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怪她暴殄天物
当天晚上阿香的到来让莫东篱很高兴,她看着阿香走走看看不时惊喜的大惊小怪,不由得笑了。
“东篱,要是有个男人给我这样一个家,我简直要幸福的晕死过去了!”
“即便是你不爱的男人,或者不爱你只娶你的男人,你也会幸福?”
阿香左晃右摇的想了想,不解的问道:“东篱你的问题不对呀!都能送我这样一个庄园,我为什么不爱这样的男人?如果不爱我的男人,干嘛费心思送我庄园,还取名‘篱落庄园’,简直就是跟全世界宣布嘛!”
莫东篱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然后阿香又凑上来神秘兮兮的问:“东篱,你不会是说自己吧?难道你还没喜欢上二少?”
喜欢么?
莫东篱不知道这‘喜欢’该怎样界定,跟她以前喜欢魏宸淮的感觉并不像,可她又真实的有过怦然心动的那一瞬,是真的心动了,还是,仅仅在刻意制造的浪漫氛围中都会有的那么一瞬呢?
就好像,戏台上演绎的‘英雄救美女,美女以身相许’,大概,差不多吧?
阿香跟在她身后嘀咕道:“不对呀,沈小姐说,一个独立的女人若不喜欢一个男人,是不会将自己交出去,还说一个女人一旦和男人睡觉了……”
莫东篱一个踉跄差点被绊倒,她一巴掌打过去:“谁告诉你我们睡过了?”
“阿贵呀!就是上次,二少爷生病那会儿。原本我还将信将疑,后来阿贵又神叨叨的说你和二少爷在港城住一起,听说那边刘经理给先生打电话汇报。”
莫东篱脸都绿了,怪不得肖大哥会放出订婚的消息,怪不得今日里肖大哥说话的措辞有些怪异。
“咦,东篱,难道你们没有睡过?不会吧,二少爷那么好看,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哎呀,东篱,莫经理……”
阿香被揪着耳朵连忙讨饶,莫东篱气急反笑:“都是谁教你这些歪理,还用上‘暴殄天物’的词语了,我看你这个样子是不能回百丽门了,一定跟着油嘴滑舌的阿贵学坏了!”
阿香立刻又打量着庄园,这里也挺好啊!可是,如果没有东篱,没有阿贵,就算再美的庄园也没意思啊!
“好东篱,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给你做杏花糕去
,我看那边有几株杏花开得正好。”
“这次饶过你,再胡言乱语,我就让阿贵娶了你。”
没想到阿香此番居然脸红了,扭头就跑开了,留下莫东篱一人怔怔半天,这丫头,这丫头,该不是真喜欢上了阿贵!
阿香是个活泼性子,很快和阿梅打成一片,两人说说笑笑的做了很多莫东篱爱吃的糕点,更重要的,是阿香此番还有个特别任务——
莫东篱上次喝了太多中药,如今一见到黑乎乎的药汁嘴里已经发苦了,更别说喝下去。
“东篱,莫大经理,先生说,你若好好的喝药养好身体,能够精灵活现上蹦下跳,他就让你重回百丽门。”
精灵活现上蹦下跳?莫东篱嫌弃的看着阿香,难道这两句不是你杜撰的?
阿香浅浅一笑:“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
“知道了,我拿到房间去喝,顺便帮我找些糖果。”莫东篱说着,端着药碗上楼。
也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药,又黑又浓,不但有苦味儿,还有种淡淡的腥味。
阿香找了些糖果上来看到空空的碗,惊讶道:“这么快?你不会又是偷偷倒掉了吧?”
莫东篱捂着嘴一副难受的样子,连忙剥了颗糖放进嘴里,半天才发出声音:“药这么苦,一定是你诚心熬成这样。”
虽然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阿香心里依旧半信半疑,骗她这种事,莫东篱向来最拿手。
阿香要帮莫东篱上药,当她看到背上纵横交叉的鞭痕时红着眼睛问:“东篱,你是我最崇拜的人,我总觉得你最会保护自己了,怎么这一年多总是让自己受伤。”
莫东篱苦笑:“我有什么值得崇拜。这世道,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哪能保证不受伤……嘶——”
阿香眼眶里充满泪水,那个女魔头下手太狠了,一个女孩子家,不但打得皮肉翻开,而且,莫东篱没让她看,胸前腰腹上也有鞭痕,只是自己还是瞥见了她胸脯上的刀痕。
肖浥尘回来时,看到阿香坐在台阶上偷偷抹泪,询问之下才知她是为着莫东篱的伤口哭。
“二少爷,你一定要为莫经理报仇,那个女魔头就是个恶毒的女人,她用鞭子抽就算了,还在……在……”
阿香抽抽噎噎的,对着肖浥尘到底羞于启齿。
“怎么了,还干了什么?”
肖浥尘声音倏然一沉,他知道莫东篱受了鞭打、电椅老虎凳,但是阿香的欲言又止让他不由得焦灼。
他最近跟着李守钧,见识过他审女人时恶毒阴狠的手段,此刻,他心惊胆战。
刚擦的药膏需要晾着,莫东篱趴了一会儿方披上衣服坐着,她拿过药膏,指尖轻轻的在左胸上抹药,闭上眼睛,田岛云子恶毒的笑依稀出现。
生锈的刀子在最柔软的地方划了个‘×’,接着一端刀尖从她胸膛延伸至小腹,犹如爬了一条红色的长蚯蚓。
她在警告自己,若是敢骗她,就会沿着这条血线开膛破肚,依然让她活着。
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莫东篱垂头,手指轻轻滑过那条血线,肩膀微微颤抖。
肖浥尘在推碰上门把手的瞬间停顿,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他想起被大哥找到后的自己,将所有伤口裹在衣服里,太丑陋了,他怕被大哥嫌弃。
如果,如果真如阿香所言,她一定不会希望被自己撞见。
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莫东篱连忙将纽扣系上,刚又趴下,肖浥尘推门进来。
想起昨日肖浥尘的愤怒,再看他这幅冷冷的神情,莫东篱看出他心情不好,生怕又扯着自己去比试,声音虚弱的说:
“阿香这丫头手太重,我都疼的没法子起身了。”
肖浥尘就那么站着,他抿唇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凉薄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