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薄我行这才艰难地起来,整张脸就好似猪头一般,已经严重变了形。
然而他此时被打不但没有站起来反抗,反而跪在两位黑衣人面前,不断磕头:“设施……说些徐树下须情……”
其实他想说的是:“特使!多谢你手下留情。”
听到他说话变得语言混乱,可仔细一看却看到他嘴中不知已经掉了几颗牙齿。
教主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想着:“还真是手下留情……”
可他刚想到这里,其余六个黑衣人再度缠上教主,教主分心不济,只能以一敌六。
其中那镶有金丝的黑衣人忽然说着:“你还真是一个废物,他不说话怎么知道秘笈所在?也不知道主人怎么想的,竟然让你这个废物活着。”
这些话故意说给薄我行听的,薄我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对这两位特使卑躬屈膝。
这时另一位特使一直不说话,这时候突然说话了:“贤弟,忘了规矩了?私自揣测主人之意。死!”
这一句话犹如警钟一般,那个特使竟然乖乖不说话了。但是眼神之中还是恶狠狠地盯着如猪头一般的薄我行。
然而这个特使接下来看着眼前的局势,接着说道:“你既然不让他说话,那可不行!但你既然犯错,得需要有人改正,我这次就帮你这一次!”
说着,这个特使手中的铁钩被特使狠狠一掷,那铁钩好似有眼睛一般,直奔教主的后心而去。
突然“噗……”一声重响。铁钩穿过教主的身体,鲜血顺着铁钩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这个巨大的铁钩换作旁人必然当场毙命,然而这人是教主,教主的修为所有人不知道深浅,所以当铁钩穿进身体之时,教主依然站在地上。
但是因为太过疼痛,汗水顺着脸颊夹杂着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这时的他也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话了,他恶毒地看着所有人,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秘笈?”
这一句话令特使呵呵一笑道:“不错!不错!我还是喜欢听你的声音。”随即死死攥着手中的铁链道:“我想要的秘笈,你也知道!可不是所谓的初级的日月神功这类的小玩意。而是你们教主每一代所传的真东西。”
教主听到此话,脸色骤然一变,心中暗暗想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但是教主随即说道:“我并没有听过什么真东西,我们每一代教主所传就是日月神功,并没有什么东西。”
“放屁!”刚才喝令闭嘴的特使,突然骂着。然后他手中的铁钩也随着这一声怒骂也掷了过去。
“噗……”同样一声巨响,再度从教主的前心穿过。
教主先后被两个铁钩穿过,自己一步也动弹不得。就像一个木偶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这时候特使再度说话:“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教主摇着头依旧说道:“我至今都没有听说什么真东西!”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就在特使的话音一落,五张大网随即铺天盖地而来,把教主团团围住。
就在下一瞬,无论是薄我行还是特使,甚至是黑衣人消失了。日月神教的所有人也随即消失了。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血流成河。
此刻总部安静得有如他们从未回来过,这里也从来没出现薄我行等人。
从此以后,这里再有没有人来过。
直到一天以后,一个身穿黑衣,背上背着殁灭剑的青年男子来到此地。而此人正是白明。
白明听到右护法把这些事情娓娓道来,心中大吃一惊:“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些名门正派,但这样的做派,又不像这些名门正派所为,那这些人是什么人?”
白明想到这里心中还是有一个疑惑:“前辈,听您这样讲!那您是怎么逃出来的?”
老年人微微一咳道:“当日我被他们抓住,好像关在一个牢房里。趁他们不注意,偷了他们的钥匙,拼命跑出来。可还是被那黑白双煞发现了,就一直追到这里。”
“那黑白双煞属于他们的什么阶级?”白明心中决定,一定要救出所有人,所以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不知道,不过依我看来,好像就是属于牢头一类的。”
这句话令白明心中一震,单单牢头就有这样的修为,那他们的之中的高手该有什么样的修为?
即使是这样,白明也愿意临死一搏。
“那前辈还记得路怎么走么?”
听到白明所问,老年人想了片刻道:“我只依稀地记得在中原的宛城附近……”
“宛城?”白明更是觉得纳闷,于是他展开地图,指向地图之上的标记道:“是这里么?”
“应该就是这里。”
就这样两人在总部休息了几天,便向中原出发了。
就在白明走后,不远处忽的出现两个身影。
一个身影突然说道:“为什么不杀死那个人?”
旁边的身影听到声音,立即骂道:“就凭你想揣测主人之意?你不要命了?难道你忘了神钩兄弟的弟弟么?”
这个身影顿时十分恐惧地闭上嘴。
就此两人突然间就消失了,感觉从来不存在一般。
而白明和右护法左斩龙一老一少两人此刻却一步一步离开这座魔鬼山,因为右护法对路途非常熟悉。他们很快地走出魔鬼山,渡过密林,来到魔鬼山下。
白明抬头望着整座魔鬼山,心中充满无限的感慨。
从小就在这座大山之中居住,生活,打闹。曾认为这座山就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地。哪有一天会想到自己会离开这里,踏入一个陌生的城市。
他又望着立即不远的古战场,古战场之中依旧浓烟滚滚,硝烟弥漫。很远依稀就能闻到空气之中飘散着腥臭的气味。偶尔还可以看到几只野兽为了抢食地上腥臭尸体上面的血肉,而互相攻击,常常有些野兽为了争夺这块满是食物的宝地,而死伤遍地。
而此刻白明肩上的小猴闻到这种气味,早就瑟瑟发抖。要不是因为有白明在,小猴早就逃得远远的。
左斩龙虽然经历很多这样的场面,可是他每到这个地方都心中骇然:“这个地方要是没有这些尸体该是多么漂亮的地方?”
白明看到这种场面突然发誓道:“只要我白明活着,我一定要创造一个充满和平,大家安居乐业的时代。”
听到白明这些话,左斩龙不但没有怀疑白明,反而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可思议。世上所有人都为了自己的名利去追逐,哪有一个人会创造一个时代,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过即使这样左斩龙还是很敬佩白明的胸襟。于是他拍了拍白明的肩膀道:“孩子,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到时候有用到老朽的地方,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做到。”
白明说了一声谢,转身就要离开这里。因为他不想在这里呆上一分钟,越待下去越觉得这里厌恶到了极致。
就这样一老一少开始往宛城走去。
宛城,处于西域边境城市,这里虽然是边境城市,地理位置上却极其重要,因为他是魔鬼山与中原之间的重要关隘。在这里生活的只有极少一部分是百姓,而大部分都是军队和军队家属。
就在几年前这里发生的一切,使镇守在这里的老将军更加严格,城门一直紧关着,老将军从此也下令道:“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这个城门也不开。”
所以这里的军队都严守这个命令,一直到了今日。
等他们走在宛城城下,抬头望着死死关着黑色城门。左斩龙对城楼大喊:“快开城门,我们要通关!”
可城楼之上却传来一个怒骂:“这里的城门不开,快滚一边去!要是发现在这里逗留,按通敌论处。”
左斩龙哪里经过这样的怒骂,当场就要发火。白明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明明是神教被毁,可为什么这里这样严格?即使这样白明还是及时按住左斩龙道:“前辈,就这么一处能过去么?”
左斩龙思考片刻道:“不是没有路,而是这里的路是最好的。”
白明也知道没有办法接着问道:“哪里还有路?”
“要走别的路就需要回到古战场,在古战场的东北方向有一座山峰,依着山峰的道路走过去,便也算是过关。可山路崎岖难行,偶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悬崖,至今有很多人尝试走这条路,都掉进这万丈悬崖,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前辈这样说,白明也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只有这么一条路。
于是二话没说,把肩上的小猴捧到怀里,转身往古战场走去。
左斩龙看到白明有如此决心,于是也跟着前进。
他们两个再度返回古战场,再一次看到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心中还是十分不舒服。小猴在白明的怀中更加瑟瑟发抖,而且还把小头往白明的怀中钻去。一看就知道,要是没有白明在的话,小猴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别说小猴,白明和左斩龙也不想来到这里,可为了寻路,他们再一次踏入这个血腥的大地上。
他们踩过鲜血染红的土地上,跨过早已经成为骸骨的尸体,每走一步,那恶心的腥臭气息更加浓烈。依稀还可以听到不远处秃鹰为了食物而打斗,打斗激烈之时痛苦的尖叫声十分刺耳。羽毛和血肉乱飞,不到片刻有一只羽毛都秃了,浑身是血的秃鹰为了食物而缓缓倒下,剩下的秃鹰不但不为其复仇,反而欢呼雀跃,之后把这只倒下的秃鹰分而食之。鬣狗在古战场的一角,他们为了争食一具腐尸而撕咬。但是它们等级制度非常严谨,虽然撕咬从没有死亡的现象出现。但是也会有不满制度的鬣狗被首领咬死,随意扔在古战场的地面之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左斩龙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而白明虽然经历过生死,可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也是心中不禁骇然。
左斩龙轻轻走过去,拍了拍白明的肩膀。白明会意,接着走下去。
忽然峰回路转,前方出现一条崎岖的山路,左斩龙指向山路,回头告诉白明:“就是那里!”
白明脸色苍白,微微点点头,忍着空气中浓烈的恶臭,依旧走下去。然而他不知道的时候,小猴已经被恶臭的气味晕在白明的怀中。
因为他们终于看到路了,步伐越来越快。这里对他们是恶心的地方,而对那些秃鹰和鬣狗正是福地。刚才他们的步伐很轻,并没有打扰这些动物的生活,可现在他们的步伐微微加重。
一下子把正在享用美食的鬣狗给惊醒,它抬头一下子看到正在快走的一老一少。对着天空一阵嘶吼,秃鹰和鬣狗同时看到他们二人,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吼叫……
天空之中盘旋的秃鹰,正在享受美食的秃鹰,正在打斗的秃鹰……
渐渐聚集起来……
这在腐尸之中享用美食的鬣狗,正在嬉笑打闹的鬣狗,正在打斗的鬣狗……
渐渐聚集起来……
两种动物渐渐形成了两朵巨大的黑云,一股脑地冲向白明二人。
白明和左斩龙突然听到簌簌的声音,左斩龙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发现这两朵黑云,大喊道:“快跑……”
这两朵黑云逐渐形成一朵巨大而又恐怖黑云,感觉就像一只巨大的远古巨兽一般,冲向白明他们。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一米……
眼看着山路越来越近,可这一米之差感觉十分漫长,始终无法触及。
白明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动物,离自己只有两三米的样子。眼看着就要追上。可再往前跑必然被这些动物追上。
白明用身体狠狠一撞,把左斩龙一下子撞到了山路之上,小猴也抛向了左斩龙。自己不跑了,抽出殁灭剑。誓死一拼。
就在白明转身的一刹那,像黑云一般的动物一下子把白明吞没。并发出十分欢快的嘶吼声……
白明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