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个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明显染过黑头发的管云昌走了下来,颇有些趾高气昂。
他一伸手,身后的男秘书递上来一根雪茄并点燃,这位装年轻的阴险老头,惬意的抽了一口雪茄,冲着陈浩的方向吐出了一个烟圈。
“两位不听劝告,执意顶着限制文件开始施工,这份胆量真是佩服。”管云昌皮笑肉不笑的说。
陈浩和周熙桐意外的对望一眼,均有些错愕,看来管云昌还不知道文件已经停发的事实。
既然如此,那陈浩可要好好戏弄一下这个小老头了,周熙桐看出了男友的想法,就用眼神鼓励,是该给这个阴险的老头一点教训。
陈浩就说道:“管老先生,您不在家里待着疗养,还这么关系我的工地,真是心系天下啊。”
这句话讽刺意味十足,即暗示管云昌已经老了,又说他多管闲事,让管云昌当场变了脸色。
“哼,不知悔改,当真以为政策是玩闹的?我最后再奉劝你们一句,不答应我的条件,你们庙街工地就等着永久停工吧!我一个电话的事!”
管云昌脸色阴冷,叼着雪茄,虽然身份是富商,但这气质和流氓头目没什么两样,都是搞胁迫威胁的好手。
“哦,是吗?那你打电话吧,我还可以赞助你电话费。”
陈浩是看不得他这么嚣张,今天出门没带钱包,不过他还是利用百亿补贴的现金提取功能,提取了一枚一元硬币,拇指一弹,正巧命中了管云昌手里拿着的那根雪茄。
雪茄顿时被打落在地,带着火星的烟灰散落在管云昌的名牌裤子上,让他手忙脚乱的去拍打,很是滑稽。
灭了火星后,管云昌面色铁青,他的威胁不仅不起作用,陈浩还主动来挑衅他,那他就要准备撕破脸皮了,他得不到庙街这块肥肉,别人也别想吃。
管云昌要报复陈浩和周熙桐,而且还要当面报复,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一旁的秘书拿过手机,管云昌按了一个号码,就打了过去。
他电话联系的这位朋友,在市里有一定职位,地位尊崇,这次临时文件,就是通过他迅速立项,然后准备当天下发,所以管云昌要办陈浩,就要通过他,用文件内容让庙街工地彻底瘫掉。
“喂,我是云昌,庙街这块地他们还在施工,可以来查封了。”
电话接通,管云昌阴冷的说。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责怪的声音:“你到底有没有查过对方的背景?这次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还好上面没有追究,要不然我也要挨处分!”
“什么?”管云昌愣住了,一向合作愉快的关系户,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而且说的话他有点听不懂。
“昨天下午,就在要下发限拆文件的时候,省里下发了一条通知,把我起草的这份文件给禁了,措辞很严厉!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能走通上层路线,背景不敢想象。总之,你要是非要招惹厉害人物,不要拉上我,这次真被你害死了!”
电话骤然挂断,一点都不讲情面。
“怎么会!”
管云昌目瞪口呆,他有点不明白,这事十拿九稳,怎么会突然出岔子?
陈浩和周熙桐怎么就突然有大靠山了?
管云昌早就调查过陈浩和周熙桐很多次,周氏国际最厉害的周熙桐老爹病情严重,经营的背景资源无法动用,全靠年轻的周熙桐撑着,周家的关系网薄弱到了冰点,是最佳的攻击时刻。
而农村出身的陈浩履历更是简单,只是最近才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富起来,估计也是当小白脸傍上了周熙桐才发迹,可是就这样两个人,怎么能请动省里的力量来干涉?
管云昌想不通,百思不得其解。
陈浩却微微一笑,对他说:“老人家,您的老一套已经过时了,现在是后浪的年代,我也奉劝你一句,赶紧乖乖回家颐养天年抱孙子,要不然,下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别嚣张,我只是给你留了几分情面,真当我奈何不了你吗?”管云昌还在叫嚣。
“是吗,那你赶紧奈何我吧,我来看看老一辈资本家是如何挑战我的。哦,对了,您老貌似还没去派出所改姓,如果腿脚不方便,我可以派车送您去。”
陈浩的反击反击相当犀利,而且云淡风轻,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相比于管云昌的阴鸷表情,高下立判。
管云昌脸色阴沉不定,想发作,面子却已经丢了,刚才说要找人封了现场,却被告知封不了,这么丢脸绝不多见。
或许他丢脸应该丢习惯了,自从那天在凯华酒店派打手来围堵陈浩和周熙桐未遂,他的脸面就已经不再了。
管云昌越想越气,他纵横商界三十年,曾经呼风唤雨,执掌乾坤,却如今在两个年轻人面前屡栽跟头,虽然获知陈浩可能有大靠山,但他还是忍不下这口气,心里发誓一定要报复回来。
“走着瞧!”
管云昌扔下一句很没气势的狠话,就坐回车里,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