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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语的父亲穆青山将所有财产留给了慕轻语,这是一笔不菲的数字,刘月芳这些年之所以会带着慕轻语这么一个拖油瓶就是为了穆青山的遗产。

其实,遗产才是慕轻语最后的底牌。

上一世的慕轻语没有想到这一层,失去这笔钱后,顾家对她便彻底肆无忌惮了,最后她的下场,没准还不如嫁给司景寒。

现在重新面对这一幕,慕轻语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那些遗产是父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慕轻语绝不会让她如愿。

不仅如此,刘月芳和顾家从父亲那里偷走的一切,慕轻语都要一点一点地夺回来!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今天就去替嫁吧!”

一直没得到回应,刘月芳气急败坏地磨牙,今天一直被顶撞的她连端着架子的形象都懒得维持了。

“来人!给我按住这个逆女!小贱人,你还能反了天不成?”

她话音落地,顾家的佣人立即一拥而上,眼看就要来扯慕轻语的衣裳。

慕轻语闭上眼睛后缓缓抬眸,似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冷声开口:

“够了!我嫁。”

刘月芳闻言得意地抬起下巴,他们这才停手。

“这才乖嘛,来人,给大小姐换上婚纱礼服!”

“不必了!我自己来。”慕轻语嫌恶地推开刘月芳的人,一把将婚纱抢过来,然后抬眸定定地望着刘月芳。

那眼神中似是蒙了一层灰,彻骨的寒意,冷冽犹如冰封的利刃,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一般。

刘月芳顿时感到周身一股寒意,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这死丫头的眼神什么时候变的这样骇人?要知道,曾经的慕轻语唯唯诺诺,只要刘月芳一眼瞪过去,她便连大气都不敢出。

“既然我已经答应替嫁,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慕轻语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居然还敢给我提条件……”刘月芳不耐烦地开口。

然而慕轻语直接打断她的话,嘲讽道:“毕竟我替的可是你家好女儿顾轻烟,你也不想我嫁过去后把你们所有的计策都捅出来吧?到时候顾轻烟会落个什么名声,我可就说不准了。”

刘月芳顿时像是一只被卡住脖子的公鸡,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气的脸都绿了。

没错,在顾家决定让慕轻语替嫁的那一瞬间,也就同时落了一个把柄在慕轻语的手中。毕竟顾家就是因为不敢得罪司家才想出了替嫁这种招数。

慕轻语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真鱼死网破在司家人面前抖出真相,那顾轻烟和顾家也得脱层皮。

要是放在以前的慕轻语身上,刘月芳不信她能有这份魄力。

可是看着今天的慕轻语,刘月芳还真的害怕了。

她是真的敢这么疯!

“条件,你说……”刘月芳咬牙切齿。

慕轻语冷笑一声,挑眉道:“我要退掉与傅定楷的婚约。”

闻言刘月芳顿时露出了松口气的神色。

什么呀,就这?还以为她能提出什么条件。

刘月芳又恢复了得意的笑容,甚至还有几分不屑。

反正慕轻语都要嫁给残废去了,这婚约自然是要作废的,何必这么多此一举。

真是蠢得可爱,如此一来,刘月芳正好能名正言顺地把这门好婚事给顾轻烟。

“行,我答应你。”刘月芳轻蔑地点头,在心里骂了声蠢货。

然而慕轻语却是慢慢地勾起了唇角。

拿到退婚的合同,对慕轻语来说很有必要。

现在这个时间,顾轻烟和傅定楷这一对狗男女应该已经勾结在一起了,傅定楷之后可是要盯上慕轻语心脏的。

曾经和慕轻语订婚的一纸婚书还存在,傅定楷和顾家到后期便很有可能拿这个去司家说事。

到时候,慕轻语被司家赶出来,只能落在这些人手中,重演上一世被剜心的结局。

所以,慕轻语一定得拿到白纸黑字的退婚证明,才能彻底跟傅定楷撇清关系。

完成这一切后,慕轻语终于换上了婚纱。

礼堂的大门缓缓打开,聚光灯一瞬间全部打在了慕轻语的脸上。

此刻,命运的分叉口已经改变,慕轻语避开了前世的死路,却走上了另一条不知福祸的轨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嫁给司景寒,也许是她重新把握命运的契机。

慕轻语深吸一口气,端庄地迈步走出。

隔着一条长长的红毯,慕轻语看到了尽头处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果然,传闻说的是真的,司景寒的双腿确实已经残废。

不过,慕轻语对此毫无波澜,她此刻无比坦然。

走近之后,慕轻语终于第一次看清了司景寒的真容。

男人的脸庞光洁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斜飞的英挺剑眉不失俊美,蕴藏着锐利的眼眸乌黑深邃,泛着迷人的色泽,削薄轻抿的唇,精壮却不粗犷的肩身,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矜贵清俊。

慕轻语心中不仅划过一抹叹惋的情绪,这样好看的一副皮囊,还有这样笔挺的大长腿,却不能够再站起来行走……

如此想着,慕轻语的视线便无意识地落在了司景寒的腿上。

司景寒懒洋洋地抬眸,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目光。

司景寒的嘴角顿时勾起了厌恶、嘲讽的冷笑。

不情愿就别来结婚,露出这种表情给谁看?

“看够了吗?”司景寒抬眸,语气低冷带着寒意。

慕轻语一怔,刹那间,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带着嘲讽,那种强大压迫到一阵恶寒。

“对不起……”

身患残疾的人本就脆弱敏感,她刚才竟然还直接盯着他的腿看,确实会让他感到心理不适。

于是慕轻语立即小声道歉。

然而司景寒却冷笑一声,嫌恶地移开了目光。

感让慕轻语顿时感

啧……这脾气……果真如传闻,这人真的不好相处。

慕轻语暗自腹诽。

于此同时,礼堂的钟声正式敲响。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爱她忠于她,无论富贵贫穷、年轻衰老,你都与她长相厮守,共度白头……”

主持人念起了婚礼的誓词。

全场宾客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

“……”

然而,司景寒却迟迟不出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