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小孩放过,其他的全部杀了。”张超来到沈家村内部以后,随手砍掉一个手持农具的壮汉的手臂,然后对蜂拥而入的三千营骑兵说说。
只见张超他们就像想闯入羊圈的狼群一样,到处撕咬绵羊,咬开他们的喉管,将他们的鲜血放出。
一个刚走出家门准备下地干活的壮汉,看到外面这副修罗地狱般的景象,赶紧将手上的农具放下,想要逃回家中。
可惜还不等他推开家门,道路上的三千营骑兵就先发现他了。
两个三千营骑兵同时弯弓搭箭,他们是草原上的少数民族,就像蒙古人一样,最擅长骑射,在马背上弯弓射箭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男人就被四五只箭矢钉在了门上,可是他的重要器官还没有被破坏,所以还活着。
他看到自己被钉在门上,拼命地挣扎,想要逃离这里,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直到最后那两个骑兵又射出去一箭,正好命中他的心脏,他这才失去意识,结束了痛苦的生命。
像这样死的和耶稣似的人并不多,毕竟他们只是农民、普通人而已,根本用不着弓箭。
大多数三千营骑兵采用的战术都是将人聚集到一起,然后拿出草原弯刀,就像农民们割麦子一样。
围绕着人群跑一圈下来,刀红了,人也少了一层。
沈家村中心,最豪华的建筑就是沈举人的家了,就像绝大多数乡间的地主老财一样,沈举人的家是有防御能力的。
不过这防御能力在大军面前就是笑话。
角楼上手持弓弩的家丁,且不说射到射不到来取如风一般的骑兵们,就算真的能射到,可是射在铁札甲上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中国的铠甲从来就不比西方差,重达数十斤的铁札甲防御力也许比之板甲略逊一筹,可是灵活性却好很多。
以前卢象升穿铁甲作战的时候,身中鞑子数十箭都没有死,可见铁甲对于箭矢的巨大防御能力。
唯一能对张超他们造成麻烦的就是沈举人家铁木打造的厚重木门了,他们花费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才把这道木门给撞破。
站在角楼上看着下面一片火海,人间炼狱一样的沈家村,沈举人内心一片死灰。
因为他知道,沈家完蛋了,沈家再也没有未来了。
因为自己的利欲熏心,攻击官府,反对厘金局,所以才引来了今日的杀身之祸。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他觉得不管什么事情,自己一个人抗就好了,大不了革去自己的功名,凭什么杀戮自己宗族的亲戚呢。
在男子的惨叫声,妇女孩童的哭泣声,战马的嘶鸣声中,沈举人发出了无奈的悲叹。
“我沈家何罪之有,为何男女老少,屠戮一空,使我沈家从此断绝香火,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站在沈家院中的张超听到了沈举人的声音,于是回应他说。
“你勾结腐化朝廷官吏,反抗朝廷厘金,鼓动刁民围攻税卡,这些罪过还不够吗。”
“随便那一项都够诛杀你九族了。”张超说。
沈举人惹来今日之祸一点都不冤,要不是他自持举人的功名,名下庇护大量的土地和商户逃税,朱慈烺何止于用出厘金这样的手段。
“沈家大院内,无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准放过。”张超对三千营骑兵发号施令道。
和外界不同,沈家村的村民中,张超只杀成年男子,放过妇女儿童,而对于沈家大院,他则要赶尽杀绝。
还记得在来沈家村的路上,张超看到了其他村落里的佃户、农民,那些人租种沈举人这些士绅的土地,可以说是真正穷的两个人穿一条裤子。
即便如此,这些佃户还是每天早晚不停地劳作,女子在家缫丝、纺纱,男子到田间地头干活。
可即便如此,一年到头大部分日子他们还是吃不饱,甚至遇到荒年的时候,收成不好,可是老爷们的租子还是要照交。
可是收成本来就不好,大家连肚子都填不饱,那里还有银子给老爷们交租子呢。
可是交不上租子的话,轻则地主老爷们会派人过来将你家中一切有价值的物品抢走,或者把你打的皮开肉绽,等你半死的时候再通知你的家人把好似一具有呼吸的尸体抬回去。
不过不要以为打一顿就可以免掉一年的租子了,这些江南的士绅们有对抗皇权的胆子可不是用来在你的身上做善事的。
租子还是要照交,而且老爷们会主动为你算利息,等到来年的时候再让你一并连本带息还回来。
可以说这已经是老爷们最大的仁慈了,毕竟还给了你生的希望。
如果干脆不让你租种的话,那才是真的走上了绝路,未来不禁没有翻身的希望,甚至连这一个年头都活不过去了。
江南的腊月虽然没有北国那么寒冷,可也是能冻死人的。
见到了这些场景,张超才知道这些乡绅地主几乎没什么好东西,他们的出现就带有原罪。
更关键的是朱慈烺的大明也不需要这种人,小自耕农更利于朝廷的统治和社会的安定。
“把死人拖到一起,全部烧了。”张超很有卫生意识,还让兵士们将尸体拖到一起集中焚烧。
“金银首饰,珊瑚玛瑙,翡翠碧玺都给我全部装好,把这些房屋全部查封,贴上封条,以后这些东西就是内务府的了。”
张超指挥着士兵们收拾沈家大院的残局,他有预感这是第一个因为厘金而抄家族灭的士绅。
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因为朱慈烺向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杀人的机会。
此刻的沈家村,到处都是妇女儿童啼哭的声音,他们在为了自己的父兄、丈夫、孩子而哭泣。
可惜这是他们种下苦果的报酬,若非有昨日围攻税卡的事情,张超今日又怎会带骑兵突入村寨而大肆杀戮。
不过幸存下的人从此再也生不起对大明朝廷怨恨和反抗的心理了,因为他们见识到了来去犹如疾风一般的明军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