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踏入闪烁光影,仅仅几息后,原本与他同行的滕玑,竟是光芒一闪,直接从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嗯?”
看到这一幕后,楚天不禁眉头微皱。
但很快,他就舒展了眉头,脸色恢复正常。
这座光影闪烁的特殊墙壁,乃是当年古器门用来抵御外敌的,一旦进入其中,为了防止互相协助,必然是会将每个人都互相间隔开来。
这种间隔,可能是物理上的间隔,也可能是视力上的间隔,还有可能是空间上的间隔!
不管是哪种间隔,只有一个宗旨,那就是避免互相之间的协助。
冲入灵幻之墙的时候,楚天手中还握着滕玑送给自己的木制令牌,结果滕玑消失后,楚天想都不想,直接手掌一握,将木制令牌收了起来。
“抱歉了,滕兄,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送我的令牌,实在是派不上多大的用处,还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比较好!”
收起令牌后,楚天双目微眯,望着刚才滕玑消失的方向,淡淡说道。
一息后,他神色肃然,缓缓转头,打量起了四周。
视线之中,到处光影闪烁,似是无穷的波浪在一层层地翻滚,又似是无尽的精灵在欢呼雀跃,但楚天却是感受到一丝丝的冰凉之意从四面八方涌动而来,吹拂在皮肤上。
“哼!”
楚天冷哼一声,身体一震,瞬间将附着在皮肤上的冰凉之意,通通震散。
紧接着,他倒背双手,向前一步一步走去,每走出一步,就是轻松横跨数十丈,双脚落地时,脚下也会出现光影的下陷和溅射。
楚天一边前行,一边转头观察,结果发现视线中的场景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虽然视线中的场景,看不到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楚天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原地踏步,而是在不停地前进。
因为他通过自己的肉身和神念,清晰感受到了分布于四周虚空中的能量,在不停地发生着种种变化。
虽然这种变化比较微小,但却真实存在!
楚天持续向前行进,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地视线变得模糊,大脑之中也是出现了一丝丝的微麻之感。
楚天没有理会,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杀杀杀……”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他们全都该死!”
……
陡然间,楚天的耳边响起了阵阵刺耳的厮杀之声。
“这里是……”
听到厮杀之声,楚天急忙睁开了眼睛,结果发现周围场景彻底大变,不由地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环视。
此时的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有些熟悉的血腥战场,周围有着大量的武者,正在疯狂厮杀,阵阵血腥恐怖,扑面而来。
而他自己则是化身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修为更是直线暴跌了几乎九成以上!
稍微回忆一下后,楚天就想起了眼前的场景,乃是多年之前,自己还是天极学院弟子的时候,主动去往边境,加入军队时,曾经经历的一场血腥战斗!
虽然此刻自己正身处血腥恐怖的战场中间,但楚天依旧是背负双手,神色平静,环视四周,任凭血腥恐怖之意,扑面而来。
“杀!”
突然间,一连数十名敌方士兵,大声嘶吼,手持染血长枪,从四面八方,同时狠狠暴击而来。
“唉……没意思,就这点恐怖也想吓到我,真是可笑!”
眼看数十杆染血长枪,同时暴击而来,楚天神情冷淡,不屑一笑,右手抬起,随意一挥。
“啊啊……”
顷刻间,惨叫声传出,视线中所有的士兵,通通惨叫着崩溃,化作了飞灰,随即整个场景也是跟着彻底崩溃。
一息之间,楚天又是重新回到了光影闪烁之中。
但这种情况,仅仅持续了两三息的时间,楚天的整个视线突然间一阵的扭转模糊,随即又是迅速恢复了清晰。
视线恢复清晰后,楚天发现自己正站在某座小型广场上。
而在他的前方,则是跪着四道身影,三男一女,全都低着头,浑身微颤,看上去似乎是非常恐惧,不敢抬起脑袋。
“这里是我出生的千阳侯府!”
环视一圈后,楚天顿时眸光一闪,喃喃低语,感到有些意外。
千阳侯府乃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生活了足足十几年,府中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他都是非常的熟悉。
而他此刻所在的小型广场,正是当初他和另外两位侯府世子发生冲突的那座广场。
由于一下子来到了自己熟悉的千阳侯府,楚天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猜出了此刻跪在自己面前,低头脑袋的三男一女的身份。
“楚天,看在你我曾经父子一场的份上,求你放了你的两位兄长吧,放他们两人一条活路吧!”
突然间,跪在中间的人影,猛地抬头,满脸恳求地说道。
恳求发生的同时,另外的三人也都是猛地抬头,露出了三张充满恐惧的熟悉脸庞。
“果然是你们啊!”
楚天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四张熟悉脸庞,双目一眯,淡淡说道。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千阳侯、侯府夫人刘氏,以及两个儿子楚锡和楚笠!
抬头发现楚天完全就是一副冷冷冰冰的表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怜悯,千阳侯急忙扑上前来,抱住了楚天的大腿。
“楚天,我知道我曾经对不起你,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圣王,难道就不能放你的两位哥哥一马!?”
保住楚天大腿后,千阳侯彻底放弃了自己身为侯爷的自尊,直接哭诉起来。
可惜的是,楚天依旧是背负双手,面无表情,给人感觉,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千阳侯的哀求一般。
见楚天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千阳侯突然面露一丝的狠辣之色,从怀中抽出一柄黑色匕首,冲准身后的刘氏,毫不犹豫,猛地捅穿了后者的脖子。
一息之间,刘氏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当场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动不动,彻底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