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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鹤然净了手,开始拿毛巾轻轻的替白霂秦擦拭着伤口。

这亲密的触碰,让白霂秦后背一僵,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后被变得无比的敏感。

能感受到秦鹤然手心的温度,尽管是隔着一层毛巾,他依旧觉得那属于秦鹤然独特的体温在灼着他的背,酥酥麻麻的。

看白霂秦把被挺得笔直,秦鹤然又冒了个坏心思,把毛巾放下之后,用手大力挤压那伤口。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白霂秦闷哼了一声,秦鹤然可没有放过他,从肩膀到后腰都挤压了一遍。

似乎是在解释,秦鹤然一边挤一边开口:“昨晚我挤压了过后,伤口周围那些黑色素少了很多,想来是把毒素挤出来了,你忍着点,很快便好了。”

中毒以后还能把毒素挤出来?白霂秦有些不大相信秦鹤然的话,可也没有吭声,随她去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一顿操作下来,秦鹤然的额头也冒汗了,这可比她晨跑还废体力。

外出回来的秦鹤烟看到这一幕,愣了下,然后皱着眉头进了屋。

“那个……”

秦鹤烟进屋时,白霂秦正在穿衣服,她看到时,表情有点不自在。

秦鹤烟的动作挺大的,那帘子都甩到秦鹤然身上了。

“这是怎么了?非礼勿视?”

秦鹤然一脸蒙圈的看着还在晃的蓝色帘子,这孩子脑袋瓜里想什么呢?

难道十岁的孩子的思想就那么成熟了吗?

“抱歉,舍妹可能是误会了。”

白霂秦也愧疚,他应该想到的,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应该那么草率的。

男女独处一室,他还宽衣解带,任谁看到都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秦鹤然嘟囔了一句,去生火做晚饭了。

她是一个来自文明世界的人,怎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一男一女独处一事就做坏事了?难道还不能有其他事了?

男女之间除了滚床单就不能有纯粹的友谊了?

白霂秦看秦鹤然这样洒脱,他也不在纠结,作为女子的秦鹤然都不在意,他纠结又有何用?

晚饭桌上,秦鹤烟依旧不和秦鹤然说话,就连秦鹤灵都觉得气氛怪怪的。

秦鹤然倒是没有那么在意,只是觉得秦鹤烟年纪小,又经历了这样的事,可能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她现在应该愁的是把白霂秦安排在哪里歇着。

这个白霂秦晚饭过后也没说走,就定定的站在院子里,背着秦鹤然看着天边的晚霞。

作为主人,秦鹤然总不能赶人走吧,之前白霂秦在暗处住哪里她可以不管,可现在人站在她院子里不走,她总得给人安排个住处吧?

可家里就三间房,一间秦鹤轩和秦国运住着,一间她们三姐妹住着,总不能让白霂秦住在中间那间睡在饭桌旁边吧?

可让白霂秦和秦国运睡一屋好像也不妥,在秦鹤然的认知里,就白霂秦这样白衣飘飘的男子,像个仙人一样,就不应该睡觉。

可他到底只是个凡人,最后秦鹤然决定在洗浴室铺个简易的木床,晚上铺上被子让白霂秦住,白天收起来,那木床还可以当置物架。

如果白霂秦知道秦鹤然在为他的睡处发愁,他可能会笑吧。

他已经习惯了风餐露宿,哪怕是站一宿,他也可以睡着的。

看秦鹤然忙活着,白霂秦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一根弦被拨动了。

他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个人不求任何回报的为自己着想。

他身边的人,哪怕是对他照顾的体贴入微的人,也是为了那点月俸。

哪怕是最简陋的屋子,四面透风,还有点点星光洒进来,躺在洗浴室的白霂秦依旧觉得这里很温暖。

他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天空,美食,以及这张只有几块木板搭建起来的床,也许还喜欢这里的人吧。

在这里,让他感觉到放松,如果可以,在事情结束之后,他也会选择留下来蹭吃蹭喝,也是件乐事。

……

“鹤烟,”内屋的秦鹤然觉得有必要和秦鹤烟谈谈:“你和姐说实话,你被白煜祺抓走后有没有被他们欺负?”

这秦鹤然躺在床上还是开口问秦鹤烟了,她总感觉秦鹤烟回来和她之间好像隔着什么了。

“没有。”

秦鹤烟翻了个身,她是和秦鹤灵睡一头的,这会儿秦鹤然是看不到她的表情的。

秦鹤然有心想开导开导秦鹤烟,可秦鹤烟说了那俩个字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秦鹤然只好放弃了。

借着月光,秦鹤然又摸出白霂秦的那枚印章出来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在心里猜测,这枚印章到底是有什么作用,会和自己有关吗?

白霂秦同样在分析最近所收集的信息,如果他们要找的人就是秦鹤然,那么要找的地方肯定也在附近。

这让白霂秦想起白日跟随着秦鹤然去山上看到的那个水坑,那里,绝对有古怪,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下水去看看。

……

次日早起在院子外习武的白霂秦和早起晨跑的秦鹤然不期而遇。

秦鹤然一直都是在院子内绕圈的,今天不知为何就打开门跑出去,就看到那白影在门外比划着招式。

“嘿!早安……”

俩人都没有预料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秦鹤然对着白霂秦摇了摇手:“白公子起得可真早,昨晚睡得如何?”

秦鹤然也就是客套话,就那样的,能睡好吗?

“姑娘也起得很早,昨晚在下睡得很踏实,这全归功于姑娘了。”

白霂秦可能是嘴上抹蜜了,大清早的一开腔就甜滋滋的。

“呵呵,能睡好就好。”

秦鹤然跑远了,白霂秦依旧在原地,他并没有用配剑练习,生怕剑声吵到周围邻居,也怕吓到他们。

他一边打着他练过上百变遍的招式,一边朝着秦鹤然离去的地方看去。

也不知为何,他竟在心里期盼着秦鹤然出现。

当然,秦鹤然也不可能跑太远,今天她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呢。

“白公子?你怎么不练了?”

秦鹤然跑回来,就看到白霂秦站在门口,她说教一般的开口:“一天之计在于晨,早晨的时光是最宝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