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疑惑地看向他,毛利小五郎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管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望向江夏:“这个小侦探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健太郎复仇。
“几年前,我的儿子健太郎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钢琴家。他在一场音乐会上结识了一个堀田文子,他们成了情侣,交往了很久。
“健太郎很喜欢她,却一直不敢开口求婚,因为那时他还没有足够稳定的收入。他只能不断努力,不断精进自己的技术,寻找着机会……终于,5年前,他在一场钢琴比赛里脱颖而出,得到了音乐界的肯定。
“健太郎开心地向堀田文子求婚,可他等来的却不是两个人从此在一起的幸福生活,而是堀田社长的冷酷拒绝。”
“呃……”同为有女儿的人,毛利小五郎居然有那么一点理解倒霉的堀田社长,“岳父看女婿不顺眼,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拒绝一次没什么,多来几次就行了。”
“呵,如果真是那样倒好了。”管家苦笑,“为了打动堀田社长,健太郎到他面前下跪请求。然而堀田那家伙不仅不为所动,还狠狠一脚踩在了健太郎的手指上。”
“!”铃木园子听得缩了缩手,抱紧了自己细嫩的手指。
管家也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痛苦道:“健太郎一直把钢琴视为他的生命,可那个恶魔却毁了他的手,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法弹琴了。
“而那个女的也抛下失意的健太郎,狠心离开。万念俱灰之下,我的儿子开车冲下盘山路,车毁人亡。
“这些事,我当时并不知情。直到后来参加健太郎的葬礼,我才知道在他身上居然发生了这种惨剧。”
江夏托腮看着窗外:“所以你下定决心要为他复仇?”
“是啊。”管家道,“我这个规规矩矩的上班族父亲不懂音乐,平时也很少跟儿子沟通……健太郎活着的时候,我忽视了他。那么在他死后,我至少要给他报仇,送那两个混账一起去地狱给他赔罪!
“所以葬礼一结束,我就立刻辞去原本的工作,下苦功接受了管家培训,又改名换姓前来应聘。
“终于,两年前,我得到堀田社长的认可,成了这里的管家。”
“……”毛利小五郎震惊之余,算了算这当中的时间,感觉有这种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所以你学了三年新技术,又足足给堀田社长打了两年工……就为了杀两个人?”
“我也不想在他手下待这么久。”管家无奈道,“可我应聘上管家以后,发现只有堀田社长独自住在这,堀田文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离家出走了。”
“我花了两年时间打听她的下落,终于在最近得知了她的住址。
“正好堀田社长的生日快到了,于是我下定决心,把这场生日宴会当做复仇的舞台。
“我先是以他的名义给堀田文子寄去一封请帖,说自己身体不好,上了年纪,十分想念她,希望她能回来。
“然后我又‘不经意间’透露了堀田社长最近的喜好,让想找他要钱的二少爷投其所好,准备了那瓶有些年头的黑麦威士忌。
“再往后的事,你们就全都知道了。”
说到这,管家也望向窗外,满脸欣慰:“我的愿望,终于已经全部实现了。”
“哪里实现了。”铃木园子没听懂,“文子小姐不是下山报警了吗,难道你决定放过她了?”
管家唇角一勾,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下山报警?呵,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一旦她坐上了那辆车,我的复仇计划就已经全部成功了。”
两个女高中生怔了一下,反应了过来:“你在那辆车上动了手脚?!”
“没错。一旦车辆开走,我设下的死亡机关就会启动。”管家有些唏嘘,“她现在,应该已经像我儿子一样死无全尸了。”
说着他想起什么,看向江夏和柯南:“还得多谢你们帮我找文子小姐过去开车,否则这个计划也没法如此顺利。”
“可是……”毛利兰想起昨晚堀田文子捧着那枚项链吊坠的样子,忍不住道,“可是你弄错了!文子小姐直到现在都还单身,她把你儿子的照片看得像生命一样重要,她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冷酷无情的人——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管家咬了咬牙:“不可能!那只是一个始乱终弃的女人罢了,她哪有你们说的那么长情。如果不是她,我儿子根本不会落得那种凄惨的下场!”
毛利兰想到此时恐怕已经葬身山底的文子小姐,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而下一刻,猛然间看见一道身影走进屋,她眼泪真的掉了下来——这次是吓的。
“鬼……”毛利兰哆嗦着后退,撞到了江夏身上,“鬼啊!!”
“!”江夏回过头,然后露出了失望的目光——哪有什么鬼,只是一个活着走进来的堀田文子小姐罢了。
“?!”管家震惊极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可能,你为什么还活着?!”
“……”堀田文子神情悲伤,悲伤中还带着一丝摸不着头脑。
沉默片刻,她没有回答管家的话,而是先看向了江夏:“我按照你们所说,打算开着那辆车从窗口经过,然后慢慢停车回到这里……可进到车库以后,我发现里面空着,根本没车。”
柯南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找到那辆车。”堀田文子看了一眼这个疑似听力不好的小孩,耐心重复了一遍,“我以为你们描述错了地方,就到车库前后,以及其他能停车的位置找了找……可整个后院,全都没车。你们确定那辆车停在后车库?”
“当然确定。”铃木园子惊讶插嘴,“刚刚我还看到一辆车从窗口路过,开出去了。”
堀田文子:“?”
两个人大眼瞪大眼,茫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