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校尉提到他那位故人的时候,会有些伤感。
也许是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她的亲人吧,没有再过多考虑,阎君凝拿着地形图,回屋研究去了。
这次给她分配的房间很好,他们住的都是这座城为士兵准备的房子,比那拥挤的营帐好多了。
阎君凝因为是副尉,所以没和那些士兵们住在一起,而是自己单独住了个房间。
就在她观察了半天地图的时候,灵沫突然窜了出来。
好几个月都没有见他出声了,这突然出现,着实把阎君凝吓了一跳。
“怎么了?”
灵沫没有回答她,而是在空中飘来飘去,然后飘出了屋里,阎君凝立马跟了出去。
就见灵沫抬起小脑袋,看着天空,嘴里叽叽咕咕的。
“奇怪了,明明在……”
“喂!小屁孩,你干啥呢?”
阎君凝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把灵沫的思维拉了回来。
“哎哟,我都说了,你不要再拍我的脑袋了!这样会让我变笨的!”
灵沫气得团团转,鼓着微红的脸颊,瞪着阎君凝。
他小脸的红,是被阎君凝气的,可不是,因为她拍了他的脑袋!
“本来就不聪明。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阎君凝挑眉看了看雾蒙蒙的天空,看样子要下雪了。
她此时都能感觉到一丝的凉意,裹紧了衣服,抵御住外面的寒风。
“可能是我想多了……”
灵沫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挠了挠小脑袋,有些想不通。
随后没有理会阎君凝,一溜烟的又消失了,阎君凝已经见怪不怪了,耸了耸肩,回屋继续研究地形去了。
连续了好几天,大雪纷飞,却迟迟没有见匈奴再次进攻。
阎君凝敲门,进屋就看见坐在一起的几个人,校尉也在其中,看到阎君凝来了,招了招手。
阎君凝站在了校尉的身后,此时她并没有坐下的权利,其他人见到她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继续讨论战术。
“这着实奇怪呀!这匈奴发起一次进攻以后,就不再有动作了,这更吓人啊!”
一个中年男人开口说话,他有些臃肿,给人大腹便便的感觉,此时的他有些害怕的看向坐在正位的男人。
那男人一身金色盔甲,年过中旬,五官硬朗英气,此时十分威严的坐在正上方,看向那中年男人的眼里有些不屑。
“我倒想知道,拉哈城主这种胆量,是如何管理城池的!”
拉哈城主见他这样说,脸色不太好看,却不敢说什么,只能是皮笑肉不笑的陪笑。
“程将军说笑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这匈奴有些古怪,这不是想让大家都警惕起来吗?哈哈哈。”
说完还尴尬的笑了两声,想要打个圆场。
可惜,程将军并不买账,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目光看向他下方坐着喝茶的人。
那人一看就不是上战场打仗的人,瘦瘦弱弱的,此时淡定的端着茶水,一口口的小酌。
“军师觉得呢?”
程将军盯着看了他很久,他都没有理会,像是不知道一样,淡定的喝着茶,程将军实在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此时军师才淡定的放下茶水,礼貌的笑了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咱们现在只能被动,考虑再多也没有用,倒不如加强防备,做好过冬的打算。”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要在这扛过冬天!”
满脸大胡子的大汉,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拍桌,怒气横生。
这个大汉让阎君凝想起了她的虎叔,立刻感到有些伤感。
不知道是不是传统,文官和武官向来不对付。
怒气横冲的大汉,对战冷静的有些让人佩服的军师,不知谁会更胜一筹呢?
一个大汉猛的一拍桌子,力气之大,让桌子上的茶杯都震了震。
拉哈城主被唬住了,吓得一个激灵,差点站了起来,远离他。
那军师却十分的淡定,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冷笑了两声。
“不等!要不,你现在带一队人,直接剿了他们老巢?”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们打仗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弱鸡的书生来指挥……”
“够了!”
程将军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话说到一半还没有说完的大汉,也立刻闭嘴了,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阎君凝仔细的打量了两眼程将军,这个人,有点实力。
云夜国不像是龙岩国,龙岩国正一品将军只有两个,能上战场,真正有本事的人,没有几个。
云夜国天生好斗,武将颇多,所以这大汉才敢冒然顶撞军师,武将的地位要比文官高许多。
云夜国的将军自然也很多,正一品将军也不少,阎君凝并不了解,但是可以看来,这程将军官职应该不是正三品以上,要不然也不会被派来这里。
这里虽然是匈奴经常出没的地方,但是还不是很重要,主要是因为这里天气原因,才让这些匈奴这么嚣张。
而且这里的匈奴,已经战败好几次了,他们的实力,云夜国的皇帝根本不放在眼里。
这次闹,云夜国的皇帝也只是觉得是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疼,并不会把主力干将派来,镇压这边小小的匈奴,所以这个程将军官职应该没有很大,但是看样子他的实力却不小。
否则也不会轻而易举的镇压住这城主和这大汉。
“军师说的对,这种恶劣的天气,对我们来说极为不利,不能主动出击。怕此刻敌人就是当我们自投罗网,倒不如在城里不要放松戒备,先准备过冬的粮食和衣物。”
程将军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完以后,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这件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那大汉欲言又止,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心情不太好的快步走了出去。
阎君凝跟着校尉也出去了,整个决策,校尉都没有开口,而那些人也没有问过校尉的想法,着实有些奇怪。
校尉似乎知道阎君凝在想什么,回去的路上,慢悠悠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