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笑容,谁能想到他们两人刚刚还争得面红耳赤,差一点就拳脚相交打得头破血流。
对这两位老人家炉火纯青的变脸功夫,连陆清漓都佩服不已。
“其实我无上道宗有一处灵园,还有一家丹阁,大家需要什么灵草或者灵丹只管上门知会一声就是,就算没有现成的,也可以先记下,一等灵草成熟、灵丹炼好我们就马上派人送去,不必为了这几株灵草伤了和气。”陆清漓接着说道。
她当然知道褚时方等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别说如今的修真界了,就算在末法时代,一名实力强大的丹修都可遇而不可求,看到自己这一手丹术,他们若不竭力交好才是怪事。
之所以争成这样,无非是觉得自己就算丹术再强,却只有一人,帮得了这个帮不了那个,所以才想着一家子将这人情全部占尽。
只要让他们知道,无上道宗不但有灵园,还有自家的丹阁,他们当然也就没必要再争执下去了。
“原来无上道宗还有灵园?”褚时方等人闻言又是一惊。
灵园何其珍贵,除了那些以丹道传世的仙门,就连一般的地品仙门都不一定有资格拥有,无上道宗不过玄品而已,居然拥有灵园,这事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距离此地不远,只有数百里地,就在枫灵城以南。”陆清漓说道。
“陆大师,你说的那处灵园我倒是见过,可我记得那不是玉丹仙门所有吗?”一名老者疑惑的问道。
“不错,那处灵园以前的确是归玉丹仙门所有,不过近日玉丹仙门与我们无上道宗结盟,便将这座灵园赠给了我们。
还有,我们的丹阁名为仙丹阁,也在真源城,与玉丹阁相邻,首席大丹师便是玉丹仙门三大客卿之首的叶道轩叶宗师。”陆清漓解释道。
这些事没必要隐瞒,也根本无法隐瞒。为了挽回仙门声誉,就算她不说,玉丹仙门都会主动传扬出去。
陆清漓唯一没说实话的地方,就是叶道轩如今已经不再是玉丹仙门客卿。
这当然是为了给玉丹仙门留面子,别人那么大的灵园都送了,连这点面子都不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到时候诸位若是需要炼制什么丹药,可以找我,也可以找叶大师,只要说是我的朋友,叶大师绝不会推辞。”陆清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若是寻常丹药,叶道轩随手就能炼制,甚至根本就不用他出手,弟子便能代劳。但一些品级较高的灵丹,炼制之时需要耗费大量真元,还要耗费大量神识,若不是身份地位够高,或者交情够深,叶道轩未必愿意帮忙。
堂堂一代丹道宗师,哪是随便什么人说请就请得动的,所以陆清漓还是要给在场这些人吃个定心丸才行。
什么,玉丹仙门竟然与无上道宗结盟,前段时间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仙丹阁,背后的主人也是无上道宗!
陆清漓的话,犹如巨石落入湖水,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像玉丹仙门这种丹道仙门向来地位超然,几乎从不与其他仙门结盟,哪怕地品仙门都不行。这一次居然打破常规与无上道宗结盟,对后者来说,这是何等的殊荣?
不,不对,这可不只是殊荣那么简单。别说无上道宗只是玄品仙门,就算十大地品仙门之一的青岚仙门,玉丹仙门都没必要与其结盟的,他们到底看中了无上道宗什么?
随即,他们又想到了仙丹阁。据传闻,仙丹阁开张那几天,与玉丹阁斗得不可开交,最后以仙丹阁大获全胜告终,玉丹阁从此门可罗雀,几乎到了关门大吉的边缘,而后叶道轩亲自出面,都没能挽回败局。
莫非,这就是玉丹阁与无上道宗结盟的真正原由。那么,当初建立仙丹阁和玉丹阁相斗的人,莫非就是这个陆清漓?
天外天地域辽阔仙门众多,很多消息从九洲传回来,很快就会变得似是而非,所以对仙丹阁与玉丹阁之间的纷争,在场这些仙门中人都知之不多。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当初仙丹阁和玉丹阁根本不是传闻中的斗得不可开交,而是将其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丝毫没给对方一点挣扎的机会。
而叶道轩出面,也不是没能挽回败局那么简单,还因为一场赌约,脱离玉丹仙门转而为仙丹阁效力。不过他本人非但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反倒欣喜若狂,从此涣发新生。
若是让他们知道,名闻天下的一代丹道宗师经过一番苦苦哀求,已经拜陆清漓为师,还真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不过久经风霜见多识广,有的事他们却没有猜错:当初建立仙丹阁将玉丹阁按在地上朝死里摩擦的人,正是眼前的陆清漓,玉丹仙门一反惯例与无上道宗结盟,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望着陆清漓那清美中还略带几分青涩的面庞,众人惊讶之余,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这名少女的丹术,比他们想象的更强。
知道无上道宗有一座灵园,还有一间丹阁,首席大丹师更是玉丹仙门三大客卿之首的丹道宗师叶道轩,众人当然没有必要再争执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只要一株紫心青玉竹便好。”褚时方上前取起一株紫心青玉竹,同时将一百枚灵晶放在桌前,神色中分明有了几分恭敬之意。
“老夫要一株炎雾清灵花就好。”杨承柏也上前交纳灵晶,取走一枚灵草。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上前,客气的选取自己所需灵草,友爱和谐皆大欢喜。
朱博广如释重负,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望向陆清漓的目光中满是感激。
“可惜了,可惜了啊。”温如玉摇摇头,惋惜的叹了口气。
“什么可惜了?”陆清漓不解的问道。
“他们购买这些灵草,倒不是急用,而是为了向你卖好,清漓师妹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温如玉聚气传音,继续叹息。
“我明白啊,可是那又如何?”陆清漓莫名其妙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