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谦父子专门等到未时之后,才去找卖煎饼的大叔。
他们得知若风受罚去了城外的庄子,又马不停蹄的往那处庄子赶。
却还是晚了一步,他们到达时,就见庄子外被齐王府的人围住了。
“爹,怎么办?”程怀谦勒住马,远远的望着。
程大为紧锁眉头,不知发生了何事。
就在这时,又听到远处的马蹄声,他迅速道:“打马慢慢的继续往前走。”
程怀谦照作时,身后已经有马匹接近,他不由扭头一看,似乎看到了那晚见到的乐安郡王。
这队人马直冲齐王府的庄子而去。
程怀谦看向程大为,“爹?”
“念哥儿,别看,我们先继续走,离开这里再说。”程大为教他道。
他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安然无事。
而若风这会儿,已经被齐王府的人从房中抬了出来。
庄子里的其他人,早就被赶到老远的打谷场看管了。
齐王府的二公子看见她笑道:“原来是你在城东买的榴汁儿糖啊。
我想一想,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若风翻滚下地,“二公子,奴婢若风,从小就爱吃榴汁儿糖。”
二公子其实是有爵位的,因他是次子,封镇国将军。
若是齐王过世,嫡长子的乐安郡王可袭王爵,而二公子有可能封郡王,也有可能一直是镇国将军。
“呵,不愧是王妃身边的大丫头,吃个糖都是京里才有的稀罕物。”二子公挑眉道。
“若风是吧?你是打算自己招呢?还是用刑之后再招?”
“奴婢真的是失手打伤了琥珀,不是有意的。”若风强忍着身上的伤磕头。
二公子仰头大笑,然后哼了一声冷脸道:“不见棺材不落泪。
香果斋的掌柜已经招了,你还装傻。
难道,你以为大哥会为你……”
一匹马冲过来,乐安郡王跳下马道:“二弟这是何意?难不成仅凭一个店里的小伙计,就要把所有进香果斋的人都抓了?”
若风赶紧扣头,“郡王爷万福。”
二公子暗恨,舅舅查到香果斋掌柜可疑,有可能是武骧卫暗子,他却没有抓到人。
抓了个小伙计,才问出那个掌柜午时之前就出城了。
意外的是,这个叫若风的丫头,在午时之前去香果斋买过糖。
他前脚才来庄子,他的大哥后脚就得了信儿,看来自己身边还不清净呀!
二公子笑着拱手道:“大哥怎么有空儿来?”
乐安郡王没有看若风,他面无表情的道:“府里正是用人之际,你却把人调来庄子,何意?
难道你不知道,父王增派人手去追堵了吗?”
二公子一愣,“追香果斋的掌柜?”
“那人已经被抓住了,经查,他只是个传信儿的,现在追的是另一个,身上可能带了不少东西。
父王令你将人交给王府统一调动。”乐安郡王扫了一眼若风。
他没有看出若风有什么异样,但是人必须带回府。
那个香果斋掌柜并没招供,他只是从别处查到,那个掌柜离开店铺后都见到了谁?
万幸有人看到了,午时之后这个掌柜去了县衙附近的酒楼。
二公子咬牙,道:“大哥,你这丫头最好看管起来。
别到时候漏了一条小鱼。”说完他就带人离开。
乐安郡王等他们走完,才迈步来到趴在地上的若风跟前,“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等了片刻,不见人回话,他蹲下翻过若风的头,发现人已经昏了过去。
命手下将人带走时,他不知道若风是在二公子离开时,自己按穴道将自己按昏的。
……
这边厢,程怀谦跟着程大为一直骑马东行,已经过了两个村子,眼看着天黑了,他道:“爹,我们今天回城,还是一会儿去那庄子看看。”
程大为想了一下,道:“念哥儿,我们先借住村庄。
前面不远,就是个村子。”
程怀谦远望,似乎远处有灯光。
但是望山跑死马,他们走了好久,离村子可能还有两里地。
这时,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程怀谦父子当即立断,从马上飞下后,分两个地方堵住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两人冲近一看,竟然是一个中了好几箭的男子。
那人一看有人接近,拼力半跪举刀防备。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月高空悬挂,近距离之下,很容易看到长相。
“易捕头?”程大为惊讶极了。
“你是谁?”易捕头不认识这人。
程大为双手比了几个手势,道:“罗二说我有事可以找你。”
“爹,好像有人追来了。”程怀谦刚一说完,就有人扬声道:“在这。”
当下,他们就被五个人以凌空之势包围。
来不及细想,程大为和程怀谦已经拔刀。
易捕头嘴角一扯,也站了起来,天不亡他。
短兵相接,就看谁最快最狠,程怀谦的刀法虽然简单,但是快准狠,刀刀要害。
他杀了一个之后,又一个回旋,从后面砍中偷袭程大为的人。
又一个飞身跃起,冲向围攻易捕头的两个。
不过不一会儿,五个追击者全被解决。
程大为给易捕头包扎一下,道:“我们送你回县衙。”
“不,我原先要进京面见指挥使,一路上却被人围堵。
现下,只能去登州,找陆知府和水师送我。”易捕头基本断定,这两人是友非敌。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程怀谦催道,后面可能还有追兵。
三人不再多言,立时打马离开,他们不能进村,不然那村子怕不会安生。
可是才不过跑了几十里,又被人追上了,一场恶战之后,连马都受了伤。
程怀谦不舍的弃了他的大黑马,取下搭裢,解了缰绳让它和另一匹马往不同方向跑去。
他背着易捕头转身折进了大山。
高悬的明月,帮他们指引了道路的同时,也帮了追捕之人。
程大为在后面不断扫除他们的痕迹,实际上,他们现在已经有些迷路了。
这时,沈笑驭使空间而来,她追着程怀谦跑,却不能够出来见他。
又过了半个时辰,程大为喊停,他们终于不再跑了。
又累又饿又伤的几个人,不能生火,坐在地上喘气。
沈笑看到程怀谦从褡裢里取了吃的,又拿药粉给周围撒上。
他问道:“易捕头,他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