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等等我,等等我……”,一直不说话的老道,从马车上跳了起来。
“道长,我们现在很危险,你是要跟着我们吗?”沐梓风问道。
“瞧施主说的!”道长整理了衣衫,此时觉得刚才的行动有些冒失:“小老儿不也上了东瀛鬼子的黑名单吗?”
“道长,你不该是想去四方街吧?”贾胖子背起了吴教授,向老道投去了怪异的眼神。
“好了,好了,胖子,你别扯淡了,我们还是先离开是非之地!”沐梓风让九儿在前带路,贾胖子背着吴教授,赵紫川跟随,沐梓风断后。
一行人跟着一群小乞丐出了巷子。
走不过多时,九儿停在了一座破落的关帝庙前。
那关帝庙四周并无房屋,突兀的立在那里,庙门已经不知去向,就连门槛也不复存在。
“看来这个一座没有香火的关帝庙。”沐梓风心中还犯嘀咕,这破落地方,应该还算安全。
“恩人,这庙里是我们的地盘!”九儿叉着腰骄傲地说:“我们虽然年纪小,但是讲义气,大乞丐们都喊我们‘小丐帮’!”
“小丐帮?”赵紫川听了忍俊不禁:“长安那么多帮派,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小丐帮’,这不会就是你们的总舵吧?”
“这位小哥,好眼力见!各位恩人,帮主的客人,就是我们的客人!”九儿朝庙里喊了一句:“贵客到!”
话音刚落,从庙里跳出了两个小乞丐,提着打狗棒,将众人迎进了庙里。
众人也随之踏进了关帝庙。
沐梓风上下打量着这座庙宇,不过二十见方,到处挂满了蜘蛛网,庙堂中间的关帝塑像也是残破不堪。
若不是大门上写着“关帝庙”三个字,他们还真不知道这是谁的道场!
“恩人们,请坐请坐!”九儿笑道:“少时,帮主便会回来!”
“以为进了长安,能潇洒一回!”贾胖子将吴教授从背上放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没想到一进城,就落入了乞丐窝!”
“胖子,没这些小孩,我们搞不好都给巡警抓了!”沐梓风瞪了贾胖子一眼。
“疯子,我就随口一说!”贾胖子一听,笑呵呵地摸着九儿的脑袋:“小孩子,讲义气!胖爷我喜欢!”
九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风哥,清幽怎么办?”赵紫川见安顿了下来,撺掇着沐梓风去找陆清幽。
沐梓风拉过赵紫川的左手道:“川弟,你放心,陆清幽是被他弟弟救走了,必然不会出事,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吧,以免伯父担心你!”
“算了吧,回去了,我就再也出不来了!”赵紫川嘟囔了一句,又靠在了关帝庙的大柱子上。
“对头!”贾胖子接过一个小乞丐递过的破碗,喝了一口水:“你还是回家当大少爷吧!下堂子的事情,还是我和疯子去!”
“各位施主莫忘了小老儿!”老道听到“堂子”眼睛都亮了:“小老儿虽不及各位武艺高强,但是听风看水,乃我道家所长!”
这老道,绝非凡人,沐梓风心想,老道虽说不一定是“钻地鼠”,十有八九也是个行内人。
众人小憩一会。
大约晚饭的时候,小男孩回到了关帝庙。
“恩人,我刚刚去你家那打探了,都被便衣队的暗探围了个水泄不通!”小男孩喝了一口九儿递过去的水:“今晚还是在帮里睡吧!”
“孩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沐梓风看着眼前的小孩,心中生出几分怜悯。
“恩人,我叫狗儿。”狗儿将碗放在地上:“这十几个都是我们帮内心腹,我们在城里有两百多个小兄弟!”
沐梓风有些惊讶,不过旬月,狗儿居然成了小丐帮的帮主,看来有些能耐。
“我们帮主,是打败了那个小霸王,才当上帮主的!”九儿露出崇拜的眼神。
“是的,那个小霸王仗着自己是鳄鱼帮的子弟,天天虐待我们!”一个胖小孩接过话茬:“那天小霸王在街上打九儿,被狗儿给教训了,大家一起发狠,赶走了小霸王!拥着狗儿当了帮主!”
“我们要小心点!”狗儿站着对众小孩说:“小霸王很可能再杀过来!我们这个新地点,也许他很快就会找到了!”
原来,众小孩为了逃避小霸王的追杀,刚刚搬到关帝庙。
这关帝庙比较偏,人迹罕至,相信无论是鳄鱼帮,还是巡警队,不会很快找到这里。
沐梓风心想,狗儿这里,也许还比较安全,虽然他不能连累众小孩,但是藏着一两天应该问题不大。
众人正讨论间,吴教授又“哼哼”了起来。”
“疯子,你师父估计不行了!”贾胖子摇了摇吴教授,发现他口吐白沫。
“师父!”沐梓风听闻,一下子扑到了吴教授身旁,只见吴教授气若游丝,似乎命不久矣。
“教授必须送医院!”贾胖子催促道。
可是外面都是巡警、便衣队,如何送进医院?
“恩人,我有个办法!”狗儿转了转眼珠,对群小孩道:“找几件破旧衣服!”
破衣服在丐帮是很多,不一会儿,各种破落衣服堆在了沐梓风眼前。
“你是说,让我们换上乞丐服?”沐梓风疑问道。
“是的!”狗儿相会一笑:“街上乞丐很多,巡警不会查一个乞丐!”
“是个办法!”沐梓风点了点头:“胖子,我们换衣服,送教授去医院!道长和川弟,先在此休息一会!”
“这……胖爷我能穿上吗?”贾胖子看着小一号的乞丐服,有些发怔。
“风哥,你们去吧,我来和这群小孩玩!”赵紫川知道一时半会不能找到陆清幽,只能先随着沐梓风的意愿。
半个时辰后,一个胖乞丐、一个老乞丐和一个英俊的乞丐出现在江门医院门口。
“疯子,我还不如不穿!”贾胖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露在外面,小小的乞丐服,只遮住了他的前胸。
虽然如此,众人在脸上擦了很多灰,一路上果然没有人来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