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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也不顾那人一身的狼狈,径直将人放到了马车上,只将人放到马车上后,却是连忙退了出来。周灵素皱了皱眉头,却是连忙走了过去,云涯只是对着周灵素使了个眼神,却是不说话。

周灵素不知其意,却也没有问出口来,只是径直上了马车。周灵素轻轻将那人凌乱的覆在面上头发拨开,只一眼却也是将她吓得够呛,竟是手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周灵素咽了咽口水,却是只唤了一声,“云涯。”

“嫂子无事,你尽管放心便是了。”云涯自是知其意,忙在马车外应了下来。

周灵素心下略微放了些下来,却也顾不上许多,连忙着手将那人身上的衣衫给剥了个干净,只是除了衣衫嵌进了肉里,被拉出来的时候,那人身体动了动,却是再无其他动静。

“岳山,麻烦你烧些热水与我,里面在放上些黄姜。”周灵素的声音不大,却是打破了这黄昏的小河边的静谧与冷凌。

从云涯退出马车的那一刻起,岳山便知道有些事情却不是他该知道的,只他却也不好做什么,也只能如此干站着。

现下,周灵素的声音是适的响起,却是免了他的尴尬,心下却也带了几分雀跃,“诺!”

说罢,拾起地上的铁锅,拿了一块黄姜,便朝河边走去。

先前瞧着便很严重,将衣服给剥了,周灵素方才知道她身上的抢到底又多严重。

周灵素从马车的矮榻下拿出一潭烈酒,拿出一块干净的素色帕子,沾了酒,在伤口上快速擦拭,擦拭完周灵素方才取了药给她细细的敷上,周灵素从马车里翻出干净的中衣,两三下撕了开来,给她包扎上。

直至天黑周灵素方才将她这一身的伤口给处理好,连喝都来不及喝,连忙取出从王大夫那里备的药丸,在温水中泡散,给她喂了下去。

周灵素取了一身的中衣给她穿上,将人挪到马车的一边躺好,复有寻了一方方巾将其脸给蒙了起来。

周灵素从马车上下来,却也是累得腰酸背痛,担忧的眸子影藏在黑暗之中,到也还好。

云涯连忙扶了一把,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踉跄差点摔了的周灵素,“嫂子,如何?”

周灵素只是摇了摇头,“你们都吃饭了没有?”

云涯见周灵素不说,却也不好在问,“未曾,岳山一个儿人不愿意吃,织儿一直就一副呆痴痴的样子,却也未曾吃。”

周灵素皱了皱眉,“不必如此,该吃饭的吃饭,快去吃饭,也不知道那兔子和烤鸡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

周灵素摆了摆手,却也不管云涯,径直朝织儿走去。织儿坐在火堆旁,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环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双眼无神的盯着眼前的火堆出神。

岳上同样坐在火堆旁,时不时的往火堆里填些柴火,见周灵素过来,虽未站起来,却也轻声唤道,“夫人,”

周灵素含笑朝他点了点头,“缘何不吃饭,快些吃吧,时辰也不早了。”

说完便坐到了织儿的身旁,她的手方才一碰到织儿,织儿便害怕的抖了抖身体。

周灵素心下黯然,却也未曾说什么,只是伸出一只手环住了织儿,取过岳山递过来的兔子默默的吃了起来。

周灵素虽是什么也未曾说,织儿却是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周灵素三两口将手中的烤兔子给吃完。

放开织儿,从一旁铁锅中舀了些水出来,轻轻拍了拍织儿的背,将水递给织儿。

方才道,“不要害怕,没什么的,人还活着,我们这么多人在你身边,不要怕!”

织儿端着杯子弯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进杯子里,偶有小声的呜咽的声音在寂静的矿野中传得老远。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周灵素心里松了口气,将铁锅旁的水壶灌满,云涯将那个平头香炉拿过来,在取些碳过来。

“唉,好的嫂子。”

待织儿的声音止了下来,周灵素方才取了地上插着的烤鸡过来,掰了些给织儿,

“来尝尝你家小姐的手艺,许是烤鸡太好吃了,你便记不得方才的那些事了。织儿许是还不知道,你家小姐我烤的鸡却也是一绝,便是孝棠也是连连称赞的。”

织儿接过周灵素手中的烤鸡,却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吃了起来。周灵素瞧着却也心疼,只是有些事情,她却也是无可奈何。

“岳山,以后莫要如此了,该吃饭时便吃饭,你是阿言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必如此,休要太过见外,莫要孤独了你们将军的一番心意。”

岳山愣了下,一眼看过,周灵素的面上只有真诚,并无一点的客套。只是岳山却是不知道该如何,他们的将军他自然知道,只是将军的夫人他却是一无所知。

周灵素虽不清楚岳山心中所想,却也能猜得个七八分,却也不难为他,“以后你便慢慢的知道了,吃好了便早些休息吧。”

“织儿,你慢慢吃,吃完了在过来,莫要害怕,我们这么多人都陪在你的身边,莫要害怕。”

周灵素起身提起水壶便朝马车走去,只是到底却也还是累得不轻,那不快不慢的步子,却是怎么看都带了几分的疲惫。

途中遇着云涯,轻声嘱咐云涯将香炉里烧好木炭送到马车这边来,便径直上了马车。

周灵素方才将水壶放好,便看见那人幽幽的看着自己,周灵素将灯笼放到了那人头顶的矮榻之上。

方才道,“醒了,还好吧。”默了下却又自嘲到,“这个样子,想来也好不了,是我失言了。”

“表嫂,”周灵素将她微微扶了起来,往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复又想了一下,将马车另一旁的被子径直全部拿了过来垫在了她的身后。

拿了块帕子,三两下将她因着牵扯到伤口疼出来的一脸的密密麻麻的细汗擦去,将帕子一丢,方才到了水过来喂她喝。

“表嫂,”

“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