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的态度很坚定,不把螨洲彻底毁灭,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这个毁灭不代表要让八旗和螨洲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朱慈烺只是要让他们再也不能形成组织,对中原王朝产生威胁而已。
这点其实不难做到,只需要毁灭螨清,然后将八旗中的汉八旗安置成军户,将蒙古八旗送到西域放牧,将满八旗编练成一只特殊的军户,类似于俄罗斯的哥萨克一样就行了。
这就是他的想法,也是他对于蒙古人和满洲人最终结局的蓝图,不过这一点朱慈烺并不打算说出来,现在蒙古和满洲怎么平定,八字还没一撇呢,说这些太早了。
“陛下所言极是,为了江山永固,为了大明千秋万代,必须对蒙古和满洲采取一些做法。”
“再不济也要学一学成祖的办法,派几十万大军犁庭扫穴,起码能让我朝得到百年的安定。”
史可法对朱慈烺的想法极为赞成,以前的他对于螨清问题优柔寡断,甚至有联虏平寇的想法。
不过那都是基于南明内部矛盾不断,朝廷统治不稳定,明军战力低下又数量不多的基础上。
现在明军在朱慈烺的领导下将螨清驱逐,又将李闯这伙为祸天下的流寇杀死,可以说,大明已经具有了解决螨洲、蒙古问题的军事能力。
在场中人只有钱谦益这个满脑子诗书,不懂治国理政的家伙反对朱慈烺的想法。
“陛下,可如此一来,朝廷府库必定支持不住,征发壮丁、民夫又必定使得百姓怨声载道啊。”
钱谦益眼中只有小民的太平和利益,却看不到国家的安定和长远利益。
也许是因为他一直生活在江南,没有直面过华北流寇、螨清兵锋的缘故。
“这你就不比担心了,朕会拨内帑银为军费的,而且之前我派出了一队使团去往朝鲜,相信他们会带来让我满意的结果的。”
朱慈烺说罢,便用极为强硬的口吻命钱谦益为自己草拟诏书,封察哈尔蒙古、卫拉特蒙古、和硕特蒙古、准噶尔蒙古各地的头领为亲王,俱赏大明衣冠、仪仗,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
因为他要利用这些蒙古人,所以才极为大方的赏赐这些官职给他们。
而就在天使拿着诏书、赏赐、衣冠、仪仗的同时,莫华黎的使团就在汉城附近的码头登陆了。
还没到岸边,一些渔船、朝鲜水军就发现了使团的踪迹,然后禀告给了码头上的官府。
于是莫华黎等人一靠岸,朝鲜人就派出许多官吏、兵丁在码头上恭候着,一看到莫华黎等人下船,他们便毕恭毕敬地行礼。
考虑到莫华黎等人是天朝的使臣,只会说中原官话,所以这些朝鲜官吏还十分贴心地带了会朝鲜话和中原官话的通译在岸边。
莫华黎等人上岸先寒暄了几句,接着便提出要去汉城见朝鲜国王。
对于天朝上国使臣的要求,这些朝鲜官吏没有一个人敢不满足的,赶紧手忙脚乱地将府衙之中的马车全拿出来给莫华黎等人使用。
发现不够后,他们又到码头上四处征用马车,马匹给莫华黎,最后还派了不少兵丁护送带路,可谓是恭顺至极了。
莫华黎等人一路通畅地从汉城外来到了朝鲜王宫中,所到之处,没有任何人不躲避使团的马车。
虽然使团来的突然,但汉城和朝鲜中央政府的官员们发现使团到来后,还是手忙脚乱地派出官兵充作仪仗队站在街道两侧,护卫天朝上国来的使团。
虽然朝鲜人的态度很恭顺,一路上也很重视使团,但进入朝鲜王宫,见到朝鲜国王李倧后,莫华黎还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李倧是朝鲜当代国王,从1623年执政开始,到今天已经做了二十余年国王,比崇祯、朱慈烺加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一上来,他就指着朝鲜国王的鼻子骂了起来,指责他向螨清称臣纳贡,奉其为宗主之国,背刺大明,又遣军兵、百姓帮助螨清攻打大明等等。
身为天朝上国的使臣,莫华黎想要指责朝鲜国王简直太容易了,从称臣纳贡到派遣使节朝贡等等,全都可以成为莫华黎指责李倧的理由。
反正朝鲜国力弱小,军队孱弱,人口稀少,这就是他们身上的原罪。
要不是大明护着他们,朝鲜早就被灭国n次了。
最关键的是,大明现在的战斗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用几场大规模的战役,把螨清赶出了关内,这些在华经商的朝鲜人传回来的。
这一点,朝鲜国王李倧自然也清楚,所以他才不顾国王之尊,像个灰孙子一样老老实实接受莫华黎的训斥,不敢出言反驳他。
毕竟莫华黎说的都是事实,虽然派兵、派人帮助螨清是在螨清的武力威胁下,但这不还是因为朝鲜人孱弱,不敢拒绝并反抗螨人吗。
最后,朝鲜国王主动承诺放弃螨清的宗主关系,改奉大明为宗主之国,并且派人昭告螨清,以示双方永远决裂。
除此之外,朝鲜国王李倧还答应进献给大明白银五万两,黄金一万两,珍珠千余颗,高丽人参五千株,朝鲜特产布帛千匹,野兔、野狼等毛皮千余张等等。
综合算下来大概在白银五十万两左右,可以说十分有诚意了。
除此之外,李倧和一些朝鲜两班贵族为了讨好他,还主动赠送价值约万两白银的宝物给莫华黎。
听到这一系列话后,莫华黎脸上阴翳的表情消散,终于眉开眼笑起来。
因为他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可以回去找朱慈烺复命了。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几个全副武装的满洲官兵闯入了朝鲜王宫。
“汉人使团在哪里,让我海岭劈了他们。”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穿着铠甲,手持利刃的满洲将军忽然闯入朝鲜王宫。
他是螨清派驻在朝鲜监视朝鲜国王以及两班贵族的清军统帅,不过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因为孱弱的朝鲜人从不敢拒绝宗主国的命令,不管是大明还是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