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拒绝的,毕竟我有喜欢的人了,但是呢,我又不能跟家人说,毕竟……老人家比较保守。为了避免过多接触,我跑回了国,结果没想到,被逼着各种相亲。有天白彦哥哥找到我,说要跟我订婚,但不会结婚,只是为了瞒着家长,我同意了。于是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可以和我喜欢的人快乐地在一起。”
“其实我早就见过你,”姜可丽突然话锋一转,“准确来说,我见过你很多次,你从来没见过我。我回国后,白彦哥哥拜托我了解你的近况,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大客户呢,没想到,只是白彦哥哥关心的人。”
“所以他书房里的那些照片是你拍的?”
“你看到了?”姜可丽很惊奇,“白彦哥哥可宝贝那相册了,我都没见过第二次。不全是我拍的,还有一些是别人偷拍,我上去抢的。不得不说,你可真有人气。”
赵若卉客气地笑了笑,她可没发现这事。
“我还以为他回国后会迫不及待地去找你呢,结果磨磨唧唧的,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可能是怕你骂他。”姜可丽调皮笑笑。
“我说完了,我该走了,希望你对白彦哥哥有信心。”
姜可丽拎起包走出了办公室,走到门口,她回头看在沙发上出神的赵若卉,希望他们能在一起,这样,皆大欢喜。
赵若卉坐了许久,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思绪万千,拉不顺,捋不直。
她拿出手机,拨通白彦的电话,此时此刻,她迫切地想见到白彦。
“喂。”
沉沉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赵若卉滋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想亲近,又想逃离,带着酸涩和丝丝喜悦,此时竟说不出一个字。
“现在有事,迟点回你。”白彦走到安静的角落,却久久未得到回应,钱助理在不远处示意,他只好先挂了电话。
“老板,对方安排了明天要去实地考察,所以今晚的机票……”
“知道了。”
赵若卉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等到电话,坐在办公室愁眉苦脸。
今天坐了一天,好像什么活都没干,时不时盯着手机,若是她的视线有温度,手机怕不是已经千疮百孔。
赵若卉拿起水杯,去休息区倒水,听见两个不认识的同事闲谈。
“我刚看到新闻,好像我们周边有个地区地震了。”
“不会吧,我没感觉诶。”
“真的,好像是……”一人拿起手机,递给另一个人。
“真的是这里吗?不会吧,我们组有人昨天去这里出差了。”
“真的假的,现在联系上了吗?”
“好像是跟进我们新的广告商,公司安排去的。”
赵若卉一听,快步上面,把脸凑到手机前。
“是折焕吗?他们老板也去了吗?”
赵若卉问得很急切,把两人吓了一跳,“……去,去了啊,不然跟进谁?”
赵若卉的脸顿时惨白,血色全无,她飞快走到阳台,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了她日思夜想的手机。
滴,滴,滴。
滴,滴,滴。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重拨。
再重拨。
赵若卉不相信,她还等待解释的人,会遇到危险,她还在等答案。
夜晚来袭,赵若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神情落寞地翻看着相册。
灯没有开,只有大大落地窗,接收了些路灯和车灯,让房子看上去忽明忽暗。
赵若卉藏在阴影里,心紧张而又担忧地跳着,白净的脸上,泪痕几许,眼睫毛湿润地耷拉着。
外套没有脱下,还是刚下班时的模样,尽管肚子已经饿得叫响,但是脸上丝毫没有饥肠辘辘的模样。
一分一秒,墙上的钟表一点一点走着,还有偶尔翻页的声音。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音量大到响彻整个客厅。
她连忙打开是一个陌生号码。
“赵小姐……”
赵若卉匆忙赶到医院,急切地问护士站的护士:“有没有一个叫白彦的病人,地震受伤送来的?”
“稍等我查一下……有的。”
赵若卉推门而去,一进门就看见白彦躺在病床上,头上绑着纱布。
“赵小姐你来了。”钱文站在一边,脸有有些擦伤,看起来并不严重。
“他怎么样?”
“老板他还没醒来,受了伤,医生说要观察……”
钱文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都是因为我,老板为了让我先走,用身体挡住木板,结果受伤昏迷不醒,是我没有做好助理的工作,我……”
“你不要太自责,他醒来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
“谢谢你赵小姐,你这么远赶来,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好,麻烦你了。”
“应该的。”
钱文走后,赵若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细细端详白彦。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不安到了极点。
此刻只有他们两人,她终于是忍不住了,眼泪哗哗落下。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有些冰,还有些灰尘,难以想象是从什么样的地方死里逃生。
白彦的眼睛紧闭着,呼吸浅浅,脸色苍白,有些虚弱。
才两天,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明明他们还在吵架,此时赵若卉却一点也气不起来。
她只希望白彦能醒来,安然无恙。
医院络绎不绝,生老病死,进进出出。
赵若卉吃了点饭,就没再动口,静静地陪着白彦。
“赵小姐,今天已经很晚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钱文买了些生活用品,大包小包地堆在角落里,做好了长期准备。
“他的家人呢?”
“这……老板不会主动跟他们交流的,自然受伤住院的事,也不会告知他们。”
赵若卉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心疼和同情,拿来湿毛巾,擦拭白彦的手。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照顾他。”
“这……”
“你今天也辛苦,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靠你呢。”
赵若卉都这么说了,钱文只好作罢。
漫长的夜,赵若卉趴在床边,看着白彦白皙俊朗的侧脸,疲惫了许久的心,终于有了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