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扬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丁浩源。
这家伙,拿她画的平安符复印了一堆,这是要做什么?
复印出来的东西虽然形像,但是却没有丝毫保护平安的作用。
据书中所说,必须由懂得书中精髓之人亲手所画的符,才能起到保护的作用。在作画的过程中,还要全神贯注默念着词,画出来的平安符才会有灵性。
杜清扬亲手画出来的平安符,尚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她能确定这种有形无神的复印件,就是一堆废纸!
“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多卖给你几张。复印件是无效的。”
丁浩源是崇拜她了吧?复印如此多的复印件是用来收藏吗?这是杜清扬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事实证明,是杜清扬想多了。
“10元1份,这里有20份,值200元呢。”
“我给你打个5折,只收你100元。是不是很合算?”
说完,丁浩源自己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捡了金条似的。
杜清扬翻了白眼,丁浩源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啊?做生意做到她头上了?把她画的平安符拿去复印,再转手卖给她?
丁浩源的脑子是不是有病?正常人怎么会想出这种点子?
疯子!
笑完,丁浩源看了看杜清扬。
咦,如此合算的合作,杜清扬怎么不笑啊?难道,5折还赚少?
“要不,给你3折。”
“3折啊。你只需要花60元钱,就能买到价值200元的东西了!”
杜清扬的脸色沉暗了,脑海里浮现了上一世那些电视广告词:
厂家清仓处理……
你只需要花99元,就能买到价值1999元的神器!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赶紧拿起电话拨打400XXX
……
杜清扬瞟了丁浩源一眼。丁浩源的嘴巴在一张一合,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合作有多合算,说着这个折扣是杜清扬赚大了。越说越激动,像极了电视广告里的那个声音。
“你可以当播音员。”杜清扬突然插了一句,打断了丁浩源的话。
丁浩源一愣,话题怎么突然转到播音员去了?不过,杜清扬看得还真的准呢。“你怎么知道我是学校里的播音员?”
确实,丁浩源是学校里的播音员。
杜清扬伸手扶额。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画面:
烈日当空,丁浩源戴着草帽,站在摊子前。手拿着一个大喇叭,在大声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买也过来看看。
1元10件!全场1元10件!
没赚大家1分钱,只为厂家做宣传。
老不欺少不骗。全凭质量来实践。
……
丁浩源伸手在杜清扬面前晃了晃。这人怎么总是走神啊?有没有在听他说话啊?
丁浩源不关心杜清扬是怎么发现他是播音员,他只在乎合作是否能成。3折已经很优惠了,难道杜清扬还不满意?
“要不,2折也行。2折是最低了,不能再低了!”
“2折,我们还可以长期合作。我可以帮你复印许多许多,让你有延绵不断的货源。”
杜清扬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原来,丁浩源是山寨的鼻祖。
“你若是再敢复印,我就告你侵犯版权!”杜清扬不得不严肃了起来。不然,丁浩源复印了一堆无用的废纸出来,就是坏了她的名声!
丁浩源原地石化。
他诚心诚意地来谈生意,谈合作,给出的优惠步步退让。杜清扬不但不领情,还要告他?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讲理的人啊?
真是野蛮人!
“你若是不想治疗就走吧,我很忙,没空招呼你。”杜清扬收起了针灸盒,转身就去看院子里晒的草药去了。
跟丁浩源多聊几句,杜清扬都觉得累。还是下逐客令,让他赶紧走吧。
但是,丁浩源却没有如她的愿。
开什么玩笑呢,100元的医药费都已经给了,当然要继续治疗,继续做针灸了。
一开始,丁浩源确实不相信杜清扬的医术。但是服了两天药,涂了两天药膏,做了一次针灸之后,真的感觉舒适多了。
治疗要继续。不过,可以再等一等,先把合同谈下来,赚钱要紧嘛。
“针灸一会儿再做。”
“我们再谈一谈其它合作。”
第一次合作不成,还可以有第二次啊。丁浩源锲而不舍地紧跟在杜清扬的身后。
“我们还可以合作开药店。”
“你提供药品,我负责销售。”
……
杜清扬没有回应,低头在看着草药,伸手拿了一根放在鼻子前嗅着。
阳光不足,晒得不够好,没什么香味。
杜清扬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一连几天都是阴天了。看情况,还得再晒一个星期,这批草药才能彻底晒干呢。
杜清扬放下草药,准备转身回屋里看书,丝毫不理会在她身后念叨的丁浩源。
专注的人是可以忽略一切的。
丁浩源不得不张开双臂把杜清扬拦住。
跟杜清扬聊天真的太累了。自己说了十句,杜清扬也没有回应一句。这人也太没有礼貌了!
唉,谁让杜清扬制的药真的有效呢。而且,效果还真的不错呢。
若是能合作开药店卖药,就真的是赚大了。做一位卖药的少年不香吗?总比捡垃圾的少年好啊。
竟敢挡她的路?杜清扬眉头一皱,手一伸,拿起了墙角的一把扫帚,手一扬……
“开店的钱我出,店里的大小事务我来管,你只需要提供药品!”丁浩源双手挡住了脸,却没有后退,依然没有放弃。
只要不打他的脸,打哪里都没关系。谁让他长得一脸的帅气呢。
杜清扬手中的扫帚没有落下,这句话她是听进去了。
她也想过开药店。一来存款还不够,二来现在太忙了,兼顾不来。若是有人能帮她解决这两大问题……
“你还有钱吗?”杜清扬突然想起了那个小猪佩奇储蓄罐子。
“没有了。”丁浩源伤心地回了一句。当下,他只剩下1元钱了。
杜清扬一声不吭地转过了身,准备回屋看书。
“但是,我可以问同学们借!”
“他们若是敢不借,我以后就不给作业他们抄了,不帮他们偷卷了,不帮他们涂改分数了,不帮他们在试卷上签家长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