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凝失望的是，吕笙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就表示要下场拯救流沙，甚至对此连提都没提。
吕笙对流沙的要求是能运营下去就行，赚不赚钱都无所谓。
上次女仆装营业也是系统的要求，不是故意要为流沙引流的。
林凝只能看向顾倾城，指望这位老板能劝一下吕笙。
可惜，顾倾城对流沙更没什么要求。
当初吕笙借她身份开店的时候，就没想让她掺一脚，还是她自己硬要参与进来的。
当初吕笙跟她说的很清楚，流沙赔钱的概率很高，她对此也没有意见。
百来万，她还是赔得起的。
林凝还想要劝一下，店员来报有人找老板。
吕笙和顾倾城出了休息室，到一楼一看，是李成武到了。
吴世朝还没动静，只能邀李成武先上楼坐一下了。
李成武却没急着上楼，在一楼转了一圈，才一起上了楼。
“生意不好？”落座之后，李成武翘着二郎腿，随口问道。
吕笙并不意外李成武能看得出来，毕竟是有资格成为一个大家族继承人的人，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才奇怪好吗？
“本来就没打算靠这个赚钱，只要能正常运营就行了。”吕笙喝了一口续上的咖啡，随意道。
“空有宝山却不进！”李成武闻言摇了摇头，叹息道。
“是啊，吕总，您放着大好的资源和机会不把握，放任发展机会逝去，实在是……”站在吕笙身后的林凝也忍不住认同道。
要不是吕笙是她老板，她真的挺想把‘傻’这个字眼丢在吕笙脸上。
“我只是为了给我弟弟的流沙做一个中转和宣传口罢了，赚不赚钱完全无所谓。”吕笙有色有些不虞，怎么着，这年头不想赚钱都不行？
“你有没有想过，你弟弟的流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只是安居一隅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大可以在全国各地都组织起来。”李成武没见过作为吕笙时候的吕笙，但是他知道吕笙这个人，知道流沙，也知道流沙的模式，于是说道。
吕笙点了点头，他确实有想过要把流沙的模式推广出去。
只不过最近入冬了，流浪动物都销声匿迹了。
这个时候推广没有什么意义，明年开春之后就可以去推广了。
“但是，这么好的模式，在推广传播的时候，难免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要是有人曲解，或者以此谋利的话，砸的就是你弟弟的流沙的口碑了。”李成武见吕笙点头，侃侃而谈。
吕笙再次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考虑到了，这也是他没有急于去做推广的原因之一。
无法解决推广过程之中核心思想变质的问题，那么还不如保持现状，起码那些流浪动物还是能勉强生存下去的。
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把那些流浪动物抓了之后做一些黑心事，那反而是害了它们。
“所以，推广和监督是要同步推进的，但是光凭你弟弟那些人，又怎么能监督得了推广过程中那么多的受众呢？”李成武继续说道。
吕笙沉默了，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只适用于一隅，出了西财，他没有任何监督制约别人的手段。
那么，推广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就是不可控的。
“你这家咖啡店的立意很好，是一个很有效的宣传点，作为中转点也不错，但是它还能起到更多的作用！本身咖啡店这种地方就更比学校这种地方更有社会氛围，人员流通性和对外性也远超高校，作为一个对外的窗口，完全足够了，何必再多此一举的分流出去给高校，给他们增加工作量的同时，也让领养人多跑路，还是去高校那种地方！”李成武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越说越来劲儿。
不得不说，李成武的说法确实很有道理，直接让吕笙陷入了沉思。
结合李成武的说法，吕笙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太想当然了，很不成熟。
“你是觉得我的流沙咖啡可以作为作为那个监督者的角色，甚至直接接过领养的这个指责，把捕捉和领养的职能分开来，解放学校压力的同时也扩大我们的影响力？”沉吟了一下之后，吕笙懂李成武的意思了。
怪不得他之前说自己空有宝山却不进呢！
“可惜，就凭你现在的经营理念，是不可能达到能实现这些职能的条件的。”李成武没有否认，却颇为可惜的说道。
吕笙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如果放任流沙咖啡就这样发展下去，勉强经营肯定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如果要达到李成武所说的那种水准，那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吕笙有多少钱也不够赔的。
“对啊，吕总，按照您这样的模式，不管是您，还是您弟弟，都很难真正把这件有意义的事情推广开来的。”林凝听了李成武的说法，眼睛一亮，认同道。
“就算我有心扩张流沙，并使其发展的好，但是我也未必有这个能力做到……”道理吕笙是懂了，但是他的主要职业还是学生，没办法全国各地跑，去一家一家的开店。
“看样子，你对自己是真的没有一点清晰的认识。”李成武无奈的叹了口气，越发肯定自己对吕笙空有宝山却不进的评价了。
吕笙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来了之后说话那叫一个不客气，搞得吕笙都不自信了。
“你知道吗，现在网络上每天都有几百万人在搜寻着与你相关的东西，只要你站出来说一句话，就能调动几百万人的情绪！”李成武毫不示弱的和吕笙对视。
吕笙闻言无动于衷，他就是因为不想这样才不直播也不给店里拉生意的。
“就算你不愿意抛头露面利用自己的粉丝，光是你在pcrc的影响力，就可以调动相当一部分能量十足的二代们为你所用。”李成武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吕笙的想法，又抛出了被吕笙忽视的人脉关系。
“就算你不愿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利用他们，互惠互利总可以吧，他们那些人大多都只能等着继承家里的东西，有多少人是真的有能力自己开创一份基业的？有这样有意义又有前途的项目，你觉得他们会不动心？”李成武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
这都是他为自己准备的路，此刻却毫不犹豫的说给了吕笙。
吕笙闻言振聋发聩，终于认识到自己到底还是浅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