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等奴仆,变为末等更衣,这个倒数第一名不用竞争,压力不大,鸣竹宽慰自己。
但是,绝不能在舒适区待的太久,温水煮青蛙,会一步步丧失斗志,从而任人拿捏,生死不由己。
像刚才随随便便来个和原主一起患过难的颜答应,都是笑着给自己送个抗,以后的算计真是防不胜防。
真后悔,在那一世,尽是当学霸,钻研医术了,宫斗戏看得太少了,咋办?
记得女皇亲口说:需要建功立业,尚可提升后宫等级。
这是谁设立的规矩?这人搁我前世,定是一个游戏爱好者。
立功?立功?有功于江山社稷,有功于黎民百姓,这都是国政大事上的立功。眼下,在这个贵贱差别、等级有别大于天的后宫,要想着立功劳,扬名后宫了。
正当他计议再三时,一封圣旨傲慢地降临了凤栖殿:
“宣~园艺局末等奴仆鸣竹奉接太上皇懿旨!”
鸣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狐假虎威、张牙舞爪的女官,他依旧四平八稳的坐在坐榻上,不耐烦的说道:
“在呢,在这坐着呢,有话就说吧!”
此番来的这位女官,可是和鸣竹打过几次交道,并且有过败史的,一迈进这座大殿她就怯场。
他的特立独行,太上皇对他的区别优待,使她不得不对坐着听旨的鸣竹,降低要求,睁只眼闭只眼了。
这要是搁在旁人身上,她一定会把侍卫传来 ,先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她小心翼翼的展开圣旨,声音朗朗传来:
“奉天承运,太上皇诏曰:园艺局奴仆鸣竹,赤胆忠心,孤旧疾复发,危在旦夕,能解孤倒悬之危,转危为安,与江山社稷有功,着即册封为太上皇御用太医,赐其颜姓,赏出宫腰牌一枚,月例银五两,封奴仆小兰为义仆,享月例银一两,钦此。”
女官不见鸣竹跪拜,领旨谢恩,又再三重复着:
“钦此!”
“钦此!!”
“钦此!! !”
见他丝毫未动,女官命令她身边的奴仆:
“做给他看!”
那位奴仆双膝跪倒,以额触底,口呼:
“谢太上皇,奴才领旨谢恩!”
他掌心向上,双手举过头顶,头低垂,做出了一个标准的领旨的动作。
他慵懒的声音传来:
“示范的很标准啊!今日,凤胎不适,不宜劳累,跪拜就免了吧!就劳烦这位大哥好事做到底,替我领了圣旨过来,放在我的桌案上,让我算算我的年例银子多少钱。”
“这~”
女官对他的行事风格是领教了的,就顺水推舟,完成了颁旨任务。
这要是在往常,接旨受封的人,会重金感谢这位颁旨,已成了后宫的惯例。
他,还是算了吧!即使有赏,都怕沾上晦气。那两位为他打擂台的千金坊女,均毙命在了擂台上,不就是例子?接近他,就是在和死神打交道。
女官躲晦气似的,紧走,出了大殿。
鸣竹拿着那份圣旨研究了起来,银子,太少,聊胜于无。但是,出宫的腰牌,是难得的一件宝贝。
在这个国家里,男人只配围着锅台转,能走出门去,在街上溜达几圈,都是有身份、有脸面人的殊荣,说白了就是坊间得脸的男宠。
在暗无天日的皇宫当奴仆,要是能跨出宫门一步,都是活着不敢有的奢想。
眼下就能出宫去玩了?不,要好好想想,打着某个冠冕堂皇的旗号......
鸣竹成为后宫男宠的第一天,就忙得不亦乐乎。先有同行冤家颜答应的“特别贺礼”,后有太上皇的封赏懿旨。这鸣竹刚沉浸在可以出宫的喜悦之中,又有女官赶来,执行女皇命令:
“宣~女皇口谕,凤栖殿人手不足,不是眼睛瞎就是年龄小,不堪重用。朕派自己身边得力的颜贵嬷嬷,另带手下的两名奴仆,即日起为凤栖殿的管事嬷嬷,伺候好颜更衣,确保凤胎万无一失,是首要之职,钦此!”
鸣竹抬眼一看,这位颜贵嬷嬷就是上次两位打擂台的千金坊女的老年版——满脸横肉,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牛高马大,横看成岭侧成峰。
再看手下的那两个仆人,这海拔,这宽度,差一点就要盖过主人嬷嬷去了。这三位不是屠宰场的屠夫走失了,就是奶牛逃跑了,或者是愚公移来的三座大山。
他们待在我这凤栖殿,就是压在我头上的三座大山,何日是个出头之日啊!
一个个行走的恐龙,这要是吓着了凤胎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找女皇。
鸣竹走到这一主二仆跟前说:烦请各位,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我这里不是屠宰场,也不是柔道馆,我要去找女皇——退货。
勤政殿,女皇今日和几位凤翼书官,商议大事。
“土尧一带天降大灾,三月无雨,大地龟裂,河道干涸,粮食绝收,民不聊生,爱卿们有何对策?”
年纪最大的凤翼左书官颜曦,看她们二位让着自己先发言,她慎重答道:
“皇上,我朝自建国以来,不管是何种天灾,只要巫祝大人一上场,灾难就会化为乌有。因此,这次还是要请我朝最着名的巫祝颜巫官走一趟了。”
“对,皇上!请他去占卜,做法,求雨。”她们两个附和着。
“请止步!皇上正和三位大臣商议国政大事,未经通报,禁止入内!”
“那你现在通报啊,我有要事求见皇上!”
“女皇有令,勤政殿后宫男人不得入内!”
“我不是低贱的男人,女皇知道啊!你现在去禀报,我们看看女皇会不会请我进去?”
......
外面的吵闹声钻进了女皇的耳朵里。
“ 谁在外面?”
“回皇上,是刚新封的颜更衣,他有事求见您。”
“让他进来!”
“姐们,以后见了我,皇令打折扣地执行就算了,才彼此不费口舌,不费精力,不费时间!”
得胜的他,喜滋滋地进来之后,女皇没有理会他,继续和大臣商议着旱灾对策。
鸣竹也不用别人招呼,他自带熟人体质,自坐在一边的座椅上喝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