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心几乎有些高兴过头了,得意洋洋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最后面的李洛央身上。
眸光一转,大声说道:“临安县主不打算恭贺一下自己的妹妹吗?还是说看到自己的妹妹契约了妖兽,怕她超过自己,所以不开心了?”
不得不说,这沈若心的那张嘴巴,还真是欠收拾的很呢。
少女倚在栏杆处,风吹起她的裙摆和长衫,明媚如花的脸上带着一抹耀眼的笑容。
红唇轻启,百花失色:“那还真是要恭喜了,我的好妹妹。”
眸子里诡谲潋滟的光,更是让人失了神。
众人屏住了呼吸,这般耀眼绝色,整个大周,只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原本只是想让李洛央失态,没想到这些人却全都沉浸在她的美色中去了,沈若心恨得一阵牙痒痒。
冷声道:“既是道贺,怎能没个彩头?”
意思是,空手道贺没什么意思,至少得拿个像样的礼物来吧。
“你身为县主,不该连这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晓得吧,想来也是,你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要不是得了夜离长老的亲睐,恐怕现在还在乡下喂猪吧!”
沈若心说完便猖狂鄙夷的大笑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好一阵窃窃私语,觉得这若心县主未免做的太过了,那临安县主就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反而成了那个被针对的人。
细想李灵珊以前用的就是别人的灵根来充当天才,身为一丘之貉的沈若心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到底都是一路货色罢了。
“临安县主这等绝色美人若是在乡下喂猪,那本公子还宁愿做那个被喂的呢!”
人群中不乏有公子取笑。
也有人冷嘲热讽说:“只怕若心县主您去喂猪,那猪都得被您给喂死了吧。”
“哈哈哈!”
这些公子哥儿的嘴巴可是毒的很,一席话惹得好些姑娘们都取笑了起来。
沈若心顿时气得脸色铁青,狠狠的跺了跺脚:“一群庸人!无非就是看她那张脸长得好看罢了!”
“那若心县主有什么?容貌?家世?还是才华?”
“人家临安县主十七岁便突破金丹,仅靠一人之力灭蝗灾,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赐封地宅邸,若心县主您呢?若非靠着老国公为您争来的这个爵位,您只怕是什么都不是。”
这话终于有人敢说出来了,这些年沈若心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嘲笑别的官家女子,沈国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毕竟修为不如人,才华不如人,只能勉强靠个身份去人前显贵了。
然而她却忘了,在这里强者为尊。
弱者,即便是身为帝王,也只能臣服在强者之下。
“放肆!你竟敢这般诋毁本县主,本县主定要爹爹要了你的狗命!”
“啧啧,县主喜怒啊。”
李洛央慢悠悠的走出来,细嫩白皙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打量着。
“你干什么!”
沈若心一把打掉她的手。
“方才那位公子说的不对,细看之下,若心县主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若是进了那些青楼茶馆儿,也能靠着自己的才华挣钱,为沈国公争光呢,大家觉得呢?”
又是一番取笑的话,那漆黑的瞳孔里蕴含着几分笑意和嘲讽。
“临安县主说的极是!”
“想来这若心县主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同样都是县主,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这些王孙贵族们最是乐意嘲讽人了,谁让这沈若心以前不与人交好,仗着自己的身份便觉得自己能上天了。
“你!你们这群泼皮!”
沈若心气的发疯,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狰狞可怕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能冲上去,撕咬他们的血肉,啃噬他们的骨头。
“都莫要再说了,大家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况老国公尚在府内,今日是要让北境使臣看了笑话吗?”
李灵珊挡在沈若心面前,义正言辞又端方大度的说着。
“若是传到朝堂上去,诸位父亲,又该如何面对老国公?”
那沈国公早些年立过战功,如今年迈,早就被陛下收了兵权,且给了个闲职,便任由他在昆京里养老了。
“都是官家子女,自小便熟读圣贤之书,如今却这般取笑一个功臣之后,这些圣贤书诸位难道都白读了吗?”
李灵珊一番话,说的那些官家子女们是脸上无光。
但阴刹却道:“那若心县主取笑临安县主之时,怎的不见李姑娘这般义正言辞?临安县主乃是你长姐,你尚且不维护,反而维护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尚书府便是这般教导姑娘的?”
“我……”
李灵珊顿时无言以对,院子里一片浓浓的怨气怒气,李灵珊和沈若心顿时成为了众矢之的。
“让诸位看笑话了,小妹不懂事冲撞了临安县主,还望县主莫要怪罪。”
长廊院子的边角处,那一身青衣公子款款而来,袍摆绣着几多清雅的竹枝,用金线勾勒着,稍显几分贵气。
一双明朗的眸子,俊逸的外表,以及那颀长挺拔的身子。
他是沈淮安,沈若心同父异母的兄长。
“哥哥,是她先诋毁我的!”沈若心咬紧了牙颠倒黑白。
沈淮安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头,神色稍冷。
“事情如何,为兄知道的很清楚,你少参言,方能少惹些祸事出来。”
眼瞧着兄长不维护自己,沈若心一双漆黑的眼瞳里顿时燃烧着疯狂的恨意和怨气。
这个该死的李洛央,今日竟然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
该死!真是该死!
“使臣大人,临安县主,家父有请。”
沈淮安倒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好模样,一眼便让人觉得是个知书达理,又懂进退的人。
瞧着几人进去的背影,沈若心狠狠地攥紧了双手,眼睛更是死盯着李洛央。
“县主莫要气了,都是因为我,才惹的你今日在众人面前丢了脸,真是抱歉。”
李灵珊内疚的说着,心里却在冷哼,一个蠢货,自己给自己惹了一身骚,还要拉上她!
同样都是国公府出来的,那沈淮安与她便大有不同了。
“和你没关系,都是那贱人害的,只要我沈若心还活着一天,我就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眼里的疯狂之色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