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人到齐了,下一步就该开始找凶手了。
没多久,警方就从镜屋的工作人员那里,拿到了整座迷宫的平面图,并且在上面标注出了案发时馆内6人的大致位置。
“入口和出口都有工作人员守着,有客人出入一定会通报。”佐藤美和子熟门熟路地把资料递给江夏:
“根据他们的证词,从蜂鸣报警器响起,也就是从死者遇袭,到发现尸体,这段时间并没有其他人出入过建筑。”
“另外根据附近热心群众的证词,两个工作人员也都没有离开过岗位。”
巽征丸正对凶手气的牙痒痒,一反常态听得十分专注。
此时听到这话,他居然明白了内里的意思:“所以凶手就在我们5个人当中?”
佐藤美和子没想到这人才跟江夏认识两天,就有了转为侦探的苗子,欣赏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到巽征丸的目光投向了江夏,小声嘀咕:“不是我,也不是那三位可爱的小姐。凶手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库拉索:“……”你还挺会推理的。
佐藤美和子:“……”没想到江夏也有被怀疑成凶手的一天。
没人把这话当真,不过身为警察,不能放过任何线索:“为什么你能确定凶手不是死者的那三位同伴?”
巽征丸也不能确定,不过:“我相信她们不是!”
佐藤美和子:“……”果然不是谁都适合当侦探。
江夏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因为下一刻他就转向了桥本摩耶,把这个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人推了出来:“你怎么看?”
桥本摩耶什么都不想看。
可他毕竟是奉命来侦探身边卧底,此时被江夏一问,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盯着墙上贴开的平面图看。
这种带着迷宫的示意图,空间感不强的人可能看两眼就迷糊了。不过桥本摩耶看上去适应性还好。
他像被老师拎上黑板解大题的可怜学生一样,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决定先尽量往上写,能想到什么答什么。
他目光落在一个趴着的火柴小人上面:“这是尸体的位置?”
江夏点了点头。
桥本摩耶:“这好像是条死胡同,这里唯一的入口,正好就在整座镜屋的出口旁边。离这里的最近的是……呃,是你和巽征丸。”
还好江夏不杀人,否则听上去还真有点可疑。
江夏好像不在意这个,平和地示意他继续。
桥本摩耶只好道:“你们和真纪村朱实撞上的地方,是通往死者所在地点的必经之路,其他所有人想过来都要越过你们。那段时间……”
江夏:“那段时间没有其他人从我旁边经过。”
桥本摩耶:“……”你承认什么?这样你嫌疑不是更大了吗!
旁边,巽征丸也听出了问题,锐利的目光嗖地射向江夏:“所以你果然就是凶手?”
江夏却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着急辩解,反而平静道:“我有坚实的不在场证明。”
巽征丸蹙眉:“什么证明?”
江夏看他。
巽征丸愣了两秒,突然回过味了——报警器响起、死者遇袭的时候,江夏正好站在自己旁边,的确没空搞袭击。
那个所谓的“坚实的不在场证明”,居然正是他自己!
巽征丸:“……”可恶,不是很想帮这个侦探证明,能否认吗。
江夏简直像会读心一样:“可以否认,不过那样你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巽征丸默默抹了一把脸,“我证明,当时我们确实正站在一起,互相监督,没有机会袭击那位美丽的女士。”
佐藤美和子看了看地图上其他人的位置:“可是这样的话,就没人能具备作案时间了——难道我们的调查方向出了错,袭击者是杀害死者后把人从镜子顶端丢到了另一侧?我记得以前见过类似的案子。”
江夏:“镜子和天花板之间的空隙不大,很难塞过一个人——不过闲着也是闲着,调查一下尸体周围天花板的情况吧,没准能有意外收获。”
旁边路过的鉴识科警员:“……”什么叫闲着也是闲着!他们很忙的好吗,上一起案子还在陆续取证呢。
不过看了一眼江夏,想起这个侦探帮他们缩短过多少鉴识时间,小警员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样呢?查吧。
……
警员忙碌取证的时候,江夏这边当然也没有闲着。
警方找来死者的三位友人,依次询问了她们和死者之间的关系,并且再一次验证案发时她们各自的位置——毕竟镜屋内部没有监控,图上标注的位置都是她们各自提供的,保不齐这当中就有哪个人撒了谎。
第一个被问的,是那位惊慌中撞上巽征丸的小炮弹。面对好友突如其来的死亡,真纪村朱实哭的梨花带雨:“我,我和圆从高中就认识了,近十年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杀她,你们这么说真是太过分了!”
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却发现旁听者从侦探到警察一片平静,丝毫没有被她和死者的漫长友谊感动,就好像认识十年的人忽然反目成仇,是件很正常的事一样。
真纪村朱实:“……”
她只好擦擦眼泪,有事说事:“你们问我,还不如去问美佳,我记得美佳的男朋友被她抢走了。她一直因为这件事对小圆很有怨言。”
警方:“……”
果然朋友之间的背刺才最真实,于是很快,他们又去找了花轮美佳,那位在江夏他们前面排队的成熟女人。
“我?我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花轮美佳无奈摇头,“我和小圆之间确实有过一些不愉快,但是男友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说实话,我和那位前任没多少感情,那之后没多久,我就交了新的男朋友,这件事在我这里早就已经翻篇了。”
花轮美佳说完,捧腮想了想,总觉得警察能知道这件往事,肯定是她的某位朋友在祸水东引。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朋友”。
好像谁都有可能。
既然这样,那自己也有什么说什么好了。
花轮美佳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指尖敲敲桌子:“与其查我,不如去问一问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