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
老人面露难色,仿佛隐瞒着什么事情。
阎君凝立马正视的起来,果然没有猜错,这场瘟疫不简单,而且绝对有猫腻。
“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出谷,这是为了解决瘟疫。最近的情况您也是知道,这村子里的人大多得了瘟疫。
而且死了很多人,若是再不对症下药,找到源头,怕是要死更多的人。
这场瘟疫又不像普通的瘟疫,我们配的药,根本就没起作用,我就想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南南!是南南回来了!”
大春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一脸慌张地看向门外,生怕自己说的话被他口中的那个南南听到。
看了半天发现门口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别瞎说!”
老奶奶摸了摸额头的汗,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报应啊!”
“南南,究竟是谁?”
“哎!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十几年前,大春还小,也就六七岁,当时他还没有成这样。
那时候,从城里搬来了一家人,其中有一个小女孩就叫南南。
听别人说,他们家以前是做生意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债,这才逃到我们村子里的。
那个女孩的母亲在生她时大出血死了,他的父亲也是常年见不到人影,一直是她和她奶奶住在一起。
住在我们家隔壁,那边。”
说着老太太指了指左边,阎君凝刚刚进来时注意到了,茅草屋的左边是一片空地。
“哎,被一把火烧干净。
她奶奶不怎么爱说话,还生着病,成天咳嗽。我也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就是大春这孩子喜欢和南南一起玩。
我便有时帮衬着,有什么吃的就给他们家送一点。
只是这女孩来我们村子第二年,时丰大旱,一整年啊,一场雨都没有下。颗粒无收,村子里都哀声怨道,都快饿死人了!
村长看实在没办法了,就找了个道士,作法求雨,没想到还真管用,不过也就下了那一场雨。
过了好久,又是一滴雨不下。没办法,只能又把那道士请来,询问原因。
那道士占卜,说我们村里有个灾星,就是因为她在,才颗粒无收。这时不知谁传出了谣言,说南南就是灾星。
村长变请那道士看,那道士一看,就认定了南南就是灾星,说要祭祀,把南南献祭给龙王,得到龙王的宽恕,村子就能下雨了。
大春这孩子,和南南玩的很好,他从大人那里听到这件事情以后,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祭祀,但是也给南南说了。
南南这孩子,天生聪慧,自然知道这是要她的命。于是便想着带着她奶奶逃跑,但是她奶奶有病在身,实在不方便,所以刚跑出村子没多久,就被抓了回来。
她们被村长关了起来。我们这些人看不过去,也去替她们求过情。既然说那孩子是灾星,那赶她们走便是,为何要人性命啊?!”
说到这里,奶奶似乎又回到了当时,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愧疚与愤怒,拿着拐杖的手不停的颤抖。
“村长想,也是。但是道士不同意,他说,就算女孩走了,她在我们村子居住过,也会继续带来不幸!
那些村民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想着自己的利益,把南南捆了起来,选好良辰吉日,准备祭龙王!
大春也知道了,什么是祭祀,他不忍心让南南丢了姓名,于是偷偷的把人给放了。
但是她一个孩子,能去哪里?她奶奶还在这里,村里人威胁她,如果不拿她不祭龙王的话,就把她奶奶送去,替她去。
于是,南南这孩子,无路可走,当着大春的面,跳了井!
就是那祠堂里的那口井,从那以后,大春就变得痴痴傻傻!”
“那,女孩的奶奶呢?”
“在女孩跳井不久,病的太严重了,又伤心过度,也去世了。”
阎君凝面色凝重,没有再说什么。
走出大春家,阎君凝看着他家旁边的空地沉默不语。
村子里的人,在她奶奶去世以后,就把她们家一把火烧了,说是晦气。
人心就是如此,若触碰不到自身利益,我们都还是朋友邻居。
若是触碰到自身利益,那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阎君凝看向那片空地上,那空地上仿佛聚拢起一层薄薄的黑雾,但是在夜晚,并没有那么明显。
也是因为吃了那内丹,她的五官更加灵敏,才注意到这一点。
观察了许久,也没见那一层薄薄的黑雾怎么样,阎君凝变转身离开了。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祠堂的那口井,是个突破口。
第二天一大早,阎君凝三人便来到了祠堂,照顾这里的病人。
之前还有好转的病人,又因为高烧不退,昏迷了过去。
而且这瘟疫,在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这个村就是瘟疫的传播的源头!也是最严重的地方。
阎君凝在休息的空隙,来到祠堂角落的那口井边。
那井被木盖子盖住了,在祠堂大院的最左边,格外不起眼,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
阎君凝看了四周没人注意这里,便把木盖拿开,瞬时,一股黑烟从井里冒了出来。
阎君凝被吓得后退了两步,过了一会儿,稳了稳神,才凑近了看。
井里并没有什么,只有深不见底的水,但是在水上,飘着浓浓的黑雾。
“君凝姑娘,你在这干啥呢?”
一个妇人提着个木桶走了过来,看到盯着井水发呆的阎君凝,有点疑惑。
“啊,大婶,我看着有口井,挺好奇的,你来打水啊。”
“这有啥好奇的。”
说着,那妇人便把桶挂上狗子,放倒了井里打水。
阎君凝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开口询问。
“大婶,咱们这里的人都用这口井的水吗?”
“也不是,不能说每家每户都有口井吧,这村子里有三四口井呢,不知道咋回事,最近呀,那几口井都干了。就只有这口井里有水了。
对呀,你这么一说倒挺奇怪,之前的几口井都好好的,也就最近突然莫名其妙地都干了。没办法,这用水就只能跑祠堂来打水了!”
阎君凝心下一惊。
“也就是说,最近你们都只用这一口井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