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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发生的事,不但关系着聂灵儿和远阳楼,同样关系着淮阳知府余魁,自是会有人将其传到宇文建贤的耳朵里。

这宇文建贤苏醒之后,余魁还曾亲自前来探望过,经过这些日子的细心修养,他恢复的倒是不错。

“手段倒是高明!”

听闻事情经过,宇文建贤不觉轻挑眉梢,表达出对于聂灵儿的肯定。

而对于聂灵儿的手段,他似是早有领教。

当初逼着他纳一个丫鬟做妾,想来也是聂灵儿这个做主子的替秋蝉谋划的,那段日子的舆论能压死人,他也是怕事情发酵继而传到都城去,才不得不应下来。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宇文建贤早就不甚在意这些了,甚至于还庆幸自己娶了秋蝉这么一个体贴得体的妾室。

明明是贱籍出身的人,有些时候却比贺怡儿这个高门庶女来的懂事的多,也不枉自己对她偏爱有加。

“是啊,大人有所不知,这全淮阳城如今都把这件事当成谈资,谁听了都忍不住给这聂掌柜竖起大拇指。”侍从在一旁低声道:“说这聂掌柜不费吹灰之力,稍微施以手段就让对方不打自招了,谁听了都觉心里爽快。”

“后又有知府大人大操大办的对城内的酒楼突击检查,不少人说,这是余大人故意为之,是在帮着远阳楼造势呢!”

闻言,宇文建贤轻笑一声,道:“这余大人对一个厨娘这般关照,想来也是有原因的,那聂掌柜我见过两回,瞧着倒是个安分沉稳的姑娘,没想到瞧着乖巧,却心藏猛虎啊!”

宇文建贤对这件事的态度倒是颇为轻描淡写,并没有从中挑刺继而找余魁的麻烦。

一来他现在身体还在恢复,精力着实有限。

二来,自上次余魁擅自做主赈灾的事办的成功圆满,还给淮阳整座城拉足了好感度,宇文建贤就觉得自己还是少掺和淮阳的事。

他本就是都城的官员,虽官阶压余魁一头,但说到底,这淮阳大小事务还是由余魁这个知府做主。

而他是来避风头的,左相大人也不止一次提醒他安分一点,不要搞出什么大动静出来。

只求稳妥,等回到都城,他这个从二品就镀金完成,再由左相向皇上谏言,他升至正二品就指日可待了!

所以今日这个消息,他只当个故事,甚至是笑话来听。

“老爷,秋姨娘来了。”这时,婢女进来传话。

闻言,宇文建贤在床上微微正了正身子,才道:“快让她进来。”

旁边的侍从见状,也识相的跟着退了下去。

“老爷,我给你炖了梨羹!”

一进门,秋蝉便开口说到,她挺着肚子,走起路来已经不甚方便了,得有人扶着才能跨过门槛。

宇文建贤见状赶忙道:“慢点,你这眼见足月了,就别做这些了,身体要紧!”

近前,秋蝉笑着道:“大夫说,产前适当的动一动,对生产也有好处,老爷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呢!”

说着,秋蝉已是接过翠莲从食盒里取出的汤盅,盖子一打开,梨羹的清香气息便飘了出来。

“老爷尝尝,我没有放糖,而是用花蜜取的甜味,味道更清香一些!”秋蝉道。

宇文建贤笑了笑,有些宠溺的看着秋蝉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话落,宇文建贤正欲低头去吃,却不想贺怡儿突然推门而入,大声道:“秋蝉,你好大的胆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秋蝉和宇文建贤都愣了住。

然,还不等两人反应,贺怡儿已是一个健步冲上前来,不由分说的直接将秋蝉手中的汤盅给打翻在地。

汤盅里的新鲜梨羹洒落一地,有些溅到了秋蝉的手上,烫的她没忍住叫出声来!

“怡儿,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别太过分了!”宇文建贤见状怒目呵斥,若不是他现在躺着,定是要一巴掌扇在贺怡儿的脸上。

转头急忙关心秋蝉:“婵儿,你没事吧?烫到了是吗?”

秋蝉微红着眼摇了摇头:“我没事老爷。”

话落,秋蝉抬眼看向一脸恶狠狠的贺怡儿,懦生生的问:“贺姨娘何故发这么大的火?这梨羹是我炖了一个多时辰才炖好的!”

贺怡儿根本不看秋蝉,而是对着宇文建贤道:“老爷,秋蝉居心叵测,想要害你性命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宇文建贤凝眉质问:“你疯了不成?”

“我起初也是不信的。”贺怡儿心中有砝码,自是不虚的,振振有词的应:“这秋蝉出身低微,如今进了府内做妾又怀了身孕,原本应该是要依仗老爷度过余生的。”

“可我却没想到她心思如此歹毒,原本老爷在她院子里中毒我就心中生疑了,特意嘱咐了那几位大夫无论如何也要查出原因,为的就是确保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也是出于对老爷性命安全的担忧!”

“可是……”说到这,贺怡儿瞪向秋蝉,道:“可是我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敢偷偷将老爷不能吃的东西给他吃,险些要了老爷的命!”

“如今又挺着肚子献殷勤,炖什么梨羹,谁知道你按的什么心,是不是要再次毒害老爷!”

贺怡儿一番说辞慷慨激昂,看起来似是有十足的证据。

秋蝉神色淡淡的看着她表演,心中却明白,该来的终会来。

“你什么意思?大夫查出原因了?”宇文建贤听出端倪,凝眉问。

贺怡儿微微仰头,得意的看着秋蝉,应:“没错,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深究老爷中毒的原因,如今已经真相大白了!”

话落,贺怡儿转身对着门外嚷到:“几位进来吧!”

只见房间门外,那日给宇文建贤诊治的大夫一个接一个的走了进来,这贺怡儿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所有人买通。

毕竟人多统一了口径,这事儿便有了说服力。

这么多的大夫一起构陷秋蝉,就算她全身长满了嘴,怕是也根本说不清了。

想到这里,贺怡儿的眼底漫上一丝阴沉狠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