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婳满意的喝完茶,听到苗阿婆在喊:“水烧好,婳姐儿快来洗洗。”
沈笑第一个冲出门,接过两桶热水道:“阿婆,你喊我就行。”
“又不多重。”苗阿婆身体好的很。
姬婳谢了又谢,她太清楚了,顾阿公老两口,根本就是顾道长以前的亲兵,而非下仆。
沈笑又帮着打了凉水,没有打扰表姑洗澡,她直接跑去了荒地。
程怀谦大老远就看到了她,迎上她道:“水车都装好了,大伙儿正在试。”
沈笑瞅着井边,两人一组转动皋杆,好多人围着看。
村民们有的跃跃欲试,有的抱着膀子勾头看。
还有人蹲到出水的池沟边,等着看水出来,更有人不讲究,干脆坐到田地空垄里。
水从井口升到井外,顺着垄沟开始走。
看到沈笑过来,福太爷离开人群,找她道:“七两,你这井打的可不少,四口呢,可够用了。
咱们临着河,又有一口泉,别再花钱了。”
“福太爷,一百亩地打五口井,才能真的够用。”沈笑并不觉得多,这边离港沟河分流出的小河,并不近。
一到用水的时,上下好几个村,上万亩地全指着一条河。
太费时费力了,她宁愿多备一些。
“你呀。”福太爷沉吟片刻道:“你二嫂不过才回来,你就又把教字的事推给人家了。
成天的,都是琢磨着地里的活计。”
沈笑嘿嘿一笑,她道:“太爷,要不咱们请我姬表姑,来族学教孩子们,不仅教认字,还教弓马。”
程怀谦瞄她好几眼,七两这是又找个替工的。
偏偏福太爷还认真的考虑上了,因为姬家也是几代耕读传家。
他还动了心思,打算和老伴儿说说,扒拉一下沈家后生,把人娶到沈家?
沈笑是不知道他的天马行空的,她别了福太爷,和程怀谦一起,巡视起这几百亩的地。
程怀谦走到自己的地头,张开双臂,“七两,这都是给你的。”
“啊。”沈笑一怔,然后笑:“这也是你传家的产业。”
程怀谦摇头,他道:“可以再置,这块却是要给你当聘礼的。”
沈笑只笑不语,抬头远望,早些年的荒地,如今都开垦好了。
村里几家买的族田,今年也开完了,今天只所以都聚到地里,就是他们找过自家,想以后借井浇地。
“七两,我和大伯说好了,今天开的一百亩荒,撒下草籽就让长两年,回头可以卖草料。”程怀谦指了指最北头儿。
沈笑挠一下额头,“你一说,大伯就同意了?”
“嗯…”程怀谦带着几分得意点头。
两人边走边规划着时,沈松和怀了孕的大苗子找来了。
沈笑盯着大苗姐的肚子,现在还没有显怀。
大苗子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打破尴尬,“七两,前两天,良大叔他们从二号地搬到自家房里了,你看那几间房子,和沈大伯他们商量一下,租给我娘怎么样?”
沈笑转而看向沈松,她没有开口。
沈松不得不开口道:“岳母他们住在旭哥儿家里,没人有意见。
可是,大苗弟弟想搬走。”
“房子倒不用租,借你们住了。
可那边离大家远了。”沈笑不好说冬天时,大哥他们会去暖棚守夜。
大苗子立刻道:“不会一直住在那里。
我大弟已经找族长爷爷,买了一块儿老宅地。”
“把村西边?”沈笑一想,别处也没有地方盖的。
“嗯,挨着大花家,我娘可满意了。
等今年麦子下来,有了钱就先盖两间。”大苗子也满意,那是陈族长的地,他肯卖了,是看到小弟在学里读书不错。
沈笑也替她高兴,不用夹在中间为难。
日子如流水一样,地里的玉米苗长高了些,又该除草了。
跟着家人忙碌的沈笑,偷偷和程怀谦又一次找到了程大为。
沈笑看了看外边,“念哥儿,这里是青州城外。”
程怀谦盯紧镜像,仔细看他爹没有受伤。
他微微颌首,“是东城门外。”
外面,程大为在夜色里独自望向城内,他很想进去,可是却找不到路。
易捕头拎着两小坛酒走来,递给他道:“城里一直没有传出消息,怕是王府不好进去。”
“易老弟,我妹妹她,你是不是知道?”程大为终是直接问了。
易捕头猛灌一口酒,道:“凡是王府有头脸的下人,我都知道。
她先前是先王妃的大丫头。”
程大为接连灌自己酒,他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暴喝传来,紧接着有校尉带队过来。“军营禁酒,不知道吗?”
“军爷……”易捕头刚一开口,校尉就道:“军令如山,连候爷和世子也要遵守。”
他不由分说,令人绑了两人带走。
程怀谦一抹脸:“完了,爹一定会被打军棍。”
沈笑不好说别的,她道:“我们进城看看去?”
“好,湘姑姑好像被关了。”程怀谦同意。
两人熟门熟路的遁行到王府,沈笑第一个选的就是地牢那个院落。
他们在地牢里,看到十来个被关的人。
若风果然被关着,身上的伤不清,不过两人看到她从床角拿了药,对视一眼后离开。
他们又往隔壁看看,开始时还以为没有人,后来居然看到了一个缩在墙角的人形。
“念哥儿,齐王反叛已经月余,这人不会伤重不治了吧。”沈笑让空间靠的更近一些。
程怀谦想了一下道:“我们出来看看。”
被齐王关押的人,应该是朝庭的人居多。
二人敛息出来,那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程怀谦凑近一探,这人身上烧起火一样的烫。
他迅速将人放平,沈笑睁大眼,差点叫出“谢县尊”三字。
她看到程怀谦口型:烧。
然后迅速从空间里调出一瓶药来,这是念哥儿交出外伤药时,从太医那里得到的一些丸药中的一种。
可以退烧内服的药丸,听说是专门给宫里不喜药味的妃子们研制的。
喂完药,看到谢知县脖子上化脓的伤,两人同时邹起了眉头。
他们闪回空间,沈笑道:“他这伤再耽误下去,会要人命的。”
程怀谦指着牢内砸碎的瓷片,道:“他不用。”
“迂腐。”沈笑冷脸,她看到了此人脖间的勒痕,应该是自尽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