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员领命跑远了。
三兄弟里的大哥,富泽太一见状,笑着走上前:“我也有不在场证明,只是不知道算不算数。”
横沟警部瞅着这个也不像什么孝子:“你先说说看。”
富泽太一:“在我家别墅里,一起去看看吧。”
一行人于是跟着他,去了隔壁富泽家的别墅。
富泽太一直奔座机:“这个电话里应该有我的留言。”
警方破案没少遇到这种物证,熟练地打开了录音信箱。
很快就响起了电子音:“目前有两通电话留言。”
第一通放出来,里面是昨天下午三点多,富泽雄三在江夏他们面前打的那一通电话。
之后的第二通才是富泽太一的留言:“喂?老爸,我是太一——空对空战队终于赢了!多亏六局下半木暮那一球,还有往右外野的那一记全垒打……哎呀,不多说了!等明天见面再聊。”
他的留言结束后,电子音播报了留言时间:“录音时间下午十一点三十四分。”
这时间越听越耳熟,横沟警部眉头一皱:“这不是案发的时间吗?”
江夏点了点头:“我们打算睡觉的时候,墙上的表正好指到十一点半,差不多也就是那时,窗外有人在谋杀富泽董事长。”
富泽达二:“那凶手肯定就不是我大哥了,哪有人前脚杀了人后脚就能平稳留言的——而且我也关注了那场比赛,它只在卫星电视直播,比赛结束是在十一点二十五左右。要是没一直在电视前守着,可没法知道比赛的结果。”
横沟警部按了按额角,只好又派部下道:“去找电视台核实他说的情况。”
又一个小警员领命跑了。
好在他们伊豆命案不多,接警后听到这里有案子,呼啦来了一大群人,派出去了人手也依旧充足。
富泽太一看上去一点也不怕查,说的好像是真话。他转向自己的二弟,两个叛逆儿子聊了起来:“既然凶手不是我也不是你,那……”
两个人转头看向富泽雄三:“你为什么要杀老爸?”
富泽雄三:“……都说了不是我杀的!”
横沟警部这才想起来,差点忘了找这个存在感很低的家伙询问不在场证明,他连忙若无其事地补上:“你呢?你昨晚在干什么。”
富泽雄三磕磕巴巴道:“我,我昨晚一直在画室调整插画。”
横沟警部目光顿时变得狐疑。
富泽雄三冷汗都下来了,搜肠刮肚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件或许能当不在场证明的事:
“对了,昨天我很困,就中途眯了一觉,我怕只有闹钟叫不醒自己,就让另一个插画师朋友到点打电话把我叫醒,然后我们好一起熬夜赶稿。”
他说着说着,开心起来:“那通电话正好就在十一点半!昨晚11:30我正在跟朋友打电话,不可能一边打电话一边打我爸,对吧——所以我也有不在场证明!”
横沟警部闻言大手一挥,也发了个小警察给他:“去查。”
三号小警员也领命跑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1号回来了,这个最先出去的警察一边进门一边大喊:“警部!我们查了今天的登机名单,然后发现……”
他声音压低,而横沟警部听着听着,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听完,横沟警部看向了富泽达二。
富泽达二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强撑着道:“怎么了?我说的没错吧,我昨天飞去冲绳,今天才刚飞回来。”
横沟警部冷笑一声:“乘客名单上确实有你的名字,但是从冲绳飞往这里的飞机因为台风晚点,10分钟前才刚刚降落——换句话说,你根本没坐那趟航班,只是不知用什么方法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去了而已!”
富泽达二心里咯噔一声。
横沟警部气势汹汹地走向他:“所以现在能说实话了吗——昨晚11:30,你人在哪,在做什么?”
“我,我……”
富泽达二慌得不行,终于破罐子破摔地喊道:“我昨天根本没去冲绳,而是去了东京,行了吧!——我一直在我未婚妻家!”
横沟警部被他这么一喊,反倒愣了一下:“你未婚妻?”
富泽达二疲惫地点了点头:“我本来是要因为公司的事,去冲绳出差,但走之前我未婚妻病倒了,我就临时改道去照顾她。
“我爸因为她出身不好,一直很不喜欢她,如果被他知道我为了未婚妻丢下了工作,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发火。所以我就托人伪装成我去了冲绳……我未婚妻能证明,昨晚我一直跟她待在一起。”
江夏贴心提醒:“关系亲密的人作出的不在场证明,可信度有时不是很高。”
富泽达二被这个名侦探一说,额头冷汗冒的更多了,只能像他那可怜的三弟一样疯狂思索起来。
然后居然还真被他想到了:“对了,我刚才可是详细提到了比赛结果!——昨晚11:30的时候,就连新闻都没提到过那场比赛,我是在我未婚妻家里换台看了电视才知道的。”
正巧这时,被派出去的2号小警员也回来了。他刚才奉命去查了电视和收音机的状况。
专业对口,2号小警察自信道:“根据我刚才的调查,最早一条播报比赛结果的新闻,出现在凌晨12点左右。另外……”
他看了一眼富泽太一:“昨晚木暮选手打出全垒打的时候,电视转播正好因为紧急新闻中断,那一幕应该没出现在电视当中。”
——而众人都记得,刚才的电话留言里,富泽太一对他老爹大力夸赞了木暮的全垒打,说的像他真的看见了一样。
可疑的家伙增加了,横沟警部立刻又看向富泽太一:“所以你昨天根本没看电视?那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这一次,轮到富泽太一汗如雨下了。
铃木园子悄悄对江夏和毛利兰道:“……不愧是三兄弟,就连抹汗的样子都一样。”
而事实证明,三兄弟对自己的证词缝缝补补的水平也相差不多。
富泽太一也破罐子破摔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说谎了——其实昨晚我不是看了转播,而是在收音机里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