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舒久安的笑声,萧姣的表情一僵,眼里的愤怒越发的深,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笑够了之后,舒久安这才开口,“你别找这么拙劣的理由了,你不是会寻死的那种人,直接说你到底你想干什么。”
萧姣想寻死,舒久安第一个不信。
要是别人还有可能,但她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的野心那么大,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的时候,怎么可能舍得寻死。
再则,这次绝食之前,她就已经绝食过一次了,她要是真的想寻死,撞墙上吊,或是用碎瓷片割腕,都比绝食好使。
再不济,上次绝食的时候态度比这一次还要强烈,都能让人相信她是真的想寻死。
可现在才是这番表现,不是另有目的是什么?
萧姣撇过头去,不愿意搭理舒久安。
见状,舒久安只说道:“姣姣,你我都互相了解,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而我们之间也什么太大的秘密,你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好歹是一国公主,身份尊贵,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呢?”
舒久安说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踩在萧姣的痛处,让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要不是棋差一招,输给了舒久安,落到这个地步,她又怎么可能会这般对待自己。
她明明不该输的,可却因为小瞧舒久安,低估了舒久安的心机和手段,输得这般彻底,她真的很不甘心!
最后萧姣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吐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我只是想离开这里而已。”
上一次她闹绝食,是受到了打击的缘故,这一次,她想着舒久安和穆清朗都不在摄政王府,便想趁机闹出点事情来,然后找机会离开这里。
闻言,舒久安说道:“姣姣,我会放你离开的,你只要耐心等一段时间就可以,何必如此。”
听着这话,萧姣越发的气急败坏,恨舒久安是得牙痒痒。
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这些年辛苦建立的势力,都会被自己的兄弟姐妹们给蚕食掉。
她这一次,输的这么彻底,该办的事情一件也没办成,还让东邵国没了那有着特殊意义的凤冠。
这么一个败绩,会成为她这辈子都洗不清的污点
更别说,她现在还被扣在大景,成为大景用来威胁东邵国的筹码,这绝对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到时候东邵国受到消息,知道这些事情了,那么她会失去很多的人的支持,也会失了自己父皇和母后的心,父皇母后也会对她大失所望。
而她的兄弟姐妹们,也绝对会一直拿这件事来攻击和打压她,让她出不了头。
可如果,她能在他们收到消息之前回去,或是在大景用她来威胁东邵国之前回去,她都有可以运作的地方,可以把影响降低,多多少少能挽回一点。
可是舒久安把她的路都给堵死了,她根本没办法回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坏的结果出现。
虽然成王败寇,是她输了,她该认,但她真的很恨舒久安。
她从出生到现在,基本上都是顺风顺水的,还从来没有栽过这么大的一个跟头,感觉舒久安就是她的一生死大劫,就是来克她的。
“舒久安,你别太过分了,你已经从我这里套走了所有的事情,你还想怎么样,你行行好,放过我行不行?”
面对愤怒不已的萧姣,舒久安脸色不变,语气依旧平淡。
“姣姣,我之前就说过,我会放你离开的,但要等时间到了才行,这段时间你就安安分分的待着,我不会亏待了你,以最好的来招待你,否者,我就只能委屈你了。”
“你啊,就别白费力气了,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也很不好看,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可别损了自己的颜面,不然到时候回去了,你的名声就更不好听了。”
“你!——”萧姣怒视舒久安,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她这样,舒久安忍不住多说了几句,“看在你之前喊了我一个多月姐姐的份上,我再给你一个忠告,你回去后,要是还想实现自己的远大目标,可一定要沉住气。”
“别输了一次,就觉得天都塌了,而你拥有的能力的确是你比别人厉害的地方,可你改变了一些事情后,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就和原来的轨迹不一样,这个能力你依靠不了多久,你要靠的只能是自己。”
舒久安说的这些话是给萧姣一个忠告,也是在提醒她自己。
至于她为什么给萧姣这么一个忠告,自然是因为要不了多久,萧姣就要回去了。
她得激励一下萧姣,让萧姣能振作起来,继续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争权夺位。
托萧姣的福,舒久安知道东邵国未来关于皇权的争斗很激烈,以她的性子加上能预知未来,和她嫡公主的身份,那她在夺位这事上,绝对是占着很大的优势。
只可惜她野心太大,来大景走这么一遭,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把自己的优势都丢得干净,处境变得十分的劣势。
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她没有完全的灰心,那就更能让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们斗得你死我活。
东邵国要是乱起来,对大景就特别有利。
舒久安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
而萧姣想着舒久安说的那些话,愣了,好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
皇宫
北漠国送来的赔偿,穆清朗吩咐一群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清点。
看着那么多白乎乎的银两都入了大景的国库,北漠国的二皇子和使臣们,脸色都不怎么好,感觉自己的心头在滴血。
还有,大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清点,是信不过他们,怕他们会缺斤少两吗?
他们已经按照要求,先把赔偿送来了,大景还弄这么一出,是存心想让他们难堪吗?
大景好歹也是一大国,怎么一点儿大国风范都没有,竟这么的小家子气。
一旁的户部尚书瞧着他们的脸色,心里大概能猜测出他们在想什么,便笑着说道。
“二皇子,银钱这东西,还是当面点清比较好,不然过后发现不对劲,再来掰扯,可就掰扯不清了。”
这不是小家子气,是严谨认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这就像是在街上买东西,无论是钱还是货物,都得清点清楚了才行。
“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自古以来,都是很平常的道理,二皇子不会介意吧!”
闻言,北漠二皇子的脸色更难看,他咬了咬牙,“大人说得是,我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而一旁的乌恩奇听着户部尚书的这话,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货物,北漠国送来银钱了,才能把他带走。
一想到这里,乌恩奇就觉得十分屈辱和憋屈。
这么多年来,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乌恩奇把这事记了下来,暗暗发誓要将这一切都连本带利的还回给东邵国和大景。
大景这边在清点了完北漠国送来的赔偿,确定无误后,穆清朗便示意挡在乌恩奇面前的侍卫移开,让乌恩奇回到北漠国使臣的队伍中。
北漠二皇子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没多说什么,眼神里也没有责怪和怨恨,这让乌恩奇心里越发的愧疚。
之后,北漠二皇子便说道:“大景圣上,现如今北漠已经将东西都备齐了,贵国该遵守承诺撤兵了!”
在龙椅上坐着的穆清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穆清朗,见他没什么要说的,便笑呵呵的说道:“自然,贵国诚意给足了,朕自当遵守承诺。”
随后,穆清歧便下令,让在北漠国的军队都撤了。
不过,北漠国割给大景的城池里,穆清歧还留了不少的兵马在,来保证城池的安全,免得这到手的城池还没捂热,就被抢走了。
当然穆清歧下这个命令的时候,也没有避着北漠国的人,也算是一种敲打和警告,让北漠国不要动歪脑筋。
这毫无意外的,又让北漠国的人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但他们也得受着。
这事情解决后,北漠国的人是一日没有留下,当日就要启程回北漠。
穆清朗特意去送了他们一程,然后简单的和他们说起了一些关于东邵国的事情,希望能对他们有所帮助。
而穆清朗说的那些事情,都是舒久安从萧姣哪里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