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膏的生产,让西域本草的发展,慢慢进入了正轨。
至少网店的货架上已经有两种商品,而不像以前只能一条腿走路。
再加上魏老实负责的药材炮制加工,整个工厂现在还是挺像样的。
也因为如此,陈风华才有充足的时间可以离开厂子,去看望方静。
“因宣传中医药影响较大,受众甚多,有效促进了大众对中医药的接受程度,可获得随机奖励:记忆片段。”
“怎么会这个时候有奖励?”陈风华很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这一次的讨论影响范围这么大,如此多的人参与。
虽然最后盖棺定论的是官媒,但导火索却是陈风华搞的这个中医药的量身定制。
而且很明显,差点掀翻几个明显是第五纵队的大V。
这个影响力就真的很大了。
所以受到奖励也算是理所当然。
陈风华订的机票是两天之后。
实在抑制不住对于这段记忆的好奇,当天晚上陈发华便点开了那一段记忆。
“小七,愣什么神儿?快去拿两副夹板来!”
陈风华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孙氏医馆的伙计兼学徒,孙小七。
孙明远老先生,是远近闻名的外科大夫,今年已经70岁高龄,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高寿了。
补充说一句,现在这个年代仍然是古代。
具体年代小七也不详。只知道此时。国朝初立,百姓向往安宁,但边境时有战事。
此时,孙老大夫正在看着一位儿童的伤势。
这儿童大约六七岁,身上穿的破旧的补丁衣服,脸上还有些泥土污迹,右腿血肉模糊,小腿呈不正常的弯曲,这骨头显然是断了。
儿童的脸上挂满泪痕,抽泣着,却没有大声哭。
只是他的手紧紧的抓着铺板上的床单,牙关咬的紧紧的,显然非常的痛苦。
这孩子的母亲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过儿,实在疼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些!”
“哭什么哭?”孙明远怒声说道:“孩子这么小就让出去捕猎,你们当父母好狠的心!”
孩子的母亲没有辩解,只是哭泣。
那个叫过儿的孩子忍着疼替母亲解释:
“大夫您别责怪母亲。我父亲去了边军,家里实在没吃的了,母亲替别人缝补衣服,供我读书。我不忍母亲受苦,所以才去林子里,想打点小动物,补贴家用……”
“孩子,是娘对不起你啊!”孩子的母亲顿时大哭了起来。
孙老大夫皱了皱眉头,喝斥道:
“哭什么哭?哭丧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出去,免得让孩子心志受影响!”
他说的是孩子的母亲。
孩子的母亲出去后,孙明远大夫从旁边的矮桌上接过一碗药汤,凑到那个过儿面前,冷冷说道:
“喝下去!”
过儿忍着疼扬起头,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一口气将药喝光。
放下碗,孙明远老大夫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对孙小七(陈风华)说道:
“还愣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把夹板拿过来?”
陈风华立刻快步走过来,等在一边。
孙老先生面无表情的看着过儿,说道:
“呆会儿我给你治伤,你得忍着疼,不能乱动,如果叫一声,动一下,我就多要一倍的药钱……”
“我绝不叫不动!”过儿立刻语气坚决的说道。
“现在别说大话!”孙明远不为所动。
过儿想要证明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脸涨的通红。
然后,他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陈风华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这是那碗药的功效!
过儿刚一晕过去,孙明远老先生立刻动手,先摸了摸过了一整条腿。
摸完之后,他立刻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像是捋木头一样,从上往下,慢慢的从过儿的腿上捋过,手指不断变化。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孙老大夫捋过的地方,那些原本有着反常弯曲变化的骨头,竟然都恢复了正常!
过儿脸上扭曲了几下,哪怕是晕了,那疼痛也非常人所能忍受的。
只是这药汤作用非常厉害,过儿并没有醒过来。
一阵操作之后,孙老大夫住了手,额头见汗,扭头面无表情的问陈风华:
“小七,看清楚了没有?”
“看清楚了。”陈风华立刻回答:“特别是手指的变化……”
进入这个场景之后,他就已经有所明悟。
每一次记忆片断,可不仅仅是让他记几个药方,还是在给他一个提升医术的机会!
如果把握得住,那么其收获绝对远高于那几个药方!
“嗯,还算有心!”孙明远愣了一下,这孙小七平时虽然老实,但反应比较慢。
虽然自己有心栽培,但总感觉力不从心,教都教不会。
今天竟然这么肯定这么自信。
难道是突然开窍了?
“那你告诉我刚才我的手法共有多少种?”
“捋,捏,按,掐,搬。”
“还算不错!”
孙明远表面上很镇定的点点头。
内心里却是真的起了波澜。
手法竟然没有说错。
看来是真的开悟了!
下次如果有正骨的可以让这小子上手试试!
“别在那里得意了,快绑夹板,然后把孩子的娘叫进来!”
看到小七在那里还有点得意的样子,孙明远训斥道。
陈风华也不气,迅速上前。小心而熟练的把夹板绑好,再出门去把过儿的母亲叫来。
“找人就这样平平的开回去,三个月内不能移动。”孙明远的语气依然那样臭,“家里有没有鸡蛋?”
“没有……”
“小七,抓乙字号药七副,带30个鸡蛋。帮着给送回去。”
“这可使不得……”过儿的娘也不傻,知道这鸡蛋钱肯定是孙老大夫补贴的。
自己的医药费都付不起,怎么能掏得起这鸡蛋钱?
“老夫身兼镇兵营军医官,你丈夫去边营服役,老夫合该照顾于你,不必推辞!”
孙老大夫的话语气冰冷,却不容置疑。
过儿的母亲流下了眼泪,对着孙老大夫连连拜谢。
“这鸡蛋一半给过儿补身子,一半用棉布刷浆,然后敷在过儿腿上。
…在鸡蛋干透以后,裹成硬壳将腿固定。懂吗?”
“懂!懂!”过儿的娘娘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