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吐槽君天一句乌鸦嘴,在听了他的建议,和玉衡一起踏进宅子内部的那个瞬间,君好果然就被“更加可怖的东西”包围了。
比之前还要浓郁的魔气、怨气、阴气扑面而来,如果不是君好长了记性,早就已经激活了身上的那些防御法器以及防御符箓,她觉得从宅子各处直扑她和玉衡的各种负面能量,能直接把她和玉衡转化成魔或者鬼。
“这也太夸张了!这都已经凝结成一团一块的液体能量了!”她甩手丢出上百张封魔符,然后又紧急呼叫君天来对付那些怨气。
没有佛修在场,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自身功德硬扛。
好在之前他们又积攒了不少功德,要对付这小小一处宅邸里的怨气还不至于捉襟见肘。
也幸好君天后来跟小和尚以及老和尚学了几手,现在他使用功德的手法,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全部抽取”这一个选项。
把明乐丢给风玄看顾,君天又从已经和魔物、厉鬼打起来了的玉衡以及君好身上抽取了部分功德。
等到玉衡以及君好用封魔符吸收掉院子里的所有魔气,君天这才用他们的功德去净化遗留下来的那些怨气。
三人分工合作,花了差不多两刻钟时间才把这座宅邸的每一间屋子都给净化完毕,顺带的,玉衡和君好还把藏在宅邸里的那些魔物、厉鬼也给收拾掉了。
“你觉不觉得,这手法看着十分眼熟?”一边放火烧宅子,君好一边随口问了玉衡这么一句。
玉衡点头,“和那个专门用来炼魔的小世界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为什么说是“一定的相似之处”呢,当然是因为当初那个被人当作炼魔之所的小世界,里面并没有这么浓厚的怨气以及阴气。
彼时对方想要的,很显然只是魔族,他们所做的一切,最终的目的都是激发那些被他们抓住的人或者妖内心的阴暗面,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能够把人或者妖转化成魔。
和专门弄了一个小世界炼魔的那个幕后之人相比,凌霄宫的这位执事很显然要贪婪的多,也残忍的多。
他在这座宅子里做的一切勾当,主要目的就两个,一个是养煞,另外一个就是培育魔植,但与此同时,他还顺带弄出了不少的厉鬼以及魔物。
这两种都是他养煞产生的“副产品”,因为还打着“废物再利用”的小算盘,凌霄宫的这位执事并没有及时处理那些厉鬼以及魔物,他用了一些小手段,把这些被他残害至死或者残害入魔的人族以及妖族,全都变成了他这座宅子的守卫以及养料。
一开始,在这座宅子里死去或者入魔的人或者妖还很少,凌霄宫的这位执事,确实实现了他设想的“废物再利用”。
可经年累月的不断积攒下来,这座宅子却就渐渐不再受他掌控了。
地下的骸骨、飘荡的厉鬼、虽已入魔但却保留了繁衍能力的人族或者妖族、浓重的怨气魔气以及阴气......这些东西长年累月的侵蚀着这座宅子里,等到凌霄宫的那位执事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头,这地方早就已经不再是他能够简简单单清理干净的了。
偏那人算计起“废物再利用”这种细枝末节来好似十分精明,但一遇上这种明显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却又十分不情愿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他不想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以及资源来清理或者平衡,于是就相当敷衍的,简单粗暴的直接在这座宅子外面设置了一个隔绝法阵。
在他想来,反正他用来养煞和培育魔植的据点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就算这个废掉了,他再另换一处新的也就是了。
至于这处据点会不会给这座城市带来什么负面影响,这就不是他这位凌霄宫的堂堂执事需要费心思考的事情了。
反正他一不负责镇守那座城,二没有对外宣称过那座宅邸属于自己。就算他的秘密宅邸在被他弃用之后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他也完全可以凭着以上两条把自己洗脱干净。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负责镇守那座城的凌霄宫内部成员不识趣儿,非要把他揪出来说事儿,他觉得他也可以用“我又不是经常过去”“会不会是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利用我的宅子做了什么事情”之类的理由敷衍过去。
把利害关系盘算清楚,这位执事就果断放弃了这处秘密宅邸,只可惜负责镇守此地的余家人、负责给他送女修的凌霄宫内部成员,大家谁也不知道这货其实已经溜之大吉了。
毕竟对于动辄就要闭个关、历个练的修士来说,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不出现在某个地方,这都是一件相当正常的事儿。
凌霄宫的那位执事不过几年没来,这些人谁也没把他的不出现当成异常表现,余家人老老实实的帮他看院子,负责给他送女修的凌霄宫内部成员则是因为还不到下一次送人过来的时间,所有一直都没有再来这边。
如今玉衡他们破开了隔绝法阵,把这里面的真实情况展露在余家人面前,余家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这些年居然一直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要知道他们可不是玉衡等人,做的一直都是会有功德降下的事儿,余家人作为凌霄宫的爪牙之一,这些年好事儿没做过,坏事儿没少做。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凌霄宫的隐秘勾当被玉衡他们揭开,然后这座宅子又被玉衡等人发现并清理一空,用不了多久,余家人就会为他们对凌霄宫那位执事的盲目信任付出代价。
“真君!还请真君救救我们!”玉衡和君好、君天处理完收尾工作,出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不是风玄、明乐,而是余家的那个长髯老者。他噗通一声跪倒在玉衡身前,然后又非常用力的朝着玉衡磕起头来。
玉衡先是被他吓了一跳,然后很快就又回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