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可不听他的话,谁说宗室带兵打仗不行的,清廷不就是靠着那一众亲王打下了中原,打下了大明万里江山的吗。
以前之所以会有燕王、宁王,在他看来全都是制度、统治者的锅,这些亲王如果用的好的话,完全可以成为帝国征服土地,统治百姓的最好工具。
因为他们在血缘上和皇帝有联系,在政治利益上更和天子是站在一边的,当然,要是时间太长的话就不好说了,难免会有几个狗胆包天如宁王的人,为了自己的富贵,而发动叛乱。
李文奎见朱慈烺固执己见,拿他没有办法,毕竟朱慈烺是君,他是臣,而且他还不是什么重要的臣子,不过是跟随太子比较早,算是朱慈烺的亲信罢了,否则朱慈烺那肯和他废话,早就唤武士进来,将他架出去了。
“总之藩王领兵,不是什么好事,建文年间太宗的事情天下人可都记着呢。”李文奎不敢再直言劝谏,只好拿出当年永乐皇帝靖难之役的例子来说服朱慈烺。
“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还要召张超过来,让他最近一段时间盯紧福王那些人呢。”
说罢,朱慈烺便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了,一刹那的功夫,刚才还有些哄闹的书房,这会子就只剩下朱慈烺和刘宝两个人了。
不一会儿,张超就穿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进入了朱慈烺的书房,他跪倒在地上,口称殿下,而后问“不知您召我有何事?”
张超还有太子府中的侍卫能够披甲带刀进入朱慈烺的身边,甚至接近朱慈烺,是因为他们都是系统召唤出来的士兵,否则朱慈烺可不放心让这些当兵的这么靠近自己。
万一有个疯子突然精神病发作,或者是癫痫病犯了,手脚一时不听使唤,把那钢刀砍在朱慈烺的身上,岂不是太倒霉了。
俗话说,千金之躯,坐不垂堂,朱慈烺这样的贵人,就要杜绝一切危险存在的可能,让自己的身边就好像有一个绝对领域似的。
否则皇帝,九五之尊的位子,天天那么多人盯着,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别人陷害、刺杀的。
“我很快就要登基了,你最近带着锦衣卫注意点福王府,还有卢九德、马士英、阮大铖这些人的府邸,金陵城内外的官道也要注意,一旦发现江北军阀们和福王有书信往来,就立刻汇报给我。”
越是重要时刻的关头,也就越容易生出乱子,出现意外,所以朱慈烺此刻不敢不小心谨慎行事。
锦衣卫和粘杆处的人几乎全都被派出去了,最近一段时间,朱慈烺还给两个部门各自发了白银两千两作为活动经费。
可不要小看这两千两银子,江淮、江南一带的物价大约是一石米一两银子,寻常农家辛苦劳作一年,所获得的收入也不过数量银子罢了。
平均下来锦衣卫每一个卫士的身上都能平摊到将近二十两银子,差不多是两个比较富裕的农家的全部收入了。
更何况这些银子只不过是他们这一段时间所用,一等朱慈烺登基,他就会再拨新的款项给他们使用。
“而且你们要随时做好暗杀、截杀的准备,一旦我的命令下达,三个时辰之内我就要看到人头。”
其实朱慈烺是不想在金陵城内大开杀戒的,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最后有一个反制福王,控制局面的手段而已。
“是,殿下,臣一定命锦衣卫日夜戒备,时刻等待您的命令。”张超也知道最近是个紧急关头,不容忽视,所以早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臣早就往福王府上派了一个小旗,让他们日夜监视福王府的举动,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刻来向臣禀报。”
系统的士兵并非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机器人,尤其是每一队的百夫长,更是颇具智慧,和一般能吏无二。
一个小旗是十个人,张超派他们日夜监视,正好白天五个人,晚上五个人。
“好,马士英、卢九德他们那里也要各派一个小旗,其他地方你就视情况分兵吧。”
在朱慈烺的心中,马士英、卢九德这两个人和福王同样重要,不是因为他们有多高的地位,多大的权力。
而是因为他们聪明,最有可能搞出什么鬼主意给福王,然后给自己使绊子,所以朱慈烺要他们格外关注这些人。
…………
无巧不成书,张超派去福王府的那一个小旗,此刻正爬在福王府内议事堂的上面偷听。
“卢九德,马士英,阮大铖,你们说说孤究竟该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让那小子登基当皇帝吗?”
一下了朝会,福王就将卢九德三人给召集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还有你,马士英,在朝会上你为什么不和朱由崧辩论,而任由他在哪里大放厥词,以致于今日我反受制于他?”
虽然在大殿上福王的表现很拉胯,但是他不觉得这是他的错,反而觉得是马士英做的不对,是他做得不够好,所以今天这件事情的锅应该给他背。
福王的政治头脑真是差劲儿,马士英是他依为肱骨的心腹大臣,他却想要甩锅给马士英。
真不知道是小的时候父母骄纵,让他甩锅甩习惯了,还是觉得今日之局面已经无法挽回,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卢九德听福王这话,恐怕会得罪马士英,让他在心中产生怨恨,于是赶紧站出来打断福王的话。
“殿下,当今之局面也不是不可以转变,如果肯冒险的话,殿下就是想要明日、后日登基也不成问题。”
卢九德是当初万历年间就侍奉万贵妃的老人了,而朱由崧是万贵妃的亲孙子,所以卢九德才会这样一直为了朱由崧忙前忙后,处处为他着想。
其实就连当初江北四镇军阀一起联合拥护朱由崧都是他的手笔,否则即便朱慈烺没有南下,监国之位也绝对轮不到他来做,换做潞王朱常淓还差不多。
“哦,真的吗?那你快说。”
听到卢九德有办法,朱慈烺欣喜若狂,好像一个刚在海上遇难而转瞬即看到过往船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