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猿被寒凌江盯得发怵,宛如被死神扼住了咽喉,颤道:“你们、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去拿下他!”
十名黑衣人闻声而动。其中一人率先攻来,他拿着一口利剑直刺寒凌江喉咙。寒凌江单手抱住雪儿,侧身让过剑锋,右手现出一张灵符,挥掌击在那人胸膛。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磅礴的烈焰从寒凌江右掌喷出,形成一张巨口,吞下率先冲来的黑衣人,并在其身后留下数丈范围的熊熊烈火。
热浪之下,三名黑衣人相继攻来,寒凌江指间再现三张灵符,朝他们扔去。那三张灵符飞到一半便燃烧殆尽,黑衣人自以为符纸失效,尚未来得及高兴,三道惊雷巨蟒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他们身上,爆炸的雷鸣中衣衫破碎,尘土四起。
在之后,剩下的六名黑衣人齐齐攻至,手中六柄利剑团团围住寒凌江与雪儿。
寒凌江自幼随老道游戏江湖,用的最多的就是这些个灵符,相比入寺后修行的术法或是剑诀,还是符术更加得心应手。是以慧痴长老传他绝学时他不感兴趣,只要这些用惯了的灵符。
而慧痴长老也真不赖,就刚才看来,这几张噬焰符和惊雷符的威力竟比老道画的还要厉害几分。
六位黑衣人齐齐围住寒凌江,料定他插翅难逃,熟知他朝自己身下扔出一符,符文亮起,以他为中心的圈上卷出一道龙卷,黑衣人猝不及防皆被刮上半空。
寒凌江再往自己双腿上贴了两符,抱着雪儿跃至空中双脚连踢,三位黑衣人瞬时砸回地面,胸膛陷出一个脚印,接着翻身横扫,剩下的三位黑衣人倒飞出去,撞在三株老松上再落回地面,昏死过去。
电光火石的几个瞬间,十位二层境的黑衣人皆败在寒凌江手上。他轻轻落回地面,距崔小猿不过三丈。
“雪儿是你打伤的?”他质问崔小猿,朝他走去。
崔小猿受寒凌江气势所迫后退了一步,适才那一幕被所有看在眼里,寒凌江出手狠辣,一个全身皮肤烧焦,三个口吐白沫人事不省,六个中有三个肋骨尽断三个额骨破碎,皆昏死过去。
这哪里是斗殴,分明就是杀人。他咽下一口口水,忽然变得面目狰狞,吼道:“就是老子打的,你待如何!她是老子的下人,老子打她是她的福分!与你何干!你们两个,去把他擒了!”
适才与袁能相斗的两人踏上前来,心想眼前之人到底只是个孩子,会些符咒杂耍,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要知道修为功力才是真正的实力。
那两人均是用剑,话不多说立即刺向寒凌江,寒凌江抄起地上一把铁剑,脚下灵炁汇聚,几个残影留下,残光剑法也跟着招呼过去。
只见月色下,火光旁,三人快剑快招,数息间便是十个回合。那两人修为与寒凌江相同,皆至三层境不净,但年纪长寒凌江两个年头。无论是在剑法还是步法上的修炼时间都远超寒凌江,不过多时即瞧出寒凌江所用剑法与步法。
两人瞧准时机,路数一变,两把剑相互架起寒凌江手中铁剑,向后一引,寒凌江的剑就要脱手而去。他立感不秒,心下一狠,铁剑脱手的瞬间,将体内木属灵炁疯狂注入铁剑。
那两人尚未意识危机到来,只见铁剑上青辉陡增耀眼刺目,瞬间爆炸。
爆炸的瞬间寒凌江转过身去,护住怀中女孩儿。无数铁屑插进他后背,更多的插进了对方两人身体。所有人都在那一刻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两人已仰头倒下,身上千疮百孔,成了血人。
寒凌江抱着雪儿跨过那两人,走向崔小猿,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恐惧。
“够了,今晚的事闹大了,带人走吧。”
使棍僧一棍探出,拦在寒凌江面前,寒凌江却熟视无睹,眼中只有崔小猿一人。
另一边的卢子俊也被寒凌江一损俱损的手段吓坏了,直担心他一气之下真把崔小猿杀了。届时何止是他的四明会,就是云隐寺也不会有好下场。他朝袁能对视一眼,后者当即明白了他的心意。
袁能站出来朗声道:“寒兄!那厮交给我们,雪儿伤势严重,你赶紧带她回去疗伤,莫耽搁时间!”
他一语正中关键,让寒凌江如梦惊醒,低头看怀中的雪儿气息已十分微弱。忙向袁能慌忙道了声谢,抱着雪儿急匆匆赶往四明会,周祺与之同行。
崔小猿既是害怕又是愤怒,还有满肚子的不甘,朝寒凌江吼道:“你抱的是老子的下人!你凭什么抢走!”
这一声他吼得歇斯底里,在场之人无不为之一惊。寒凌江猛一驻脚,无名怒火燃烧整个胸膛。
“那就拿你的命来换!”
他豁然回身,眼中凶光大盛。四根藤蔓破土而出,围上崔小猿。僧人见势不妙,立时发出四道风刃将藤蔓拦腰切断。寒凌江一声冷哼,又是四根藤蔓破土而出。
僧人再用风刃,那四根藤蔓却镀上了一层黑漆,挺立如枪,风刃切过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白痕。
四根藤蔓变成荆棘,荆棘不断长粗,又生出许多尖刺,尖刺跟着变长。几个弹指的功夫,崔小猿站立的地方如刀剑乱插,架起他身躯,数十根尖刺插入皮肤,溢出鲜红的血液。
两根尖刺对着他双眼生长,越来越近,直到卢子俊大喝一声:“寒兄住手!”
荆棘骤然停住,寒凌江鼻底轻哼,抱着雪儿离去,再不言语。
卢子俊长缓一口气,吊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咽了下去。他走到崔小猿面前,叹道:“吃一堑长一智吧。”
“寒兄自幼是孤儿,你当成是下人的雪儿他则是认作妹妹。雪儿妹子住在我那是他交给我要我好生照看,并非是我有意气你。当初送出雪儿的是你,今夜他又饶了你性命,以后莫要再找雪儿的麻烦了,就当是用你这条命换来雪儿自由吧。
崔小猿经此惊吓气焰再无,全身被冷汗湿透,大口喘气,好似拼了命才从死神手上逃过一劫,甚至连身上的疼痛都来不及感受。喘道:“那小子与上将军是什么关系,值得你待他这么好?”
卢子俊面色一凝:“寒兄的父亲好像是将军年轻时的救命恩人,这是他自己说的。我待他好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是我四明会的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