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这可是几千米的高空,他,还不想死。
身体本能的求生意志让他开始剧烈的挣扎,可他忽然发现身上好像被某种力量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马上就知道了原因,看向空中,楚月玄的眼神冷冰冰的,让他有点害怕。
“你这家伙……”
“你不是想死么,我成全你!”
苏牧听到这话,顿时被气的不清:“混蛋!”他刚骂出口,感觉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倒栽下去。
这下,完了!
他心生恐惧之时,忽然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已是安然无恙的到了地面。
他看到周围的环境,似乎是一处墓园,到处生满了鲜花杂草,但却不显凌乱,反而将这里衬托的格外清幽。
楚月玄眼睛有些灰暗的从空中落下,居然这么巧?
“你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苏牧以为楚月玄良心发现才放过他,在怎么说,他也救了他一命啊。
楚月玄闻言,嘴唇一抿,露出讥诮的笑:“我,不过是怕你弄脏了这里!”
“你……”苏牧被气的身体直哆嗦,他手指指着楚月玄:“你,简直就是一个混蛋!”
什么叫怕他弄脏了这里,难道他真的想他死啊?愤怒的他居然忘了刚刚的伤心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对楚月玄的愤怒之上。
而楚月玄却偏偏要和他作对,装出很惊讶的模样:“你刚刚不是在为你那情郎伤心么,这会儿居然还有精力骂我。”
“我……”
他语塞,是啊,他明明很伤心的,怎么一遇上这家伙,就什么都忘了。
他目光暼向那立在地上的墓碑,眼中闪过惊讶的神色,看着墓碑上的字,他轻声念道:“爱妻桑芷嫣之墓,桑芷嫣,桑芷嫣!”
他嘴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名字这么美,墓主人生前也该是位美男吧!
楚月玄听到苏牧口中的名字,手突的一抖,神情也变的郁结,他静静的看了墓,许久都没有出声。
苏牧感觉到楚月玄的变化,有些不解,这家伙前一刻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难得这墓主人和他有关系?
“母亲!”他站直了身体,忽然开口。
语气中带着化不开的忧伤,让在一旁发呆的苏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没有听错,他对着墓叫“母亲。”
墓主人是他的母亲,那,那现在的楚家男主人,是怎么回事啊?苏牧感觉脑筋有点不好使。
可,这家伙不可能胡乱叫啊,看他如今的样子,倒是没有了往日那种不可一世,骄傲自大的狂气,现在的他,像极了一个忧郁的王子,苏牧有些移不开眼睛。
这一幕,很唯美,让他不禁潸然泪下,紧要关头,他管住了自己的眼皮,将那不明液体又逼了回去。
见鬼,他居然会为这家伙落泪!
“你可知,今日,并不止你一人伤心痛苦。”淡淡的声音从楚月玄嘴里发出,如同花朵上的滴落的水滴,虽然微小,但却不可忽视。
苏牧忍不住跳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在和我说话?”
说完,他又忍不住将周围看了个遍,好确认自己没有搞错。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么?”楚月玄冷冷的道,他居然装糊涂。
等下,他说不止他一个人伤心,难道他……
哦,是了这是他母亲的墓,对了,那上面的时间,圣历三四六五年七月初八,七月初八,那岂不是……
苏牧不敢看楚月玄的脸,这家伙居然表现的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他的母亲就在十九年前的今日,不对啊,这家伙的年龄貌似是十九岁吧,难道,他也是……
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他淡淡的应了一句:“没错,我的母亲就是在生我的那天去世的!”
这,这不可能啊,楚家什么身份,那可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大族。
楚家的男主人就算不是先天灵能者,不过,以楚家的能力,那灵药丹草可是一抓一大把啊,不说别的,延续十几年寿命应该是没有问题,可是,为何楚月玄的母亲早早就去世了呢?
“你可知,你在我的精神空间为何看不到毒源?”
楚月玄抬起眼皮,看着眼前的男孩,自己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丢了。
他就是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不指望可以得到他的感情,但至少让自己的心有一处寄托。
“为何?”苏牧尽量让自己显得严肃一些,毕竟这是人家母亲的墓前,他必须要尊重。
“你不必拘谨,我只不过想和你说说话,之所以看不到毒源,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毒源,这毒是我出生就存在的!”楚月玄说这话时,眼睛迷蒙的看着墓。
出生之时就带着毒,只有一种可能,想到这,苏牧睁大了眼睛,这毒是从母体分离而出,毒源定然是在母体身上,所以这毒才这么轻易就被他控制住。
这个答案实在是悲哀,想来,楚月玄一定会很难受,这毒害死了他的母亲。
他又看向了墓碑:“其实,他本不用死的,他只需要将所有的毒转移到腹中的胎儿身上,就可以保命了。”楚月玄的眼睛忽然特别的亮,如同易碎的水晶一样。
“可惜,他好傻,他拼了命的把我生了下来,不惜引发将毒源闭于自己的经脉之中,而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生了!”
苏牧听到:“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控制不住的落下泪来,将毒源闭于自身,那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比起他的母亲,更多了一分庞大的母爱,而楚月玄此刻的痛苦他能理解,自己的出生是以母亲的命换来的,太过沉痛!
难怪,他总觉得这家伙傲是傲,可却给他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原本他说不清这种感觉,只是模糊的感觉到一点。
而且楚月玄从前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早就根深蒂固,楚月玄怎么样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甚至还想这家好最好练功走火入魔才好,反正他倒霉他就高兴。
那,只是曾经的想法,现在才发现,自己当初是多么幼稚,不光是对他,就连在处理自己感情的问题上,也是各种偏激加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