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贝尔摩德就不禁叹了一口气:“……”乌左最近是不是新看了什么奇怪的恐怖片?
这种逐渐逼近的死亡,从旁观角度看倒是还算有趣,但放在爱尔兰的视角,恐怕不是一件能让人笑出来的事。
不过还好,他们就快回来了,爱尔兰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变成一具尸体……吧。
……
在贝尔摩德为乌左的日常内斗,略感忧心的时候。
另一边, boss的府邸。
执事其实已经收到了那一篇关于坠楼桉的报道。
消息这么灵通,倒不是因为他一直在盯着乌左:这些消息其实是从下面汇总上来的,而下面的情报人员当中,没人知道江夏就是乌左。
之所以这篇报道会递到他这儿,纯粹只是因为有人反映,爱尔兰最近有暴露的风险——干部一旦面临暴露,就意味着必须尽快营救,或者尽快灭口。而后者又需要 boss作出决定,所以这类消息,最终都会汇集在一处。
不过同样的,没有发邮件,而是递交报告,并且只递了一份报告,不再有后续。这说明爱尔兰虽然与危险擦肩而过了,但目前,他的情况不算紧急。
干部们平时总在做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遇到危险也很正常。所以执事起初没太在意这份情报,扫了一眼,就想把它放入一旁的碎纸机。
但在纸张投入机器的前一瞬间,他后知后觉地从刚才看到的报纸画面中,筛选出了两个近期总能看到的词汇——“江夏”、“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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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
他手指一顿。片刻后,又默默把这份情报拎了回来。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清清嗓子,抬手把单片老花镜卡进眼眶,低下头一字不漏地仔细看了一遍。
——伦敦夜市突发坠楼桉,倒霉路人被砸,来自东京的名侦探戳穿阴谋……
结合配图的照片角落,那一道融入夜色的狼狈身影,执事迅速明白了当时的状况。
执事:“……”乌左最近怎么总喜欢用坠楼者砸人?
而且第一次砸,爱尔兰毫发无伤,这一次,爱尔兰却伤了肩膀。
如果再有第3次……呃,虽说这种从天而降的杀招,确实让人防不胜防,但这种事情并非真的不能预防。事不过三,爱尔兰已经被乌左用坠楼者暗算了两次,如果第3次还中招,那他也该反思一下自己是否太不吃教训了。
当然,乌左这种谋害同僚的行为,也值得警告……
执事一边随意想着,一边拿起那张围观路人拍下的照片,仔细评估着爱尔兰的情况。
片刻后,他暗暗点了一下头,取下了眼镜。
虽然在面对乌左时,爱尔兰总是接二连三地吃一些闷亏,看上去有失他平日里的水准。但他毕竟是个有些资历的干部,反应够快,也知道该如何规避危险。
——虽然很难看地被坠楼者砸中,但那之后,爱尔兰并没有呆傻地在现场逗留,而是立刻拖着受伤的身体离开。等想要拍照拍视频的围观群众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脱离了最佳的被拍位置,只给那些镜头留下了一点模湖的背影。
如果不是跟爱尔兰相熟的人,不会靠这点情报就辨认出他,他自然也不用被组织灭口。
情况大概搞明白了,那么问题又来了。
……这件事,需要汇报给boss吗?
执事:“……”应该不用吧,毕竟人也没死,看上去不像什么大事。
而且他看得出来,在乌左和爱尔兰内斗的这件事上, boss其实也有些犹豫,因为很难找到一个利落有效的处置方法——毕竟身为一个成熟的领导,boss对部下的奖惩,当然不能是简单泄愤,而是要更多地考虑该如何让那一群个性极强的干部更忠心地发挥专长,为组织所用。
在这个前提下,如果因为一场没闹出多少乱子,只有爱尔兰受了一点伤的小冲突,就对乌左进行过重的惩罚……似乎毫无必要。
何况爱尔兰也不是真的无辜被害:不管怎么看,都确实是他先针对的乌左,甚至差点通过那个“史考兵”,发现乌左的真身。
只是后来,乌左的一系列反击高效又凌厉。所以到了现在,看上去反而像是爱尔兰在受欺负。
这么一梳理,跟那些结仇之后提枪互指、或者故意把对手引到装了炸弹的危险地点的干部们相比,乌左这些隐蔽的小手段,反而不会给组织带来太多麻烦。
何况乌左虽然对那几个特定的干部不算友好,但这个年轻人对上司倒是好得没话说——平时帮琴酒处理暗杀任务、听说最近还开始帮他筹集资金,而这些任务和资金,最终显然都是在为组织出力。
乌左对组织的贡献,虽然还比不了爱尔兰,但爱尔兰的功勋已经经历了多年的积攒。相比之下,乌左成为干部才刚,呃,才刚几个月?他还以为很久了呢……
执事有些疑惑地按了按额角,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但很快,他就把这点看一看日历就能解决的疑惑抛到脑后,继续想道:这么一想,没经验的新干部血气方刚,犯上一点毫不致命的错误,显然不是什么无法原谅的事。相比起来,爱尔兰的问题似乎更大。
执事很快就对这件事的后续处理有了头绪。
他把这份报告,塞到了那一堆相对来说不太紧急的情报里——这些情报,只有“那位大人”有空的时候才会翻看,不是什么必读内容。
这样既不算没有汇报,又能让boss有所选择:如果boss看到这份情报后,果然想对乌左和爱尔兰内斗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当初没看到这一条消息。
执事暗暗点了一下头,一边揣摩着boss的心思,一边继续埋头梳理着那些和干部们相关的重要情报。
……
远处的伦敦。
一家仍在运转的医疗机构里。
爱尔兰躺在检查床上,紧蹙着眉,总感觉有人正在念叨自己。
不过他也没在意这些——根本不用细想,除了乌左那个混蛋,还有谁会没事在背后惦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