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梓风驾驶着马车,一路暴走。
让沐梓风惊讶的是,在鬼鸣岗那棵松树下,并没有店小二的身影。
之前为了方便识别,沐梓风特意找了一棵歪脖子的松树,将店小二锁在了松树上。
可是为何短短半个时辰后,他就消失不见,难道扬水客栈里的胡匪救走了店小二。
如果胡匪救走了店小二,为何不来岗上追杀沐梓风等人?
“不管了,先冲出这个人间地狱,血肉修罗场!”沐梓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在经过扬水客栈的时候,特意大力挥动马鞭。
驾车的马是一匹黑马,看得出竟然是一匹漠北良驹。
“这些胡匪,真是劫夺多少财宝,连驾车的马,都如此俊健!”沐梓风心中叹道。
马车经过扬水客栈的时候,老掌柜正在门口闲坐,一看沐梓风驾着马车,顿时明白什么。
“小贼!给我站住!”老掌柜一蹦三尺高,对着身后大吼了几句。
“老家伙!”贾胖子站在了马车上,做起了鬼脸:“有种你老追我啊,你追……”
那个“啊”字还没有说出口,赵紫川的杀猪般的叫声冲了云霄。
“风哥,他们他们真的追来了!”
随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道路上响起。
沐梓风回头一瞥,顿时火冒三丈,大叫道:“你这个死胖子,看你干得好事!癞皮狗又追你屁股咬了!”
原来,老掌柜盛怒之下,让手下胡匪骑马来追沐梓风等人。
那些胡匪都是在西北刀口上舔血的鬼,最擅长骑马杀人,骑术甚是了得。
马车上又载着五个人,饶是沐梓风御术再为高超、黑马再是雄健,也逐渐要被胡匪追上。
“砰砰砰……”
沐梓风刚想提高车速,却听见几声枪响,子弹“嗖嗖嗖”的从耳边掠过。
“停下马车!停下马车!”
沐梓风转身望去,看得真切,正是四名胡匪,骑着快马,举着二十响的盒子炮,左右包抄,眼看就要将马车团团围住。
“绝不能束手就擒!”沐梓风知道如果落入胡匪手里众人就是死路一条,他大喊道:“大家不要慌!找找东西砸胡匪!”
“疯子,没有趁手的家伙啊!”贾胖子也干着急,两手空空,如何抵挡胡匪?
“都怪我!都怪我!”陆清幽双手抚着脸,带着哭腔:“我把药袋丢在了鬼鸣岗!要不然里面的梅花针,也能借胖哥你一用!”
“清幽,你不要自责了!你那梅花针给胖子也是白搭,他不会使,只有你弟弟陆劲飞使得熟练!”赵紫川安慰着陆清幽。
“胖施主,你看我这一物可使得?”一直不说话的老道开了口,将一个黑色布袋递给了贾胖子。
贾胖子见有货,欣出望外,打开一看,又想泄了气的皮球。
“老道,啥时候还开玩笑,这是馒头,又不是砖头,砸不晕人!”贾胖子埋怨道。
话未落音,胡匪的子弹又“刷刷刷”的飞到。
“这群胡匪想活捉我们!”沐梓风咬着牙骂道,又看一眼那袋馒头,突然大嚷嚷道:“胖子,用馒头砸!用馒头砸!”
“疯子,你这……”,贾胖子见沐梓风也让他用馒头砸,虽然不明觉厉,还是抓起一块馒头。
馒头在手中的时候,贾胖子明白了老道的用意,这哪里是馒头,简直就是砖块吗?
原来那堆馒头,放了多天,水分早已蒸发,变得硬邦邦的。
“这老道够节省的啊!”贾胖子不忘贫嘴一句,随即怒吼:“你三爷的胡匪们,你给胖爷送子弹,我给你们送馒头,接着胖爷的馒头。”
贾胖子将馒头放在肩膀上,想投掷标枪一样,将馒头弹射出去。
白白、硬硬的馒头,被贾胖子一身蛮力和求生欲望的催动下,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飞向胡匪。
胡匪一路追来,没见沐梓风他们反击,自然是松懈了防备。
意想不到的是,横空飞来的硬馒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飞驰骏马的眼上。
那匹马的眼睛伏痛,四蹄一乱,一下子冲出了道路。
坐在马上的胡匪反应不及,直接撞在了一棵树干上,再“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另外几位胡匪见况,刚想停住马蹄,没想到人脸大小的硬馒头似铁饼一样,旋转而至。
几人躲避不及,在疾驰的马匹上,被加速度的硬馒头撞在头上,眩晕不已,有人甚至跌下马来,撞得头破血流。
一时间,胡匪们狼狈不已。
趁着这个当口,沐梓风驾起马车,一溜烟地往前疾驰。
“老大,这几人从鬼鸣岗还能活着出来,肯定武艺非凡,我们还是不要追了!”一个胡匪从林子回来,发现跌下马的胡匪已然毙命,他劝道:“我们没必要这样卖命啊!”
“再追,我们恐怕就像他一样了!”地上的胡匪指着林子里的尸体道。
小头目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名胡匪,还有远去的马车,心随有不甘,但是也有余悸,这些不要命能闯过鬼门关,还是不要逼得太狠。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要人,何况是武林高手呢?
“你说的有理,回去后,我们就说这几人有暗器,不能抵挡,让他们跑了!”小头目对着坐在地上直哼哼的胡匪道:“千万对说漏嘴了!”
“一定,一定……”,另一人随声附和道。
三人将同伴尸体驾着上马,回客栈复命去了。
沐梓风驾着车满身是汗,但听见贾胖子吹牛,更是让他想吐。
“看看!看看!”贾胖子拍着胸脯道:“当年长半坡张翼德喝退百万兵,今有我贾胖子馒头败胡匪!”
“胖子,你这得多亏道长!”赵紫川戏谑道:“要是没有道长节约,留着发馊的馒头,你拿什么砸胡匪?”
“这位施主说话在理!”老道见脱了险境,也飘然起来:“胖施主,你若懂得感恩,请将冥器给老道开开眼!”
听到要看冥器,贾胖子“呼”的一声坐了下来,捂着裤兜道:“冥器?那是什么玩意?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