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如同大海般深邃的墨色,深不见底,定定望人的时候便给人一种他眼中只有你的错觉。
尤其是此刻他眼中似带着丝丝缕缕的缱绻温柔,像是想将她彻底融化在他的目光中一般。
谢羲和对他的目光向来没什么抵抗力,这会儿便更加受不住了。
忍不住抬手捂住了他的双眼,声音微微发哑:“不许看。”
女孩掌心温热,覆在他眼帘上,终于渐渐抚平了他惊惶的心,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纵着她:“好,不看。”
男人唇色浅红,线条极为分明好看,谢羲和凝视着那一抹浅红,心中突然涌上了些冲动。
在反应过来前,她已经仰首靠了上去,轻轻的贴上了那一抹浅红。
“不要动。”她说道,轻吻着他。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其他的感官便会被无限放大。
尤其是盛时璟这等五感敏锐之人,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周身的一切都已消失,只剩下唇上那一抹温软。
如同一把烈火般,在一瞬间燃尽了他的理智,让他整个人僵直无比,已经无法动弹了。
心中疯狂叫嚣着。
想侵略,想占有,想要更多更多。
可他没有动,无比乖顺的任她为所欲为。
谢羲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想靠近他,再靠近他一些。
她素来随心,这样想,便也这样做了。
于是她放下了捂着他眼睛的手,贴着他的唇道:“阿璟,闭眼。”
盛时璟连指尖都在颤抖,却依旧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女孩加深的吻再次覆下。
盛时璟终于耐不住了,翻身而起,将她狠狠的圈在了怀中,又带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摸索着……
*
也不知过了多久,盛时璟离开了她的唇,气息一片混乱。
“卿卿。”他低喃,声音沙哑至极。
“嗯。”她低应,微眯着眸子如猫儿般慵懒,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盛时璟圈着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发顶,本就墨色深邃的眸在此刻如同一汪深潭般,幽深望不见底。
许久,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哑着声音道:“卿卿,我做了个梦。”
谢羲和一怔,抬头看他:“嗯?”
盛时璟低头回望她,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继续道:“梦里,你喊我,阿璟。”
谢羲和微怔,轻抿着红唇,许久,道:“我也梦见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顿住了声音。
同一时间,遥远尽头的宫殿之中。
素衣女子推开紧闭的宫殿大门,径直朝着静立水镜前的男子走去,眉心紧紧拧着,道:“是你?”
男子偏头,露出了一张夺天工之美的脸,淡淡道:“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璇玑目光一沉,道:“要是被他发现了,不止你,就连……”
“他没有发现不是吗?”修普诺斯打断她,嗓音素淡,“至少现在没有。”
他看向璇玑,轻笑了笑:“你帮忙了。”
璇玑沉默。
是,她最后还是出手帮忙了。
以自伤己身为代价,拖延了昊帝出界找人的时间,而等他助她疗完伤打开界门之后,修普诺斯已经清理掉了所有痕迹,并且回到了古神界。
昊帝最终没能找到她。
璇玑不知道修普诺斯是怎么做到的,总之最后她陪着昊帝寻着气息找过去的时候,找到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女孩。
那个女孩身上有很浓郁的羲皇的气息,甚至体内融入了一小部分羲皇曾经的力量。
但不管是昊帝还是她,都一眼就确定了,她不是她。
璇玑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一刻昊帝周身涌动的杀意,不过那女孩本身的气运就颇为特殊,璇玑以此为由阻止了他。
当时昊帝处在极度的恼怒中没有发现,但璇玑却注意到了,当时那女孩虽然是睡梦中,但右手手掌却是攥着的。
她在那里感受到了星使的气息。
而这世上,唯一能操纵星使的只有一个——梦境黑夜之神,修普诺斯。
那颗星使便是修普诺斯留给那个女孩的保命法器。
璇玑掩盖掉了所有痕迹,将昊帝劝回了古神界。
此时回想起来,连她都忍不住后怕。
不管是哪一步出现了偏差,此时昊帝便已经发现了真相,那等待着这个世界乃至古神界的便是一次巨大的震荡。
他已经等了千年,终于等到了她最后一次轮回。
只要这一次成功了,她便能彻底忘记前尘,成为一个全新的羲皇。
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一切!
修普诺斯也好,甚至是她也好,谁都阻止不了!
璇玑紧抿着唇,掌心一片濡湿。
她抬眸朝修普诺斯看去,道:“只此一次。”
脑海中划过了许多画面,她眼中痛色一闪而过,微哑着声音道:“这一次,就当是我还欠她的,没有下一次了。”
话落,她转身离去,手腕轻扬间,将一个素色的手环甩到了修普诺斯怀中,道:“下次见面,替我还给她。”
修普诺斯低头望着手中手环,目光一片平静。
*
第二日便是出发Y国参加国际精英赛的时间。
盛时璟把人送回谢家后便立刻坐上了飞往TISO的私人飞机,到了以后便一头钻进了TISO的绝密档案室中。
队伍定在了下午三点出发,谢羲和到家后跟林敬安关在书房中聊了两个小时,用了午饭后便准备出发了。
谢博文看着推着个行李箱站在玄关处换鞋的女孩,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声。
突然觉得,闺女像以前那样藏拙也挺好的,好歹每天都能看见人不是?
这会儿倒是不装憨,但三天两头的跑在外面,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影了。
谢老爷子深深的忧伤。
正想着,谢羲和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他,道:“之前你让唐师兄打到霍家的钱,霍家那边让我带回来了。”
谢博文盯着银行卡看了几秒,忍不住了:“你跟霍家?”
谢羲和顿了顿,到底没瞒他:“论辈分,我得喊霍家老家主舅爷爷。”
她抬眸,直接对上了谢博文的眼中:“你保险柜里的那枚凤形玉佩应该是霍家上一任家主,也就是现任霍家主的长姐的东西。”
“她是我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