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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听了竿子头儿的求饶,没有逼迫他。

只是道:“你什么时间把人保出来了,我什么时间给你解药。”

“啊?不是说每天疼的时间都会增加吗?

小爷,您先给一半的解药行不?”竿头儿实在是疼怕了。

结果他一抬头,沈笑早就没有影儿了。

他欲苦无泪,没有解药他就会疼个半死的。

……

“解药不太好制。”青云观观主看过太子的脉像,直言道:“贫道也只能通过药浴,先将一部分毒从太子体内逼出来。”

宣德帝尽管十分想要马上解毒,但是他也知道预速则不达,何况是性命相关的事。

他尽量放平语调,“道长需要哪些药材,还请直言。

朕一定会全部集齐。还请道长言明。”

观主很快写明所需之物交给夏公公。

皇帝看了一眼,又让李院使等人看过,“你们,全力配合道长。”

“臣等领命。”所有人都不敢推卸,若太子有个万一,那就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了。

待到青云观观主带着闲云子配药时,他才道:“我并无十分的把握。”

闲云子很报歉的道:“师兄,是我向陛下推荐的你。我……”

观主道号听云子,他轻叹道:“你我师出同门,没有你在外的劳累,哪有我等轻闲问道的安逸?

所以,你不必自责于心。”

“只是此毒殊为霸道,中毒初时不察,只会越来越嗜睡,一旬之后,才会逐渐消瘦。

殿下已经中毒月余,想要完全解毒,除非能够找到一样东西。”

“何物?”闲云子心里打鼓,怕此物世间难觅。

听云子道:“前朝女帝亲制的凝露。”

“师兄,一两百年前的药,现在怕是世间不存。”闲云子失望不已。

转而又见师兄一脸不尽然的样子,他不由问道:“难道此物可以保存那么久吗?”

听云子扫了一眼屋外,觉得没有人靠近了才道:“十多年前,我曾得过一瓶外伤药,那里应该就放了凝露。”

“何人所有?”闲云子纳闷道:“是有人学会了女帝制药的方子?”

“女帝所制之凝露,是从各种草药之中直接提炼的精华,她曾让人试过,却无人能够制出一样的。”听云子向往道:

“据祖师传下的只言片语来说,女帝当时内功深厚,已经达到先天之巅峰。

那凝露应该是她以体内真气提炼的。”

“先天巅峰?如今世间已久不见有人能够达到先天。

师兄,你我修行多年,也不过才后天巅峰而已。”闲云子不由道:“这位制出凝露的高手,我们能找见吗?

师兄是从那位前辈手中得来的药吗?”

“顾道友送我的。”听云子看了他一眼道。

闲云子惊讶至极,“他就在京城附近住。”

“你可以悄悄问问他。”听云子也怕给顾道长惹麻烦。

……

此时的沈笑,还不知道麻烦快要找来了,她现在已经回去找程怀谦商议。

“七两,我们等等看吧,一动不如一静。”程怀谦吃完一桌热菜,给沈笑讲了一些情况。

沈笑却道:“那古家不知道还会不会帮忙打听人,王府这一波行动,怕是近期没人敢接触他们府里的下仆。

你说,我要不要多探几次齐王府?”

程怀谦当然不会同意,他道:“别去,湘姑姑只是在里面当差,只要安分守己的,应该是没有事儿。

我们哪怕是晚些时候再找到她也行。”

“就怕她想安分守己,别人不让。”沈笑不认为王府的婢女好当。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若风此时就在心里推演,怎么样才能出府。

一个不留神,她就在大厨房拿食盒时,被孙侧妃院里的丫头刁难了。

原因不过是,若风没有给对方让路。

看着摔散的食盒,若风面无表情的道:“这是郡王爷的晚食。”

那个大丫头心里一紧,随即冷笑道:“是你自己没拎好,怪得了谁?

若风走近她,一个大瓜子下去,那大丫头脸上红印都出来了。

这一下,两人扭打到一处,惊的厨房里的人来拉架。

可是若风死命不松手,那大丫头被撞到一处,居然顺手操起了一物朝若风打。

“快住手。”有人喊道,那可是一把斧子。

结果,这斧子被若风夺过去,砸到了那丫人,幸亏半路被人拦了一下,不然非出人命不可。

这可不得了,事情在次日清早,报到了侧妃那里。

孙侧妃要惩治若风,乐安郡王要保,官司打到齐王面前。

齐王各打五十大板,若风和那大丫头同时被打了板子不说,还被革了差事,送城外庄子做苦役。

若风内心欣喜,哪怕身上被打烂了,她也高兴。

只要能出王府,就一切都好办。

让她想不到的是,城门已经开了,她刚被青杏涂了药,就被扔上马车送出府外。

车子经过大街时,她趴在窗前打开窗子看向外面。

有多久,她没有看到热闹的大街了,只见街上行人不少,虽然今天摆摊的不多,但是也比王府有烟火气。

有人从马车边经过时,若风都会忍痛冲别人笑。

程怀谦刚咬了一口煎饼,抬头就见有人盯着他看。

原来一辆马车停在了摊位前,车窗边的女子与摊主要了五个煎饼。

她因为离的远,程怀谦还帮忙收钱递了一下,而且也让了她插队买饼。

摊主很快装好饼,请程怀谦帮忙递给若风时,程大为正好拿来一包东西走来。

“念哥儿,什么情况?”

程怀谦举了举纸包的煎饼,“这位姑娘买的。”

程大为看向若风,感觉她的笑脸有些不太自然。

“多谢小哥儿。”若风接过煎饼点头致谢后,又冲程大为笑了笑。

然后才与车夫道:“走吧。”

程怀谦奇怪道:“爹,你认识刚刚的姑娘?”一直盯着马车。

“念哥儿,她看着年龄不小了,你叫她姑娘怕不太恰当。”程大为不知道为什么,总想看那个车上的人几眼。

“她也没反对呀,而且她梳的是姑娘家的头。”程怀谦又小声的道:“爹,我闻到她身上很重的外伤药味儿。”

这时,摊主把程怀谦要的饼都做好了,笑着道:“那是王府的若风姑娘,原先在王妃身边侍侯。”

他话音刚落,程怀谦父子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