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服上披着围裙、本来正努力帮忙揉面的凛凛,的确觉得这时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的椿——
神、烦!
原来他无耻起来,脸皮可以这么厚!
就算是初诣之后心情有好转,也不代表她这么快就忘记早上的事情啊!
难道他觉得跟妹妹亲个嘴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亲完大家还能讨论下口感怎么样?
“呐呐,妹妹酱,我比较喜欢有韧劲的面噢★”
“……”
“妹妹酱,你刚才好像撒太多水了……”
“……”
“妹——……”椿一时语塞,因为凛凛突然向自己这边扭头。
早上从酒店出来后,凛凛还是第一次正眼看他,虽然是用那种冷飕飕的眼神。
她直剌剌地盯着椿的眼睛,一边将手里那团面狠狠摔打在案板上,拎起来、又摔下去,再拎起来、再摔下去……重复了好几遍。
“……妹、妹妹酱?”
椿尽管知道这是揉面的步骤之一,但他总觉得凛凛做的时候充满了某种恶意。
如果自己是案板上的那团面,大概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
不!不不不!他又怎么会是那团面呢?哈、哈哈、哈……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之后,他告诉自己要抱着一颗平常心看待凛凛各种蹂躏面团的行为。
例如凛凛会把那团面当成某人的头,一拳过去将它捣扁;
例如凛凛会把那团面当成某人脸上的肉,用手掌使劲地推擦得皱皱巴巴;
又例如凛凛会把那团面当成某人的身体,将它置于案板上滚搓按压、直到它脱离了面团的形状。
…………
……
“椿哥,你怎么在发抖呢?”凛凛瞥了眼半晌失语的椿,“关心”地问道。
“……我、我在发抖吗?”椿话音不稳地反问了一句。
凛凛同情地望着他,说道:“椿哥,不然你去起居室歇着吧。”
反正你站在这里不事生产不说、还碍手碍脚的。
“这团面擀出来后,应该会很有韧劲吧?”凛凛好似在自言自语,接着她若无其事地歪头问椿,“椿哥,你觉得呢?”
椿:“……”
阿梓!黑化了的妹妹酱好可怕啊嘤嘤嘤……ヽ(TДT)ノ
右京过来检查的时候还夸凛凛做得特别好。
凛凛把头一点,惺惺相惜地注视着右京:“右京哥,我终于明白你热爱自制荞麦面的心情了。”
揉面——多么好的减压方式啊!
假如能在面团上贴上某几个家伙的大头照,什么X昴、X斗、X椿之类的,她保证每一次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务。
“呃……是吗?”右京直觉凛凛闪闪发光的眸子中蕴含着与自己不尽相同的热情。
“下次再有这样的活动,请务必让我参加!”凛凛热血沸腾地握了一下右京的手,随即放开,再次投入到与下一团面相爱相杀中。
“…………好。”右京托高微微滑落下来的眼镜。
为什么……他会有种错觉——眼前的凛凛似乎不是在谈论自制荞麦面、而是向他申请加入组里下一次的街头斗殴?
揉面的过程中,凛凛偶然抬起头来,碰上右京充满探究的视线,她浑然不觉其中的深意,反而红唇轻抿、唇角一勾,笑得美如蛇蝎——
组长,你说我是用棒球棍好呢,还是西瓜刀好呢?
—*——*——*——*——*——brothers conflict——*——*——*——*——*—
吃过午饭,凛凛回到自己的房间。
朱利不知道哪去了,最近它呆在她房间里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也不去追问它的行踪,朱利不在她乐得清静,并且它每次失踪完再出现、都像刚度完假一般浑身容光焕发的。
如此强烈的前后对比,令她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虐待了小动物。
她脱掉身上的振袖和服,万般庆幸现在不是江户时代,不用每天穿着这么不利于行动的衣服跑来跑去。
“叮咚——”刚洗完澡洗完头走出浴室的凛凛、被突兀的门铃声吓了一跳。
尽管在日升公寓里,每个人的房间都有门铃,用的人却几乎没有。
那个门铃好像没选对型号,在房间那么狭小的空间里、毫无心理准备地听到过于响亮的门铃声,真心对心脏不太好。
久而久之,敲门便成为约定俗成的规矩。
——外面的人到底是谁?
凛凛对刚才那个门铃声有种生理上的厌恶,她怕自己再不应门的话对方又要再按,也顾不上先用猫眼探一探、就直接把门打开了——
椿的手指悬在门铃按钮上半公分高的地方,貌似再晚上一秒、他就会按下去的样子。
“Hi~我刚才敲了好久的门,还以为你不在房间里、才按了门铃,吓到你了?”他有些歉疚地把手收回来,却扭扭捏捏地不说明来意。
Hi你妹啊……
椿今天好像特别的阴魂不散,果然打击的力度还不够大?
四楼的左侧是雅臣、右京和要的房间,中间隔着电梯,右侧是椿、梓和凛凛的房间。
除了他们三人需要经常出入这一层的这一侧,朝日奈家的其他人除非有事相寻、基本不会散步到这边来。
凛凛见四下无人,对椿的态度也不像在起居室里、需要顾忌众人的眼光那样的遮遮掩掩。
她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地问道:“请问有何贵干?”
在荞麦面房时就发现卖萌不太管用后的椿,决定正正经经地找凛凛谈一谈。
他注视着对面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头,此刻黑发湿漉漉、头顶上还挂着一条印花大毛巾的少女,一腔想要求和的冲动霎时间被冻住了,原本打好腹稿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椿哥?”凛凛的声音更冷了,“如果没事的话——……”
蓦地,眼前被一片透着光的印花遮挡住,她只能判断出光源来自走廊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你要干嘛?!”凛凛反应过来后,脑内警铃大作、就要扯开那条毛巾。
“我找你有事!”椿心急地阻止了她的动作。
之前那一瞬间,他神差鬼使地拉下她头顶上毛巾的边缘、蒙住她的双眼,似乎看不到那两抹冰冷的浅金色的话,他就能得到比较多的勇气,“抱歉,能不能暂时维持这个样子,听我说几句话?”
“……”暴起的凛凛动作一滞,压抑着怒意问道,“……有什么话不能面对面说的?”
“我来找你谈谈早上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椿说道,并没有放松蒙住凛凛眼睛的手劲,“那真的只是个意外,我发誓。”
凛凛的声音骤降到零度以下:“我并不打算追究你,你可以不用再解释了。”
椿:“我不是来跟你道歉的。”
凛凛被毛巾遮挡住的眉向上一挑:“……”
椿:“吻了你我一点都不后悔,即使那个吻发生在我脑子不太清醒的时候。”
“……”这家伙是来示威的吗?为了报早上的一巴之仇?
“我觉得自己好蠢,总是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他闷闷不乐地继续说道。
“……容我提醒一下,你现在就在做着让我不高兴的事情。”凛凛无语至极,忍不住开口回了一句。
“……”椿沉默了十来秒,才又说道,“对不起,或许我以后还会继续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哈?!她耳背了听错了吗,这是向她宣战还是纯粹的挑衅?
凛凛听到椿的话后、简直想给他颁发一枚“勇者”的勋章,纪念他无所畏惧地挑战着她的忍耐极限,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又让她体验到坐过山车的刺激感——
“我好像越来越在意你了。”
凛凛心情混乱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开玩笑呢?”
那句类似于告白一样话,不会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怎、么、可、能!
椿似乎豁出去了,越来越坦白:“我是认真的,我从来不拿我的感情开玩笑。”
凛凛咬牙切齿:“平安夜晚上是谁跟我说、要让我喜欢上梓哥的?原来只是我的幻听吗?”
“不,当时我的确是那么想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好像办不到了。”椿回忆起自己的心路历程,仿佛又重新体会了一遍其中的纠结,“昨晚你醉酒之后,我违心地帮你和梓制造机会,那时我才察觉到、我对你已经——……”
“等等,你昨晚在我醉酒的时候做了什么?!”凛凛激动地打断了他,“你怎么能——……”
“嘘——……”椿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别急,你忘了枣也在旁边吗?我只是让梓抱你回车上而已。”
“……”凛凛在心里默念了好多句“冷静”、才让自己的发烫的神经稍微冷却一点。
感觉到凛凛平静下来的椿,撤开自己的手。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的吗?”椿问道。
“……有。”凛凛尽量客观向他分析了自己在电梯里帮他的原因,“如果你是因为我在电梯里帮过你、而对我产生了好感的话,大可不必如此。当时无论是谁、我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对方出事的。”
“但是,没有如果啊,当时出事的就是我。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难道“喜欢”这种感情,会因为一个不存在的假设、而简简单单地消失吗?”椿不仅没被她动摇,反过来还想动摇她。
凛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帮我并不是因为我是特别的,可尽管那样,我还是忘不了你在我‘幽闭恐惧症’发作时、呼唤我的声音。”他谈谈的话语中流出一丝认命的自嘲。
语毕,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自他口中泄出,尔后他喃喃自语道:“假如能够忘记那个声音的话,我也不至于——……”
倏然重见光明的凛凛不适应地眯起双眼,毛巾无声地落在地板上,她一阵茫然……直到感觉到唇上一热,她才惊觉自己,又被人吻了。
“……?!”她条件反射地推搡着椿,扬起的右手却被椿准确的抓住——
他反客为主,扣着她手背、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脸上,像是渴望得到她的温柔一般、迫使她抚摸自己的脸,由上至下……最终停在他的唇边。
“酒店里的那个不算,以后的每一个吻,都是出自我的意志。”
话音刚落,又一个吻落在她的手心中央。
当椿收起了所有的轻浮、不再嬉皮笑脸,清亮的紫眸里只倒映出她一人的时候,她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他的认真。
或许,还有不愿让她太早察觉到、而让她心生防备的……势在必得。
作者有话要说:
(╭ ̄3 ̄)╭★~(╭ ̄3 ̄)╭★~(╭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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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一个据说↓叫投炸弹的颜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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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开发jj可显示的颜文字的大婶,发现好多高端洋气上档次的都……不显示。
好累,再也不会爱了……o( ̄ヘ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