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珹知道红月可能是李红伊后,这心里对红月的怀疑又加深了不少。
然后,他便派人去细查了一下红月的底细,绝对要弄清楚红月和李红伊是不是同一个人。
同时,赵景珹的心里也有些担心舒久珵对李红伊还有感情。
虽然那个时候,舒久珵的年纪小,不懂事,但那也是舒久珵第一个喜欢的人,这第一个喜欢的人终归是有些难忘的。
而舒久珵那时都敢为了李红伊去偷令牌,那感情肯定是不浅。
如今看到一个和李红伊如此相似的人,若是勾起以前的感情,再次被蛊惑了怎么办?
一想到这儿,赵景珹便想起了舒久珵之前干的那些糊涂事,比如害的舒久安体质变弱……
然后,对舒久珵就有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十分的警惕戒备。
因此,他这两日也不让舒久珵插手红月的事情,就连舒久珵想要审问一下都不行,坚决抵制。
哪怕只是为了公事,哪怕是无意间提起,只要舒久珵提到了红月,赵景珹心里的警铃立马就会响起来。
所以,在赵景珹的强制干预下,舒久珵只能在自己屋里安心的养伤,暂时不到别处晃悠。
舒久珵也不是傻的,他知道赵景珹这样是因为什么,也清楚赵景珹会这样也在正常不过的情况。
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怪只怪他以前傻不拉几的,干出了那样的蠢事。
他现在都不愿意提起那段黑历史,每每想起来都想抽自己一顿,更何况是别人。
但他还是要争辩一下的,表明了一下自己的立场,他也不想一直被赵景珹这么误会。
“二舅舅,您不必如此,我发誓,我已经痛改前非了,不会在干以前那样的蠢事了,我现在对她也没有任何的感情。”
“那都是我年少不知事,分不清好赖,一时被迷了心,而她唆使我犯下大错,我恨她还来不及,对她怎么可能还会有感情,二舅舅,您要相信我。”
听着这话,赵景珹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在分辨他说这话的真假。
见舒久珵神情坦然,眼神坚定的样子,赵景珹有些相信他了。
而舒久珵又接着说道:“二舅舅,之前犯过的错我时刻谨记,至今不敢忘,我不会,也不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有些教训一生一次就够了。”
说到这里,舒久珵的神情变得低落起来,语气里也满是悔意。
赵景珹见了,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紧张过度了。
舒久珵已和以前不一样了,很多地方都改了,他不应该在用以前的看法来看待舒久珵,他应该相信舒久珵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得可贵的是知错就改。
想到这里,他便叹了一口气,然后上前拍了拍舒久珵的肩膀,给舒久珵道歉。
“是舅舅不对,我应该对你有信心才是。”
舒久珵摇摇头,“二舅舅,您不用道歉,您会这样想是正常的,这是我的原因,只要您相信我就成。”
他俩正说聊着时,穆清朗的暗卫突然就冒了出来,把他俩给下了一跳,以为是有此刻,刚要有所防备,暗五就先说明了来意。
“都护大人,属下奉摄政王殿下之命,给您送信!”
说着,暗五便将信递到赵景珹的手里,接着便快速的消失在他俩的眼前。
等人都走远了,赵景珹这才反应过来那是穆清朗的暗卫。
舒久珵是第一次见到活得暗卫,忍不住感叹了几句。
“不愧是暗卫,居然这么轻松的就混进戒备森严的都护府,这里里外外的守卫那么多,居然都没有发现!”
闻言,赵景珹的脸顿时就黑了。
虽然舒久珵是无意,但他那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说都护府的守卫松散,这么大的一个人都混进了,居然还无知无觉。
赵景珹瞪了舒久珵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
一会儿,他就把都护府的守卫加倍,现在还是先办正事,穆清朗让暗卫传信来,相比是有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赵景珹便走到一旁把信拆开了细细的看了起来。
而舒久珵还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赵景珹为什么要瞪他,他说错什么了?
疑惑了一会儿后,舒久珵便凑过去。
哪知,他刚刚凑过去,赵景珹一下子就把信给收了起来。
舒久珵疑惑的看着他,好奇的问道:“二舅舅,殿下在信里写了什么呀?”
“机密要事,不是你该知道的,你有空去安排一下都护府的守卫,重要时刻要加强戒备。”
听着这话,舒久珵便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然后退出房间,去按着赵景珹的要求安排都护府的守卫。
这刚踏出房门,舒久珵便反应过来,方才赵景珹为什么要瞪他了,原来是因为守卫的事情啊。
舒久珵摸了摸鼻子,心想他也不知故意的,但他说的也是实话嘛!
屋内,赵景珹确定舒久珵走远了,这才重新把信拿出来仔细的看了看。
穆清朗在信上把对刘余等人的审问,大概的说了一遍,说人已经在押回来的的路上,等到了之后,让他在审查一遍,以免有疏漏。
这些都还正常,也能让舒久珵知晓,但后面的就不行了。
穆清朗直接在信上信上写明了红月就是李红伊的事情,然后再把两年前舒久安做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让赵景珹知道,这两年来,红月一直在给舒久安提供消息的事情。
除了这些,穆清朗还把暗卫查到的事情,以及舒久安从盛京传来的消息也一并告知。
赵景珹看完了之后,惊得久久回不了神来。
他没想到舒久安两年前居然那么大胆,竟然让李红伊活了下来。
虽然舒久安只是提了一个建议,但李红伊能活下来,的确是和舒久安有关系。
这件事要是被翻出来,舒久安怎么都会被牵扯上的。
还有,那个时候舒久安是怎么想得到当年那在背后之人会继续把李红伊当棋子呢?
舒久安是怎么想到的?
难不成舒久安会未卜先知不成?
赵景珹的惊讶难以用言语来表述,他用了一会儿时间来平复心情,之后在继续想别的事情。
在看到舒久安在盛京的情况后,赵景珹的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
赵景珹一开始和穆清朗一样,都以为是北漠国在盛京安插了探子,想掳走舒久安。
没想到,在盛京安插探子,想要掳走舒久安的竟是东邵国,这东邵国竟然在背后搞鬼。
而红月会落入北漠国的手中,被乌恩奇当成舒久安来威胁穆清朗,竟都是东邵国的手笔,北漠国是被他们当抢使了。
那个原和公主的心机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幸好舒久安没什么事。
想到这里,赵景珹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和穆清朗一样,把东邵国给记上了。
虽然红月的事情,暗卫查清楚了,但赵景珹还是和穆清朗一样,对此事抱有怀疑。
他在想,是不是东邵国的人知道了什么,所以这才掳走红月的?
就算东邵国是想随便掳一个人,让其假装舒久安,那怎么就那么巧合的掳到了红月呢?
还是说,红月背后的那人和东邵国有勾结?
赵景珹思索了一会儿,没想出给所以然来,就先决定按照穆清朗所说的,先把红月的事情给瞒了下来,等盛京那边传来消息后,在做安排。
穆清朗说得没错,只要弄明白这件事,确定红月背后之人和东邵国没什么牵连,那么红月这个棋子还是可以在继续利用的,暂时先不能暴露出去。
这也多亏了刘余等人,为着一己私欲,把红月的身份瞒了下来,没多少人知道红月的身份,不然这事也不太好瞒着。
……
盛京,摄政王府
舒久安收到了穆清朗寄来的信后,当下便去浅云居找原和公主。
萧姣呆呆的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一脸淡漠,但眼底里却带着阴郁,原本一张灵动可爱的脸,变得有些死气沉沉的。
舒久安一来,便看到了她这个样子。
自从她被舒久安关在浅云居后,就一直是这个模样,看着着实的让人有些心疼。
但舒久安一想到,若不是自己早有防备,那么被关着、露出这幅模样的就是她了,然后那么一丁点儿的心疼就瞬间烟消云散了。
舒久安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便上前去,“冬日寒凉,你还是别在窗外吹冷风了,小心着凉。”
说着,舒久安便让人关了窗子,然后让叶心把吃食给带了上来,“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你故乡的吃食,你来尝尝。”
萧姣听到了舒久安的话,但当听不到,把舒久安给忽视得彻底。
见状,舒久安也不恼,屏退伺候的人后,一边倒了两杯茶,一边轻飘飘的甩出了几句话。
“怎么,你不过是输了一次,这就受不了打击,要死要活的了?你心理承受能力这么低,以后还怎么实现你的宏图霸业?”
萧姣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当东邵国的下一任君王,而舒久安这话直接是在往她的心口戳刀子,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此时此刻,她也做不到再忽视舒久安,直接就气冲冲的冲到舒久安面前,拳头也捏得紧紧的。
看她这架势,是想对舒久安动手,但她还有些理智,忍下了想要掐舒久安脖子的念头。
这里是摄政王府,是舒久安的地盘,她要是敢对舒久安动手,下一秒觉得会死得很惨。
随后,她深呼吸几口气后,坐到了舒久安的对面。
她知道舒久安来,是想干什么。
所以,她张了张嘴,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大一些,“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可尽管她很努力了,她的声音依旧很低、很弱,舒久安要凑近一点,仔细听才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个样子可不方便她俩谈话!
于是,舒久安便拿出一个小瓷瓶,“这里面的药丸可以让你的声音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