是年轻人,真是有胆识。”白帝笑了,“把她送进去,要是能活到最后,我就送她一段锦绣前程。”
道君依旧面如止水,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