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何眼边的余光缓缓收紧,直到圈满了席有幸的整张面容。
席有幸微垂着眼睫,神色意外地舒静专注。
她的脸上还带着今天那场戏里化的暖系妆面,在这一刻,显得更令人想要亲近。
慕何突然轻按下席有幸正在捂药瓶口子,准备继续倒药油的手。
席有幸一怔,不解地要问,却见眼前迅速地覆来一片暗影。
紧接着,她的嘴角被一份温热微沉的力量压住。
慕何的薄唇点在她的唇边,和她相贴相依。
只见她充满惊异的瞳孔一下子颤动睁大,他们的呼吸瞬间缠绕成一团。
他吸去席有幸明显慌张青涩的薄气,拂回的是他自己乱中持稳,坚定地再近一步的呼吸。
渐渐的,他感到身心舒快了许多,那些什么师徒的流言蜚语都能被他和她之间的这个吻化消。
“你……以后注意和容经年保持距离。”慕何轻声地叹出这一句,是真的对席有幸不肯公开关系的坚持作了让步。
席有幸没有理会他的话,不知道听没听见,整个人仿佛怔得厉害,眼神泛着无措,一动也没动。
慕何的眼里更见深暗翻涌的情念,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席有幸。
最终清楚地看见她白净冷艳的一张脸,漫出了漂亮的霞彩。
只不过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就能牵引出那么动人的颜色。
慕何喉咙顿时发干,罕见昏糊的头脑里不停地跳出讨好妻子的想法。
那想法催促着他开口,更催着他身体前倾靠近,再次覆住了席有幸的唇。
他正面吻着她,鼻尖与她相蹭,感受着她同样迷乱的气息,吻的力度依旧温缓体贴。
像是担忧会让她感到不适,更像是担心会惊醒她。
“今天这个妆很适合你。”慕何低下润和的声嗓,露出了些许难捱的沙哑。
他怀抱满腔闹动不休的情愫,急切又笨拙地夸着妻子的美好。
很快他变得不再满足于这样浅淡的触碰和隔靴挠痒般的亲近。
“真的、很好看。”慕何呼吸急提,也没留神自己的话其实没说完整——你真的很好看。
他已经赶着去再近一层,才试探地触得更深,就碰着那一下……
突然,哐咚一声,席有幸手中的药瓶脱手掉落,撞过桌角,砸在了铺着毯子的地板上。
意识有些纷散的慕何瞬间睁直了双眼。
下一秒,席有幸抬手挥搡了慕何跟她挨得很近的肩头,又后退一大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脸上的微红未褪,这时却挂满了深浓的寒意。
“你不是在台上信誓旦旦地说不喜欢这种类型吗?”
“那你对着这样的妆都能发晴?就这定力,还好意思在节目台上说自己不喜欢?”
“看看你做的事,别再自欺欺人了,慕何。以后还是少说这样的话吧。可笑。”
说完,席有幸似乎极其恼怨羞恨地重重睨了慕何一眼,就不愿意再看,转身走开。
“站住——”慕何扬声一喝,急步追上,拽住她一条纤细的手臂,将人拦下了。
他那声音一时提得很高,带着震吓满室的威怒,是被席有幸难听的嘲讽刺激得心生火气,没能及时收稳。
把人制住之后,他的太阳穴依然因为大怒而涨疼着,不由连名带姓地沉斥出声,“席有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