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镇城门口
哪怕萧王带着手底下的将士和边境撤离的百姓已经到了对面山坡暂住,可城门口那些士兵依旧严阵以待,没有片刻松懈。
“你说萧王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让那些边境的野蛮人进入我们青木镇?”
“是啊!听说这帮人都是属狗皮膏药的,说的好听,只是暂时入城,若是我们好心把他们放进来,最后不走了,我们得多亏啊!”
“说的没错,我们的土地和资源就那么多,要是那些人进城,岂不是要将我们的利益分给他们吗!兄弟们,大家一定要守好城门,以防他们偷渡过来。”
这些守城的士兵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敢有半点的松懈,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些边境的百姓们趁机进城。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形如鬼魅,早在他们没有半点防备的时候进到了青木镇。
青木镇虽说是个镇子,却出奇的大,萧泊一稍稍停顿了下,辨别方位后就朝着孙郡守的宅院掠去。
此时,孙郡守的宅院歌舞升平,让人很难想象,前方战士们还在努力与敌军搏斗,在青木镇,孙郡守就已经过上了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萧泊一蹙眉,他记得,青木镇的财政状况并不是很乐观,每年青木镇孙郡守写给朝廷的财报都是赤字,需要朝廷拨款。
但他一路行来,看到的除了富庶便还是富庶,孙郡守的宅子更是被打造的金碧辉煌,每一个装饰物都价值不菲,这样的生活竟然还胆敢称为贫困?
萧泊一并没有急着现身,他观察着酒宴上的布置,这才发现,他在这里竟然看到了他的老熟人。
只见萧文墨端坐在孙郡守的下首位,杯中酒轻轻转动,半天也不饮下一口。
可他看向堂前表演的歌舞伎,眼神中却流露出丝丝醉意,让人分不清真伪。
“萧公子,这些舞伎可都是我青木镇的上品,您看上哪个尽管挑。”孙郡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爽的朝着萧文墨招呼道。
“孙郡守,我这次来,可不是找乐子的。”萧文墨将那酒杯放在桌上,整个人向后靠去,一脸的懒散。
“哈哈哈……也是,萧公子和巫族圣女情比金坚,有圣女做比较,这些下等货怎么可能进入你的法眼。”孙郡守可谓是人精般的人物,三言两语见就把尴尬的气愤缓解的一干二净,见萧文墨看着那些歌舞伎,虽说眼神沉迷,可却没有半点越矩的动作,就明白了萧文墨意不在此。
孙郡守挥了挥手,那些歌舞伎得了命令应声退下,只留下两个在旁伺候的小厮。
“萧公子,我已经按照圣女的吩咐,假意答应萧王,让边境的那些百姓入城,当他们到来时,在将他们拒之门外。你可要清楚,我拒绝的可是在大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萧王,你们还要我怎么做?”孙郡守身体前倾,露出一丝丝危险的意味。
可萧文墨却好似并不把孙郡守的威胁放在心上,他直接开口道“看来孙郡守是对萧某人很不满啊!这样吧!明日我便派人将你这些年贪墨朝廷银子的事情举报到金陵城去,还有你那个小孙子,才刚刚三岁吧!我见过,小家伙嘴很甜,看到我还叫我叔叔呢!真是不忍心对他下手。”
“你……”孙郡守紧握自己的酒杯,任凭酒杯里的酒水洒在自己的袖口,他都毫不在意。
萧文墨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就是赤果果的明示。
“孙太守,你可要想清楚,你要是想要你自己和你家人的命,到底要怎么做。”说到此处,萧文墨这才拿起杯子,将那酒水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嗯,这酒当真是好酒,只不过这酒水中加了料,不能喝了。”说罢,萧文墨直接将那斟满酒的酒杯倒扣,让那酒杯里的酒一滴不差的洒落在地。
这时,孙太守才知,自己的那点小算盘,在对方的眼中,像极了小孩过家家,根本就不够看的。
他像是瞬间被人抽走了精气神,开口道“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你拦不住萧泊一的,明日短暂僵持过后,将他们迎进城,把那些逃过来的边境百姓安顿妥当,吃穿用度都无需吝啬,尽可能挑起这帮人和青木镇百姓的矛盾,我要让萧王,后宅不宁。”萧文墨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他就不相信,那些边境的百姓在他的命令下背井离乡,撤退到青木镇,要是他们出了事,萧王在前线还能打的下去。
更何况,自己人打自己人,萧文墨想想就觉得痛快。
而一直站在暗处的萧泊一从头到尾听到两人的对话,他都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萧文墨虽说颠沛流离,失去了太子的身份,成为大齐人人喊打的对象,可他的进步也是巨大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空有野心没有能力的二皇子了。
父皇这些年对他的偏爱,让他享受了多年单纯快乐、无忧无虑的日子,可这些遭遇却又让萧文墨瞬间成长,若是任由这样的对手继续发展壮大下去,萧泊一自认,并不是什么好事。
夜已深,整个镇子都陷入一片寂静。
萧文墨就在这片寂静中,头戴斗笠,一身黑衣,穿梭在无人的街市中。
可还不等他出了青木镇,就看到面前站着的身着一身血衣的魔宫魔主。
那鲜红的衣衫在秋风的吹拂下呼呼作响,魔鬼面具后面的那双锐利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萧文墨,好似即将要收割他性命的恶魔。
“你是何人?”虽说对面的人不言不语,可萧文墨却下意识的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取你性命的人!”没有任何犹豫,魔主直接出手,袖中的金丝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接对准了萧文墨的咽喉。
可是,和想象中的一击毙命不同,金丝还不等碰到萧文墨的脖颈,就被一条暗绿的小蛇直接挡了下来。
不用多想,萧泊一也只,这就是萧文墨关键时刻保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