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墨玄岐不会是那个意外。
自古以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墨玄岐不可能不会为自己着想。
可下一秒，墨玄岐却拒绝了墨垣。
他毫不犹豫的道：“我不会同意，婚约我不会退，除了柔灵凡，我暂时没打算和别人成婚，至于其他女子，我并不需要。”
墨垣显然是没想到墨玄岐会这样拒绝了自己，他明明提出的要求已经非常好了。
以他作为男人的角度来看，谁不比一个柔灵凡好。
“你仔细想好了，这世间什么女子没有，何必吊死在柔灵凡一个人身上，你是我皇族之人，又是我灵月国的战神，你想要什么人不行，为什么偏偏是柔灵凡！”
“因为她是柔灵凡。”墨玄岐难得固执。
对于他来说，是不是柔灵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是她，而她是柔灵凡。
这才是墨玄岐心底最深处要表达的意思。
墨垣显然是没想到墨玄岐竟然这么固执，执迷不悟，无论他怎么说都还是坚持着那一个死理。
“我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一个残花败柳之身，便是普通人家都嫌弃，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九王爷，她如何配得上你！”
柔灵凡突然有些说不出话了，因为她看见墨玄岐表情无比认真的道：“她很好，也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较，无论旁人怎么说，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有眼睛，我自己看得见，她是什么样的我最清楚。”
墨玄岐表情微沉，难掩不悦，即便对面的是当今皇上，他也照维护不误，“刚才那些话，皇兄不要再说了，我听不得，所以即便是皇兄你，我也绝对不能容忍。”
墨垣最后被墨玄岐气的脸色铁青，不再继续搭理他了，气的一挥袖子转身就走了。
另一边，墨玄岐站在原地，看着墨垣的背影，脸上神情不变，他等了片刻，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
柔灵凡一直跟在墨玄岐身后，直到他走进去之后，柔灵凡才将魂魄归了位。
墨玄岐已经朝她走来，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根本看不出他刚刚还和墨垣争论了一番，柔灵凡看着他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如果在没有听到那些话之前，或许她还能毫不犹豫的取走墨玄岐的心。
可此时听了那些话后，柔灵凡忍不住问自己，真的可以问心无愧的对墨玄岐做那样的事情吗？
她真的就不会觉得内疚吗？
“在想什么？”墨玄岐走来，不顾四周探究的眼神，站在柔灵凡的身边。
柔灵凡从未如此明显的感受到了墨玄岐的坚定。
她突然想起，好像在过去的无数次中，墨玄岐都是这样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
无论是墨胤寒面前还是在墨垣的面前。
无论是在昭月城还是在南城，在阴山谷中，他从未离开半步过。
柔灵凡还记得南城被围困时，她让墨玄岐先走，可他却半步未退，一直站在她的身侧。
“我没事。”
柔灵凡声音略显嘶哑。
她一开口时，柔灵凡才发现，自己的异样。
而墨玄岐显然也发现了她的异样，连忙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墨玄岐以前也没少做这样的举动，可柔灵凡从未看见过，因为对她来说，墨玄岐不过是她目标中的一环。
所以柔灵凡从未看见过他。
可直到此时，柔灵凡深切的发现，她根本没办法看不见墨玄岐。
这个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扎进了她心中根本就没办法当作不存在。
柔灵凡也终于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迟迟下定不了决心。
因为事实上早在之前，她就已经不能如当初那般轻而易举的杀了墨玄岐。
大约是柔灵凡一直没说话，墨玄岐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柔灵凡的手腕，“到底怎么了？有人难为你了？”
虽然他觉得柔灵凡应该不是那种会被人欺负的人，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毕竟对于墨玄岐来说，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发生。
就如同他对墨垣说的一样，只要对柔灵凡不好的话，她都听不得。
柔灵凡回过神，微微抽了下手，奈何墨玄岐抓的实在是太紧，她竟然一时间没抽动。
“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大殿中，四处的人都在看他们，柔灵凡不是那种害怕被人看的人，但是今天她莫名的觉得心虚。
甚至连四周的眼神，都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们两还站在大殿中，一个非常引人注意的地方，柔灵凡低咳一声道：“先回去坐着吧，这里不太方便。”
墨玄岐自然不会反对，他和柔灵凡一起走到两人应该坐着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墨玄岐的话将墨垣给气的不行，接下来的时间，墨垣都没再提起他们两人，只不过柔灵凡明显发现，每次墨垣看过来的时候，总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只不过墨垣的情绪，柔灵凡是绝对不会在在意的。
她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的感觉，哪怕对方是当今灵月国的皇帝，事实上小皇帝在她眼中也是什么都算不上的。
这皇帝的位置，若她想做，也照样能做。
宴会渐渐近了尾声，柔灵凡和墨玄岐平安无事的渡过了，当然，前提是忽略四周的议论的声音。
就在这场宴会快结束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身穿华服，明显是盛装出席，一个女子，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柔灵凡见她进来后，对墨垣行了个礼后，径直走向了墨玄岐。
“碧漪见过王爷。”
柔灵凡没见过她，但是能在这种地方直接走到墨玄岐面前的也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不是碧漪公主吗？”
有人好奇的道。
“这碧漪公主说是特意来给皇上贺寿，但我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碧漪就是为了墨玄岐而来的。
至于贺寿，不过是她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柔灵凡很快就知道了碧漪的情况，紫星国最受宠爱的小公主，因为这个原因，墨垣对她也还算纵容。
但柔灵凡相信光是一个邻国公主，并不足以让墨垣对此这么纵容。
所以事实已经不得而知了。
碧漪是墨垣对她的示威。
墨垣想说的不过就是，只要墨玄岐愿意，便是邻国公主也不在话下，而她柔灵凡，则是这么多人中最上不了台面的。
墨垣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