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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了好几天,曹承玉在春风楼、醍醐五味坊流连几日,终于想起正事。
便打算入书院挂个名。
学不学是他的事,名头很重要。
京城书院当然以皇宫内的翰林书院为最,只是这地方不收平民,除了翰林书院以外,还有望月、飘雪、行舟三院,都比较出名。
大大小小私塾无数。
主要教授民生强国、大儒经义、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等。
名义上仙凡混教,实际上几乎没有凡人,哪怕是修仙者,也是那些家族内没有天赋的子弟前来进修。
有天赋的,都关家里自己教,哪怕出门历练也有长辈带着。
与想象中传道授业解惑的学院不同,这里更像是镀金的地方。
以京都四大金丹仙族为例子。
哪怕他们家里送过来的人再差,日后毕业也能治理一方。
难怪运朝之道迟迟没有成果。
即是一国之运,必然要以民为本,凡人名头上待遇不错,实际却行如此之事,没有效果也怪不得人。
曹承玉了解一番后,得知散修进门,起码上交一千枚灵石的学费,哪怕里面不教法术秘篆,仅给你一条官场的通路。
以他监天楼紫卫的身份,当然可以免费入学,可不知为何,了解后,曹承玉一点进去学习的想法都没有。
杨九玄前半生就呆在京城,而且还是凡人,讲道理他应该知道所谓书院的情况。
就这还让他进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这些仙族,官戚,都在运用自己的手段,从中谋利,给自己家族找好处。
如此阴奉阳违,皇帝就没点想法吗?
离开望月书院。
曹承玉一时有些沉默。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小渔村遇到的阴魂之事,河妖屠村,村民尸骨都没人收敛。
且瞒过了他的神念。
这很不对劲,放在大玥朝就更加不对劲。
心头突突直跳,加快速度返回监天楼宿舍。
闭目参悟小六壬掌诀。
以他的悟性,几天功夫便已入门,且放弃其他术法的推衍工作,全力参悟这门天机秘法。
半个月功夫,参至圆满。
便以大玥运朝之法开始掐算。
“小六壬中日月行,时上定宫来分清。”
“十二属相对卦明,马前六星吉凶应。”
掐着掐着。
曹承玉突然脸色一白,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大凶!”
“怎么会!”
那口黑血落地,顿时散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曹承玉定睛一看。
本来应该鲜红的血液,被阴气腐蚀,已完全坏死。
运朝之法,养气运金龙,不应如此才对,就算反噬也该堂皇正气,阳气鼎盛。
此极阴之象,根本不符合常理。
难道万象真人就没有推算过运朝之法的合理性吗!
不对!他肯定知道!
而不是没有推算过,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难道,他也在这个未知的计划中?!
曹承玉突然感觉自己被天大的秘密包裹,一种极大的阴谋感袭上心头。
“坏了!”
他正大光明从监天楼换取小六壬掌诀,楼里是有记录的。
现在没过去多久,奇门术道本就复杂,暂时还没有危险,要是他入门,被人看出来,那就完犊子了。
奇门遮蔽自身天机的法门不能用。
小六壬掌诀也得想个办法还回去,难怪大玥朝从来没有正经的奇门术流传,哪怕在监天楼放置的,也是万象真人用来检测弟子悟性用的。
以前肯定也有人好奇奇门术,换取过小六壬,想到这里。
曹承玉马上去找了一趟刘兄。
此人在监天楼白卫阶级混迹好多年,各种任务都做过,知道的肯定比他多。
旁敲侧击一番。
得知,此前确实有人换取过小六壬掌诀,他只知道5年前有个前辈,成功参悟掌诀,却没加入万象真人一脉。
一次斩妖任务中意外身陨。
且万象真人现有弟子17人,全是自藏经阁参悟小六壬后才拜入他门下。
得知结果,与他自己想的分毫不差,脸色越发苍白。
情绪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假装平静道。
“原来5年也就出了一个前辈,我还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呢,刘兄可有渠道帮小弟一把。”
“你不会换……”
“好吧,我就说嘛,曹老弟突然找我什么事呢。”
看见曹承玉拿出来的小六壬掌诀手抄版,刘兄毫无意外。
反而和善说道。
“问题不大,监天楼内也有很多同僚因为换了一些难度高的术法学不会而苦恼,自发形成了一个互换的规则。”
“小六壬原价2千贡献点,置换的话,只能按一千算,一来楼内不许这种行为,二来需要保密。”
曹承玉眉头一皱。
“楼内不许?”
“那当然,否则大家都把术法往外卖,不是发财了?术法功法一类本来就可以重复卖出。”
“不过楼内还是有人性的,只要置换的功法是一年内购买的,且修炼者一直无法入门,才能互相置换,曹老弟这门应该也没换出来多久吧。”
“没错。”
“那就没问题。”
刘兄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是楼内隐藏的规则,只有老人知道,你就放心吧,对了,你想换什么秘法。”
“遮蔽自身境界,气息,改变相貌的都可以。”
“行,包在我刘凶身上。”
“……”
曹承玉这时才知道,原来刘兄就叫刘凶……
私下置换虽然不符合规矩,但只要没超过一年,楼内潜规则是允许的。
说不定也有高层参与其中,谋获利益。
所以说隐蔽也谈不上,真要查,是能查出来的。
既然能查出来,曹承玉也就放心了。
他就怕太隐蔽,万象一脉查不到,就难受了。
解决手尾痕迹。
曹承玉在思考一个问题。
要不要跑?
离开大玥朝,去其他国家发展。
五行宗就是一个很好的去处,跨三国之地,去其他地方也不至于从头开始。
仙阙城老家,可以拖家带口搬迁。
洛玉珠和宁文君倒是个问题。
一者从小被作为核心培养,一者有诺大的宁家家业不能舍弃。
实在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