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扬愣在原地。她也想过费事跟大师兄有关，或者跟祖师爷有关，想着可能是他们的后人。
杜清扬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有想到费事就是大师兄，祖爷师的嫡传弟子！
空间说它沉睡了万年。如此说来，费事活了一万年以上了？
这，怎么可能？
杜清扬定定地看着费事。费事的样子很显年轻，让人看不出年龄。
看不出年龄？是因为活了非常久吗？连岁月都败给他了？
杜清扬突然感到毛骨悚然。活了一万年的人，岂不是妖怪了？
刚才，杜清扬是故意在费事的面前跳进空间的，就是逼着费事表明身份。现在，杜清扬后悔这么做了。因为，若是妖怪发疯了，她打不过啊。
空间哀求的意念继续传来。但，杜清扬没空理会，她还没有缓过神来呢。费事也没空理会，他还忙着“参观”空间呢。
费事每到一处，都会摇摇头，叹一声：“太弱了。”
杜清扬和费事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也没有理会空间的感受。直到，空间抖得太厉害了，他们差点站不稳了……
灵泉在倒流了，木屋像要塌了，这地面左摇右晃的，杜清扬感觉自己在坐过山车呢。
晃动得太厉害了，也打扰了费事参观。于是，他朝着空气大喊一声：“你再动一下，我就抽光你的灵气！”
一瞬间，灵泉顺流，木屋也屹立不倒。地不再摇，山不再动。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杜清扬皱眉，空间就如此害怕费事吗？因为他的一句话，空间就消耗着自己的灵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空间通人性，也有喜怒哀乐，也有害怕的时候。遇到令它害怕的人或者物，它也会表现出紧张的一面。
遇见费事，空间就无法控制自己了，抖动得越是厉害，就表明它越害怕。
空间无法控制自己，就只能在消耗着自己的灵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了。
身为空间的主人，杜清扬不满了。
空间现在的灵气，是她赚钱赚回来的，一滴一点地累积的。她怎么舍得让空间如此消耗？
想着就生气了。杜清扬快步上前，走到费事的面前，大喊道：“我不管你是大师兄，还是妖怪，你赶紧让空间停下来。我不同意它在消耗灵气。”
杜清扬开口，费事似乎才想起了她的存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良久，眯着眼睛，问：“你就是它苏醒后命定的主人？小师妹？”
杜清扬：……
她跟费事突然就拉上关系，有亲了？
她学了祖师爷留下来的书籍，貌似还真的应该喊费事一声大师兄。
但是，突然冒出一位大师兄，她还不习惯呢。
杜清扬的心思，似乎被费事看穿了。他眯眼笑道：“喊我一声大师兄，我就让它停下来。”
“大师兄。”杜清扬没有犹豫，当即就喊了。
不是说还不习惯吗？
不习惯也得喊。不然，若是空间的灵气耗尽了，她得更加拼命的赚钱。那就太不值了。
这一声大师兄，令费事喜笑颜开。
费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位小师妹。他独来独往，孤独太久了。突然冒出来一位小师妹，难掩心情激动。
费事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杜清扬的小脑袋，宠弱的说了一句：“真乖！”
杜清扬：……
杜清扬内心：费事不是埋怨她、恨她吗？怎么突然间像是变换了另一个态度？费事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妹妹，看亲人似的？
确实，在费事的眼里，小师妹就是亲人。
活了许久，早就没有了亲人的费事。现在突然有了一位亲人，能不激动吗？
什么？杜清扬之前的行为像个疯子？那是因为杜清扬是他的小师妹，小师妹像师兄很正常啊。
费事就常常被人说是个疯子。他们果然是师兄妹啊，像，太像了！
于是，费事一高兴，就冲着空气喊了一声：“停下来吧。我不用继承祖业了，对你的灵气没有兴趣。”
这话一出，杜清扬就感觉到空间正在慢慢地停了下来，不再消耗灵气了。她还察觉到空间长叹了一声，像是心里放下了大石。
杜清扬伸手扶额。费事看起来明明是个护短的人，对空间应该也不错啊。空间至于如此害怕费事吗？
费事对空间说完，又对杜清扬说：“小师妹，有你继承祖业，真的太好了！”
话比，还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杜清扬的手。“有你在，大师兄太安心了！”
杜清扬：……
成为空间的主人，就是继承祖业？当初，这个空间啥都没有，就是一个荒地，她就是开荒人。这算啥祖业？她还真的不想要呢。
抬眼再看费事。费事依然激动，拉着她就走进木屋，非要亲自给她泡茶喝。
原来，大师兄如此平易近人啊。
杜清扬心里纳闷着，不知道空间为何会怕大师兄，大师兄的人明明很好啊。
直到，杜清扬在喝茶的时候，听到了费事道出的前尘往事，才理解空间的心情。
空间的遭遇，不是一般的惨！
“大师兄，你多大了？多少岁了？”杜清扬一开口就问费事的年龄。
“你猜猜。”费事单眼眨着眼睛。他竟然也有可爱的一面。
“你不会真的活了一万多年吧？”
“这个嘛，如果算上冬眠的时间，还真的有一万多年了。不算的话，一千多年吧。到底是一千几呢，我不记得了。”
费事活得太久了，已经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杜清扬：……
冬眠？像蛇一样冬眠吗？人也能冬眠？睡一觉就是九千年？
“大师兄，你还是人吗？”
费事：“……我当然是人，有血有肉呢。”
这话一出，杜清扬伸手就握住费事的手腕，给他把脉。
有脉博。经鉴定，是个人。
“小师妹，你大师兄我懂医术的。你放心，我身体好着呢。”费事以为杜清扬是关心他，心里还美滋滋呢。
杜清扬心里却想着，活了那么久，身体也好着。费事这具身躯很值得研究。要不，送他去医学研究所，解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