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琮王侧妃出门上香,遭遇劫匪的事情传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引人议论。
舒久安和穆清朗出门逛街,然后到一处茶馆歇息的时候,听到了一些议论。
“这琮王府前两日才遭了贼,现如今这侧妃出门上个香都遭遇劫匪打劫,琮王的妻妾怎么总是遭贼惦记?”
“可能是他们今年犯太岁,走霉运,要么就是得罪了什么人。”
“很有可能,这些皇亲贵胄里的事情一般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说不定其中有什么内情,还有可能是什么后宅阴私。”
“也是,高门大院里的算计可不少,听说琮王府里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现在正妃和侧妃都遭殃,那么另外一个不继续遭殃,就很可疑了……”
听到这些议论,舒久安忍不住笑了出来。
待她和穆清朗到了二楼的雅座坐下时,她这才说道:“要是琮王府的其他人都这么怀疑,那舒玉璃可就要倒霉了!”
穆清朗给她到了一杯花茶,然后递给她,“若他们这样以为,到也是件好事。”
这样,穆宸他们也就无法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舒久安接过花茶,喝了一口,接着穆清朗的话说下去,“就算他们不这么以为也没什么事,左右也想不到姣姣的身上。”
萧姣的这件事,是舒久安和穆清朗精心策划的,让穆宸很难将这些事情都联想在萧姣的身上,这一联想不上,也就很难查明。
舒久安仿造了安南将军的笔迹,给吴梓楠写了一封信,把吴梓楠引出了琮王府。
之后穆清朗又让暗五透出一些消息,让东邵国的探子以为吴梓楠带着护卫出门,是为了把人送走,好让他们去救人。
等吴梓楠到了寺庙时,阿七和暗五也把萧姣带到了寺庙里,之后吴梓楠他们就遇到了东邵郭的人假扮成的劫匪,于是萧姣也顺利的被东邵国的人给带了回去。
昨日送萧姣离开之前,舒久安就交代过她,让她被救回去后,不要第一时间把事情说出,要等离开了大景之后才能说,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萧姣被扣在盛京的事情本来就没几个人知晓,等萧姣悄无声息的离开,穆宸就很难将事情都联系在萧姣的身上。
而且他们也制造了些迷雾出来,扰乱了穆宸的视线,让他往错误的地方去查。
穆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背上这么大的一口黑锅,还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穆宸那性子,必定会处于一个慌乱戒备的状态,会让他寝食难安,同时为了避免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他也会有很多动作,到时候他们抓到他的小辫子,也就容易很多了。
穆清朗听了舒久安的话后,便应了一声,“也是,咱们就等着瞧吧!”
说着,他俩便相视一笑,之后就没再继续说这事。
“这里的糕点不错,我选了几样特色的,一会儿多吃一点。”
“好!”
舒久安和穆清朗在茶馆喝了一会儿茶,吃了几块糕点,休息够了之后,便继续在街上逛逛。
相比起他们的惬意,琮王府里的气氛可谓是紧张又压抑。
琮王府接二连三的出事,穆宸他招了那么多的非议和异样的眼光,让他心里憋着一股火气,既咽不下去,也发泄不出来。
这也就罢了,可他依旧是什么也没查出来,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对付他,这让他整个人十分的焦躁烦闷。
他沉着一张脸,压抑着满心的愤怒,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
一旁的吴梓楠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越发不安,同时这心里也有些后悔自己昨日那么草率的出门,她应该先派人去寺庙里看看的。
吴梓楠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期期艾艾的开口,“殿下,妾身……”
她话还没说完,穆宸就皱着挥着手给打断了,“道歉的话就别说了,我不想再听。”
从昨晚吴梓楠被救回来后,就和他道了很多次歉,那些话他都听够了,不想再继续听。
吴梓楠见他的眼里带着不耐烦,神情就是一黯,心里越发的自责。
穆宸自顾自的走了几圈后,便停了下来,然后再一次问道:“昨日那劫匪,真的只是把你们弄晕了捆起来,没做其他的事情?”
城外的那个寺庙虽然香火不怎么旺盛,位置也比较偏远,但平日里还是有些人去的。
那个时候天又没完全的黑,那些劫匪的胆子怎么就那么大,敢去劫吴梓楠的马车呢。
这劫了也就算了,不为财、不为权、也不为色、更不是寻仇,就只是把他们都弄晕捆起来了而已,哦不对,吴梓楠他们还损失了几匹马。
那些劫匪不可能费尽心思的,只是为了抢几匹马吧!
直觉告诉穆宸,事情没这么简单,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内情,那劫匪可能和前几日夜探琮王府的那几个人是一伙的。
但穆宸没有什么头绪,也查不到那些劫匪的踪迹和身份,这没头没脑的,他是真的弄不明白那些劫匪到底是干什么的?
所以,他希望从吴梓楠这里,知道一些关于那些劫匪的事情。
但吴梓楠和他想的事情不在一条线上,没弄明白他到底想要为什么,只以为他怀疑自己的清白,便连连赌誓发原
“殿下,妾身发誓,那劫匪真的没做其他的事情,妾身清清白白的,真的没有受辱,这一点妾身的侍女和那些护卫都可以证明,如若妾身又半句假话,必天打五雷轰。”
虽然吴梓楠是被弄晕了,但她的身上的衣服没有乱,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她可以保证自己没有受辱,是清清白白的。
穆宸看着吴梓楠这着急证明自己清白的样子,心里有那么一些些无语,他想问的不是这个好嘛!
再则这已经弄明白了的事情,没必要再继续说。
穆宸深呼吸一口气,把心中的怒气给压了下去,换了一个方式说道:“你把昨日遭遇劫匪的情况再详细的说一遍。”
吴梓楠见他不是怀疑自己的清白,便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让自己再详细的说一遍,但吴梓楠还是听话的,把昨日遭遇劫匪的事情再一次详细的说了出来。
昨日她刚好寺庙,去了信上写着的禅房,她进去没瞧见自己的弟弟,便差人去找,自己在禅房内等候。
可没多久她和侍女就中了迷烟,意识模糊间,她瞧见了几个蒙面人出现,之后的事情她也就不清楚了。
穆宸没听到什么有用的讯息,这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打劫吴梓楠的劫匪,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为财、不为色、也不是寻仇,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吴梓楠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穆宸紧紧的思索着,依旧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他想让吴梓楠退下之际,他突然想到一点,“对了,你昨日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上香,城里的寺庙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去城外?”
穆宸知道吴梓楠时常出门上香,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现在却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对着穆宸怀疑的目光,吴梓楠心中一紧,不安的揪着手帕,“殿下,妾身……”
她有些不太敢把自己去寺庙的真正原因说出来,她怕自己说了,会引起穆宸的不满,也会引起一些麻烦,所以表情便有些迟疑和纠结。
而穆宸一看她这个样子,心中的怀疑加深,随后便质问道:“说,你到底去寺庙干什么?别让本王问第二遍!”
穆宸突然提高的音量,把吴梓楠给吓了一大跳,而穆宸眼眸中藏匿的怒气,更是让她心慌不已。
随后,她便不敢再隐瞒什么,把自己去寺庙的目的说了出来。
“昨日妾身收到家书,妾身的弟弟前段时间在南永郡的游玩的时候不小心,打死了南永郡太守的儿子,父亲知道后,便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后,之后把耀柏送到一个小县城里避避风头。”
“可耀柏不愿意呆在小地方,他甩开了护卫,偷偷的来到了盛京,故而父亲传了一封家书给妾身,让妾身早点交找到他,好好的照看一下。”
吴梓楠一边说一边抬眸,悄悄的查看穆宸的表情,但穆宸阴沉着一张脸,让她看不出什么来,只知道穆宸此刻定是愤怒不已。
这让她心里越发的不安,但她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父亲在信上说,耀柏可能躲到了城外的寺庙里,妾身心中着急,怕他再惹出什么事情来,这才急忙带着人去寺庙里寻他。”
“殿下,妾身不是有意隐瞒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妾身不好说出口,也怕更多的人知道了,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妾身也不知道昨日会有劫匪出现……”
说到这里,吴梓楠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前脚刚刚收到信出门,后脚就遭了劫匪,哪有这么巧合的时候,她莫不是被人算计了?
而且,她昨日都没找着自己弟弟。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去。
她能想到的事情,穆宸自然也能想到,“把那封信拿来!”
“是,殿下!”吴梓楠应了一声后,便从怀中把信件拿了出来。
昨日被救回来后,吴梓楠就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衣服也没有换过,所以那信还在她身上揣着。
那信件吴梓楠仔细的看过了,确实是她父亲的笔记,还有她父亲的私人印鉴盖的印,所以她才没有怀疑什么,就急急忙忙带着人去了城外。
穆宸将那信看过了之后,一时间也难以分辨那信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他的心里有了个猜测,对方的目的可能是想要毁了他的助力。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吴耀柏真的打死了人,而安南将军仗势欺人将吴耀柏包庇了。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对方绝对会利用这件事来抨击安南将军。
这样一来,那些劫匪的目的是什么,也就显而易见了,那些劫匪多半是趁着吴梓楠和吴耀柏碰头的时候,把吴耀柏给劫走了。
这些都是他的猜测,是不是真的是这样,他还得得先确定吴耀柏打死人的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想到这里,穆宸便对吴梓楠说道:“你赶紧写信给安南将军,询问这件事的真假,而我会派人去寻找你弟弟。”
“是,殿下!”
吴梓楠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应了一声后,便连忙回去写信。
等吴梓楠离开后,穆宸便召来暗卫,让暗卫去查一查自己的那些个助力的情况。
随后,穆宸便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了一点线索,不像之前那般,像一只没头的苍蝇,护闯乱撞,什么也查不清楚。
他一定要查清楚,那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无论是谁,都别想妨碍他的计划。
想到这里,穆宸满眼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