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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梦?

原来这个慢性毒名字还挺好听。

“毒?怎么会中毒,空青子,你看看这毒能解吗?”

空青子脸色很难看,他愁苦着脸:“南柯一梦,覆水难收,这毒,无解。”

“中此毒的人会在梦境中慢慢加深毒性,直到渗透五脏六腑,简而言之,梦境越美好,毒性越深。”

“这可怎么办啊?”淮南老王妃用锦帕给她堵住鼻子,她满是褶皱的脸上都是泪:“空青子,求你了,老身这辈子都没有求过人,求求你救救晏晏吧。”

说着她就跪在地上给空青子磕头,空青子连忙扶起她,头疼道:“老夫知道了,老夫尽量,老夫会去外面找药制作解药回来了,在此期间,她不能有任何意外。”

“这儿有一瓶抑制毒性的药丸,流鼻血或者吐血就给她吃一颗,抑制一下。”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所有人都很慌乱,唯独赵荟蔚目光是看着信纸的。

那“一切安好”四个字, 被血染坏了。

她得重新写。

一封信, 她写得无力,指尖越来越麻木了, 赵荟蔚害怕以后拿不起笔了,她要认真写一封信给沈明南。

告诉他,她真的很爱他。

十月,天冷了, 沈明南还没有回来。

迟婳已经抵达了北狄。

在人心惶惶的时候, 程盛全为了稳住人心,强行让徐云琛和程盼盼成亲,冲淡京中的愁云惨淡。

嫁衣是早就准备好了,最高兴的就是徐母, 她这辈子就盼望自己的儿子娶妻生子, 生个孙子给她带着。

她深吸一口气,无论怎样,他都必须娶女子。

铜镜前, 徐云琛穿着大红的婚服,镜中的人好像还是以前的人,又好像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他转过身,把过去丢在背后。

该部署的已经部署完了,他没有任何遗憾,如果非要有一个的话,大概就是没能跟那呆子去不落湖。

璀璨星火月光永不落,他也一样。

喜庆的锣鼓声响彻京中各地, 秦舟拿着酒坛坐在房檐上, 目光淡淡的落在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

都说公子白衣如画,他穿红衣也挺好看的。

喝完最后一口酒, 他的背影也消失在拐角。

秦舟想, 他能陪的路,就到此为止了。

他心中暗暗祝了一声。

徐云琛, 新婚快乐。

程盼盼盖着红盖头, 直到白皙的手掌朝她伸来, 她隐在喜帕下的小脸通红, 然后小心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

如她想的那般,他的手好看, 却也宽大厚实。

下轿以后,她被徐云琛牵着进了正堂, 周围的人很多,喜庆的声音不绝于耳。

因为嫁公主,皇上和皇后也在。

相比皇上的乐呵,沈皇后脸色有些不太好。

一对新人,宛如金童玉女,他们携着祝福踏进了徐府。

徐母高兴得直笑,眼角的皱纹都加深了不少。

徐云琛牵着红色锦绸,没忍住往门外看了看,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来。

还好没来。

司仪站在他们的前面, 朗声道。

“一拜天地。”两人拜天地。

“二拜高堂。”两人拜父母。

“夫妻……”

他话还未说完,一支箭羽极速的飞来。

徐云琛把程盼盼猛的推开, 这支箭准确的抵进了他的心口。

“云琛!”

“徐云琛!”

周围是慌乱又嘈杂的。

可他却觉得这就是解脱。

因为啊,他早就,不想活了。

喜事变丧事, 程盛全惊疑不定,他的周边有一堆护卫守着,他暴跳如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刺客?”

唯独, 沈皇后轻轻的勾唇笑了笑,随即又跟着众人一块儿悲痛。

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徐母,她看着自己儿子的身影跌倒在冰冷的地上,他的红衣被血浸湿,她都分不清,到底是衣服红,还是血红。

“云,云琛……”她从椅子上跌倒在地,推开众人就跪地抱起徐云琛的脑袋:“怎么会这样,云琛,我的云琛, 你醒醒, 娘不逼你了,娘不逼你了,呜呜,我的儿……”

徐母痛哭出声,程盼盼惊疑的揭开盖头, 徐云琛的胸口正中一箭,他紧闭着双眼,嘴角却带着点点的笑。

婚礼不解而散,因为这件事,京中更乱了,外面还未平复,京中还危险重重。

程盛全势必要找出这幕后之人。

然而,他动用了御林军,可程煜早就把尾巴抹干净了,任凭他如何查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他面前有一盘棋子,踢出的有迟将军,端王,徐云琛,留在棋盘上的,还剩沈明南以及林槐安。

他一颗子,吃了全部。

程煜微勾唇角,神色晦暗:“将!”

…………

傅府

傅君泽咳血越来越严重,傅母担心他身体撑不下去,强制性的要他跟黄莺莺成婚,最起码,要给傅府留后!她不会承认迟婳的孩子,死也不承认。

傅君泽用锦帕擦了擦嘴角,他神色很冷:“母亲,你满意了吗?我什么也没有了。”

他的迟婳不要他了。

傅母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我不是你的家人吗?我看你魂都被那个女人勾了去,我们傅家清清白白的人家,你为何非要去喜欢她?喜欢自己的杀父仇人。”

傅君泽忍不住笑了一声:“杀父仇人?是啊,我就喜欢她,我就喜欢仇人,你又待如何啊,母亲?”

“啪。”

傅母再忍受不了,一巴掌甩他脸上,厉声喝道:“傅君泽,我警告你,黄莺莺你不娶也得娶。”

说着,她拔下头上的金钗,抵在脖颈中,刺进去一小截,血流如注,她跟着笑:“否则,我死后下了地狱,我要告诉你爹,你如何不孝母亲,如何逼自己母亲去死的,你死后都休想安宁。”

傅君泽微微闭目,他不能责怪他这因为他爹的死而变得疯魔的母亲,也不能逼着她去死,他不是不孝不义的人。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轻咳一声,有血色溢出。

他看向傅母:“是不是把她迎进门就可以了?”

傅母冷着脸道:“对,迎她进门。”

傅君泽微微勾唇,道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