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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演戏自然是要演的逼真些,所以肖暄等了一刻钟左右才开始发作。

“反正凌天成我收拾定了!”

隔壁的凌天成刚端起汤正准备喝,听到这个熟悉声音差点喷出去,蔡栗正想说些什么被凌天成抬手制止了。

他倒要听听肖暄打算怎么收拾他!

“就为了一个萧佑梧你疯了吧?”苏衍很快进入状态,声音大的在隔壁的凌天成听的更加清楚。

他们因为萧佑梧的事吵架了?

“我不管,若是你不帮我我就自己出手,以后别再说你我是至交。”

凌天成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要他说苏衍说的挺有道理的,肖暄就是疯了,居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左冯翊之子跟苏衍吵架,这不是傻是什么?

本来他不过是看不顺眼萧佑梧跟肖暄走得近去报复后才随意出的计划,没想到肖暄倒是自己上赶着往坑里跳了。

也算意外之喜。

“随便你!”话音一落,苏衍转身就走,“砰”的一声把门推开,那巨大的声音把隔壁的天字间都震了震。

肖暄哑然失笑,没想到苏衍倒是挺有演戏的天赋,要不是他是戏中人,估计都会信以为真。

人都已经走光了,肖暄自然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面无表情的朝门口走了出去,对小二的问话置之不理,眼神悠悠的飘过隔壁厢房,脚步不停的朝楼梯走去。

厢房内,蔡栗大气都不敢出,额角冒出冷汗,本以为凌天成应该很生气才是,没想到他竟然哈哈大笑。

“天成,这肖暄不怕被学院处分吗,竟敢在外面大声嚷嚷这种话,实在是...过分。”蔡栗战战兢兢的说出这番话,眼神飘忽。

“不过分不过分,这是好事啊!”凌天成感觉浑身的细胞都爽了,摆摆手畅然笑着说道。

“好事?”蔡栗不由追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吃饭吧。”凌天成不愿与他多说,若是跟蔡栗这个大喇叭说了,哪天给你宣扬的人人皆知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将近戌时,李嬷嬷看到肖暄连忙迎上来。

“公子,下午您刚走不久后镇国公府就谴人送了好些东西来府里,说是感谢您呢!”

肖暄嘴角扬了扬,应道:“知道了。”

浅露也已经回来了,肖暄见到她的时候看到她眼睛微微红肿,身上的衣服也换成府里丫鬟穿的那种浅绿色的裙装。

“见过了?”

“是。”浅露垂着头,声音有些嘶哑。

肖暄见她如此,不由得挑眉道:“情况可好?”

浅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啜泣道:“还望公子帮帮奴婢,奴婢的弟弟自幼便患有肺痨,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受的不成样了...中间还咳了两次血。”怕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肖暄沉默了下来,生老病死,肺痨本就是不治之症,能活着都是花钱续命罢了。

“可请了大夫?”

浅露摇摇头,这些年她的积蓄全都花在孙景言的身上,哪还有什么钱再去请大夫,最近弟弟咳的这么厉害一定是没药了,但是他却不敢与她说。

想到这,浅露不禁潸然泪下。

肖暄每个月的月例有五十两银子,只是这些年他都是勤俭节约,所以倒是还有些积蓄。

想了想,肖暄让浅露在外面等着,自己走进书房里,在书桌上的一块砚台转动了一下,桌子下就推出了一个小盒子。

细数了一下,肖暄拿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又把盒子推了进去,桌子瞬间变回原样,和书桌融为一体。

走到房门外,肖暄把手里的银票递给浅露。

“明天就去给你弟弟在长安买处住的地方吧,剩下的银子给他请大夫。”

在长安买处宅子都是要不少钱的,不过若是买一处平平无奇的住处,肖暄预算是一百两。

浅露知道这是肖暄之前与她说安排弟弟住处的钱,知道这钱可以解她的燃眉之急,浅露伸手接过。

“谢公子,以后奴婢一定尽心伺候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肖暄睫毛颤了颤,不置可否的应了声“嗯。”

只要自己女儿身的事没人知道,那她这辈子应该会平安无事的。

明日便要回学院了,早早的沐浴完肖暄就上床睡觉了。

入梦。

肖暄又回到谲河边,她看到那两个小厮架着马车正要离开。

走到河面,肖暄静静地看着那具飘起来的尸体,过了一会,旁边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右衽长衫的男子,跟她并排站立。

“什么感觉?”

肖暄转身看了看四周,发现方圆百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于是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你看的见我?”

“是我赐予你机遇的,自然是看得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男子的眉眼看起来十分平淡,扔在人群里跟路人甲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他周围环绕着那股令人心静的气质倒是跟寺庙里的和尚挺像的。

肖暄想起了自己死后听到的那三个字“回去吧”那个声音跟这个男子的声音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为什么帮我?”

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岔开问题,那男子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明明是一双普普通通的眼睛,肖暄却感觉到如有实质的压力。

那男子又淡淡的转过头继续看向河面:“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肖暄其实很想问这世上的可怜人那么多,难道你每个都会帮一下吗?

“平静。”肖暄道,也算回答了他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

男子微微颔首,没再答话,身子也慢慢的消失不见。

再次睁开眼,肖暄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浅露。”

“奴婢在。”浅露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备水,我要洗漱。”

“是。”

肖暄只要醒了就没有睡意,起身走到衣橱随便拿了一套浅蓝色的直裾穿上,等浅露走进房里的时候,肖暄已经穿戴整齐了。

虽然知道肖暄是女儿身,但每次接触到肖暄那双桃花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浅露暗暗掐了一把大腿。

“可有月事布?”肖暄擦了擦脸,抬头见她竟然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