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蓉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望向顾惜的眼神几乎要吞吃了她。
她望向洛冰寒冷笑不已：“大人若是真想要纳顾氏为妾，妾身一定不会阻拦，何必找这样的理由？”
洛冰寒挑眉望向她：“你不信她身赋异禀？”
殷蓉没说话，但却冷哼了一声。
洛冰寒便对顾惜道：“惜娘子，夫人不信你，你能否拿出当日审案时的本事来让她瞧瞧？”
顾惜刚想要反驳说，我凭什么要你相信的话，但是眼珠子在殷蓉身上转了转，然后望向她身边的王妈。
殷蓉本是打着戴发修行的旗号，身上的穿戴虽说质地不凡，但却依然是一幅道姑的打扮，头发仅用一枚上等的羊脂玉簪挽了一个发髻，只在腰间别了一串茉莉花当香囊。
王妈本就是婆子，主子都是一幅素雅的打扮，她就更不敢往自己身上穿金戴银，就在发髻上戴了一朵玉兰花。
顾惜笑了：“殷夫人这一次从京城赶来余杭，一路上挺辛苦的吧？”
殷蓉冷着脸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顾惜又看了一眼王妈，笑眯眯道：“原来殷夫人真是古道热肠，不仅亲自送余家小姐回了娘家，对她娘家人还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上千两的银票……”
殷蓉刚才还满脸不屑的神色，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顿时呆若木鸡！
王妈诧异地看了自家小姐一样，立刻呵斥道：“你胡说八道！我家夫人何时见过余家小姐的娘家人？”
“哦？不是娘家人哦？那余小姐怎么会叫他做什么三哥的……”顾惜一面笑着，一面朝洛冰寒调侃道，“大人娶的这位余小姐上辈子一定修了不少福，竟然能够得到当家主母如此厚待，啧啧啧……”
洛冰寒缓缓地望向殷蓉，声音不紧不慢道：“你何时见过余家人？”
殷蓉死死盯着顾惜，狠狠咬着牙齿，沉默不语。
王妈立刻道：“大人！这顾氏分明是在无中生有！我家夫人何时见过……”
“我问你话了吗？”洛冰寒脸色冰寒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越俎代庖替你家主子回答问题！”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王妈浑身哆嗦了一下，不敢吭声了。
殷蓉忽然瞪了一眼王妈：“妈妈！我就说吧，大人一定会知道的！余家小姐那位无耻的三哥，早就打听到我们下榻的客栈，自然是厚着脸皮来要银子的，你还说不要告诉大人，这怎么行？”
王妈急忙道：“是！夫人，是老奴错了！”
殷蓉望向洛冰寒，朝他面色郑重道：“大人！余小姐在动身从京城启程之际，就已经瞒着妾身私自给她三哥送了家书过去，结果我们在通州的时候，她三哥就无耻地找到了我们所住的客栈，跟了过来……妾身也是为了大人的名声，才打发了他一千两银子让他赶紧走的。都怪妾身不好，被人钻了空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狠狠瞪了一眼顾惜。
洛冰寒紧紧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顾惜眯起了眼睛，看着这主仆二人立刻承认错误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