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突然一片空白,愣了一阵便转身离开:“我今天是真被逆子给气到了,要去好好休息一下,对了,不如我去看看未来的夫婿好了,让他陪我喝两杯,消消愁。”
“你们随便找个房间住。”
回到小院,目中一片绿意,洛蔓长长舒了口气,金系的世界,呆着真是不舒服,只有在这个院子里,她才有回家的感觉。
淡青色的茶水泛着丝丝苦意,小棠递给了灰一杯,他只是闻了闻,便放下杯子,跑到房间里闷头大睡。
“这么俊秀的男孩,怎么呼噜声这么大。”听着房内雷鸣似的鼾声,小棠不满地嘀咕着。
“小棠,你去哪了?”
“她让个木灵修帮我治疗身体,又测了我的灵根,说要让我嫁给他的儿子。”
“嫁给白和宁?”
“我自然不愿意,”小棠停顿一下,“但我当时什么也没说,因为有点怕她,那个女人疯疯癫癫的,一路上的人见到她都很惊恐。”
“等拜师完成就好了。”
“这里跟藏琅胜地很像,都有那种淡淡的草木清香。”
两人你一句我也句,随便说着些闲话,洛蔓紧张的精神渐渐松弛下来,她想起一个个出现在生命中又消失的朋友,赢锐现在还好吗?就凭他的才干,一定混得风生水起吧。
被念叨的人正靠在一颗松树下打盹,一只松鼠从他的肩头跳过,两颊塞得满满的,阳光透过密叶在他的斗笠上洒下点点光斑。
“乖徒儿,你又在偷懒对不对?”一个古灵精怪的老道士,从树丛中跳了出来,一把掀开斗笠,“让你去采松茸,你就睡觉。”
赢锐睁开眼睛,大大伸了个懒腰:“老道士,劳逸结合懂不懂?”
老道士提起他空空的竹篓,晃了两晃:“一个松茸都没有,劳在哪里?”
“老道士,你到底找我来做什么?”赢锐拿过竹篓,“无事你是想不起我这个徒弟的。”
“青家白家和明冥观,要举行个新弟子的交流比赛,我派你去怎样?”
“好啊,什么时候出发?”
他来到明冥观就后悔了。拜师十分顺利,直接就被清幽真人收为入室弟子,他还以为能有什么好处呢?
结果天天东跑西跑,到处找各种材料。早知这样,他还不如跟姬欢去开武器店,现在早就发达了。这种苦兮兮的学艺日子,根本不适合他,只要离开这里,他绝不会再回来。
“三个月后吧。”
“那我不用再捡这些破蘑菇了吧。”他一脚把竹篓踢翻,一个又大又圆的蘑菇骨碌碌滚了出来。
“这个蘑菇真肥美。”清悠老道一把抓住,“自然你不用捡蘑菇了,我有别的事安排给你。”
他等着赢锐追问,没想到他却转身往外走,这个徒弟真是无法无天。
“你不想学点法诀吗?”清悠忙追了上去,“要不然你靠什么跟对方比啊?”
“老道我问你,比赛是不是有输有赢?”
“那肯定是。”
“如果我第一轮就被淘汰,是不是就不用学了?”
“第一轮就被淘汰...”清悠老道气得直跺脚,他的徒弟,次次大比都是第一,要是最后一名,他的老脸都丢光了,“你是我的关门弟子,只能比他们优秀,决不能是最后一名!”
老道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徒儿这种懒散的态度,让他重新找到对生活的希望,成为他徒弟中最优秀的一个,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徒弟啊,你师父我年事已高,没几年活头了,唯一的念想就是让你把师门发扬光大,你好好干,到时候师父就把位子传给你。”
赢锐一听要传位给他,走得更快,他在人间不想当皇帝,当了灵修也不想修炼,混着等抱洛蔓的大腿不好吗?
“我教你个发财的办法怎样?”老道气喘吁吁,一路跟在他身后。
“什么办法?”赢锐马上停下脚步。
洛蔓本想闲适地度过一天,没想到刚放下茶杯,白芸芸就冲了进来,她冲小棠点点头,灵修都有自己的亲信,她并没觉得奇怪。
“你找到她了吗?”
“找谁?”
“宁风凌。”
“我去了,但没看到她。”
“那你赶紧跟我来,她来找师父了。”白芸芸拉住她的手,“她正逼迫师父喝酒呢。”
“我就不去了。”洛蔓不想跟宁风凌碰面。
“刚才你还说要嫁给师父呢...”
白芸芸连拉带拽,把她拉到门外:“得想个法子让她走,要不然她要是急了,我们的府邸都保不住。”
“师父就那么弱?”
“师父不弱,但看在白帝面子上,他不敢出手。”
“他都不敢,我们去当什么炮灰?”
“为了爱情,你要勇敢一点。”
洛蔓站住脚步:“你一直这么热心,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相信爱情,但总希望爱情发生在我身边。”
“就这么简单?”
“当然了,师父能幸福,我就更开心了。”
前面突然传来女人的咆哮声,打断了她们两个的对话。
“白若竹,你今天要是不陪我喝酒,我明天就去找父亲,告诉他你轻慢我。”
没听见师父的回答。
“告诉你,让你陪我喝酒,是给你面子,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洛蔓的手攥紧了,这女人真是令她厌烦,她的命就攥在自己手中,只要驱动若虫,她就会马上死掉,到底该怎么做呢?
“真是个疯子。”白芸芸又往前凑了几步,听到一阵叮当乱响,宁风凌怒气冲天,那些竹子便遭了殃,一丛丛被她连根拔起,扔到了一边。
“你不能这么做!”洛蔓径直迎了上去,“这里不是你家。”
“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面前的女孩十分眼熟,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宁风凌越想越头疼,一股劲风便向洛蔓冲去。
洛蔓的手在背后捏成了拳头,但她却气定神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白芸芸一步挡在她前面手中突然了一个像铜锣似的盾牌,灵气打在上面,像刀片刮在墙上,铛铛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