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一个慕怜月,就压的其他六宗的天骄子弟,暗淡无光。
而今,她又收了一个神体徒弟,是想再现千年前得事情,搞出慕怜月第二吗?
其他三宗的存在,当即产生了这种担忧。
“练灵之后,施展钟鸣鼎响,明显比之前更有力,更持久了,那股以吾之一器,可破世间万法的蛮横感,也更为强烈…”
慕怜月抬眼,看着自己这便宜徒弟出手,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心底震动。
之前,受困于实力,苏觉的钟法,前前后后撑不过五个呼吸,幻化出来的大器,也不过尺许。
有其形,有其势,但唯独少了其威。
现在,身体练灵以后,这差的威,终于是开始展露了。
“嗡嗡!”
阴阳图剧烈抖动,开始释放出一股独特的分解之力,试图直接包裹,吞噬那口古怪的钟。
苏觉顿时皱眉,发现了情况不对。
他心念一动,手臂一摆,试图操控着自己的器脱离出来。
然而,却像是深陷泥潭,难以撼动。
那诡异的阴阳图,开始直接旋转,消磨他的钟体。
体内的法力飞速消耗,苏觉心里清楚,再这样继续下去不是办法。
心念一动,他抬手继续灌注法力。
刹那间,那口钟嗡嗡的在鸣,疯狂敲响,震的整个阴阳图在颤抖,像是要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空出的那只手轻轻一摆,苏觉牢记慕怜月教过得御剑口诀,驾轻就熟。
瞬间,钨铁短剑就在他的操控下,甩出一个巨大的弧度,对着王琨横切而出。
脱胎于一起破万法上的感悟,此刻不仅仅加持在钟法上,更是凝聚在这把中品法宝上。
“什么!”
王琨心头骤然一惊。
他原以为,使出这钟鼎之法,就已经是对方的极限了。
所以此刻,他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以阴阳图溶解,以自己宗门的妙法,对抗后者的摇光宗大术上。
他要以圣地妙法,破北斗七宗大术,证明底蕴不完全代表一切,更重要的是人。
可没想到,在这种极致的纠缠下,对方居然还能打出第二道,强势凌厉的攻击。
且,这一击速度极快,几乎是爆掠而出,携带着一种足以洞穿城墙的恐怖气势。
几乎是将练灵境界的极致攻伐之力发挥了出来。
顷刻间,王琨本能的感到了一种恐惧,运转法力,就在指掌上,凝聚出了一层虚幻的法力大手,对着横切来的短剑,碾压过去。
“吱嘎…咔嚓!”
仿佛金铁在鸣,长刀划过铁甲,发出刺耳的声音。
法力弧光,从碰撞处,骤然迸发出来。
这一剑,竟然直接穿云而过,突破了那法力手掌的禁锢,骤然间钉在了王琨的胸口上。
恐怖的气势,几乎可以横推一堵城墙。
巨大的撞击力,推着他整个人平移了近丈的距离,才猛的停住。
刹那间,失去了法力支持,阴阳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觉抬手,收了自己的法力,整个人脸色都苍白了下来。
现在,他可以确定,战到这个程度,几乎就逼近自己的极限了。
他所领略脱胎出来的大术,虽然很强,但消耗也大的可怕。
不开辟神海,就没有源源不断的法力支撑,像这种消耗,他根本负担不起。
“王琨败了。”
短暂的鸦雀无声后,有人轻声开口,宣布了这一事实。
紫鼎的人,面色阴晴不定的变幻着。
太玄的中年人,直接翻出来,上去两边,询问到:
“琨儿,没事吧?”
王琨摇摇头,伸手拔下心口的钨铁短剑,从衣襟的破口处,露出了一件钨金色的内甲。
“有师门赠予的神甲在,弟子并没有什么损伤。”
闻言,中年人才放心的点点头,转而看着苏觉,道:
“你这小子,说好约法三章,点到为止,却出手如此狠辣,今日若不是有神甲在,琨儿必然已经受伤,这事,你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其他宗门的人,全都把视线聚焦过来,从心里确定,这事还没就此落寞。
“笑话。”
苏觉看着老家伙不依不饶,居然开始反咬,刚想说话,旁边慕怜月就先他一步开口。
“约法三章中,有规定不许使用兵器吗?况且点到为止,这区区一件中品法宝,能伤到你太玄的天骄子弟?”
“他早已练灵,同时开辟了神海,躯体当中生命力旺盛,要是能在公开比试中,被一个远低于自己实力的人伤了,那是活该。”
慕怜月毫不客气,根本没把他找回场面的话放在眼里。
几乎是等于指着鼻子骂,你的弟子是个废物,公开比试,压着自己的实力,打不过也就算了,还能被打伤。
“你!”
太玄圣地的人脸色铁青,想要发作。
“诸位,这比也比过了,王琨小友也不过是一时疏忽,没有防备,但索性人没事,也就罢了。”
“至于苏觉小友,年纪轻轻,就有这副天资和手段,将来必成大器啊。”
水阁阁主看着他们就要吵起来,怕进一步激化矛盾,赶紧开口,替双方打圆场。
今日主要的目前,心照不宣的,其实是试探。
各大圣地,乃至其余三宗的人,本质上想看得,就是慕怜月这个徒弟的表现如何。
就刚才双方交手的情况来看。
苏觉虽然实力还弱,但摇光的大术,他明显是有修炼和参悟的。
打出的攻伐之力,在对手远强于自己,且修炼太玄妙法多年的情况下,还能占据上风。
且,拿一手一剑破法,同样颇为惊艳。
在施展出钟鸣鼎响,那种攻伐手段的同时,还能再横切出,同样锋芒毕露的飞剑。
这几乎是练灵修士,能够做到的极致了。
其中,也许有王琨轻敌等因素在。
但多多少少,同样说明了慕怜月收的这个徒弟不差,甚至很出色。
只是,苏觉现在,躯体已经练灵。
不再像当初凡体一样,可以轻易看透。
他们不亲自,洞穿灵体,认真查探,只是看,根本无法确定他是什么体质。
特征太少,根本没表现出来。
但多多少少,他们已经开始担忧,对方真的如传言所说,是个神体的事实。
“哼,既然如此,今日便给阁主一个面子!”
得到台阶,太玄的中年人,顺势而下,拖着王琨往酒席那边走。
他不傻,公然和慕怜月起冲突,纵然自己背后有太玄圣地在,也保不齐她会突然暴起。
命是自己的,只有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