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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闵这一举动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吓傻了,他们不明白舒闵为什么会突然动手打罗伊。

罗伊躺在地上,捂着自己发疼的脸,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舒闵。

这刚才还好好地,怎么就突然发火呢?

她做错了什么?

“母亲!”

舒玉阳很快便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跑去将罗伊扶起来,然后便不满的看着舒闵,问道:“父亲,您为何打母亲?”

虽然他极力压制自己的不满,但是到底是年轻气盛,如何藏得住。

舒闵看着维护罗伊,不惜顶撞自己的舒玉阳,心中的怒火越发旺盛,当即便呵斥道。

“闭嘴,谁让你称呼她为母亲的,她就是一妾室,没资格当这称呼,你这么多年的规矩和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话对罗伊来说,又是一晴天霹雳,将她的一颗心都劈得稀碎。

罗氏伺候舒闵多年,在府中是很有脸面的,从未有什么丢脸面的事情,如今是里子面子一起丢了。

她是舒府里唯一抚育了一双儿女的妾室,和其他的妾室不一样,自赵景姝去世后,她的身份更是抬高了一些,是有望成为正室夫人的,一直很有脸面。

在赵景姝还在时,舒玉阳和舒玉璃两人就会私底下叫罗伊母亲,只是人前避着些,后来赵景姝离世后,他们就光明正大的叫着。

对此,舒闵也没说什么,默认了此举,这更是让她的脸上有光,也让她相信如果自己在努力一些,就一定会被扶正。

而舒玉阳和舒玉璃都这样叫自己好几年了,可现在舒闵却说她只是一个妾室,没这样的资格,这无异于狠狠的打了她的脸,将她的美梦都打碎了,比刚才的那个真实的耳光还要狠。

舒久安看着这一幕,心里极为的爽快。

一旁的舒玉璃终于是从惊恐中缓了过来,她哭着质问舒闵。

“父亲,母亲生我们养我们,我们为何不能唤她母亲,即便她是妾室,我们也叫了这么多年,您也默许的,怎么现在就不允许了?”

舒闵吼道:“默许不代表允许,叫了这么多年不代表这就是对的,既然是妾室就该安生本分,而不是这样不守规矩。”

这话说的极为严重,让罗伊难以接受,也让周围的下人窃窃私语,都在议论罗伊是不是做了什么丑事被舒闵发现,所以才会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指责?

“老爷,妾身自嫁进舒府来,一直都是矜矜业业,恪守本分的,除了让孩子们称呼自己母亲外,从未做过什么越矩的事情,您怎么能这样说妾身呢?”

罗伊一边说,一边哭得伤心欲绝,和之前说舒久安诬陷自己时一样,可之前是装的,眼泪也没掉几颗,现在却是真的,她是真的哭了,也是真的伤心难过。

“你还在装,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之前舒闵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还会有些动摇,但是在看到那张纸上写得内容后,就完全不可能了。

“老爷....”

罗伊想要争辩些什么,但却被舒闵再次扬起的手给吓退了。

舒玉阳见状,连忙将罗伊护在身后,直挺挺的去接下舒闵的那一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到底是没有落下。

因为,被舒久安拦下了,“父亲,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免得伤了咱们一家人的情分。”

“这和你没关系,你给我闪开!”

舒闵怒吼着让舒久安闪开,但是舒久安依旧挡在他面前。

“父亲,无论罗姨娘做了什么事,您都不该如此动怒,至少把话说清楚,就算是治一个人的罪,也要把把罪名说清楚,您这样不明不白的动手,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舒久安的这番话,说出了不少人的心声,因为在场的人除了舒久安之外,没人知道舒闵为什么会这般生气,他们都想知道罗伊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就连罗伊自己也想弄明!

一旁的舒久宁见舒久安劝说舒闵,也压着心中的害怕跑过去拦住舒闵。

“父亲,长姐说的对,而且动怒对您的身体也不好,您先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身为舒闵最疼爱,也最喜欢的女儿,舒久宁可以在舒闵面前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但是面对舒闵这样盛怒的样子,她也害怕。

换做是以前,她可不敢上前去劝舒闵,但是看着舒久安上去,她自然也不甘示弱。

在外祖一家,她比不上舒久安,但在自己父亲面前,她可不想在这一点上也比不上舒久安。

听着她的话,舒闵终究是忍下了心中的怒火,把自己扬起的手给放了下来。

见状,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舒久宁心中也生出了一丝窃喜,果然父亲还是最疼她的。

舒闵走到一旁深呼吸了几口气,等情绪稍微平稳下来后,便屋里其他下人出去,继续搜查府中,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还派人去审问春桃,问出实话。

安排下去之后,舒闵这才走到罗伊面前,把刚才捡到的那张纸拿了出来,横在罗伊的面前。

“罗氏,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张印着有我私人印鉴,以我名义所写的举荐信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这话,舒玉阳他们皆是一惊,便纷纷凑了上去,看看上面写了什么,舒久安也装的和他们一样。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封以舒闵的名义所写,并印着他私人印鉴的举荐信,是写给源宁郡太守宋毅,举荐罗蒙为源宁郡太守长史,并暗中允其不少好处。

而罗蒙则是罗伊的哥哥,在源宁郡下属的一个小县城当县令。

这若是没有允其好处,那这只是一封举荐信,可允了好处,把这便是贿赂。

这样知法犯法的事情,舒闵是不可能会去做的,更别说还印着自己的私人印鉴,这封信要是落在别人手中,那无异于是一个把柄,会让舒闵染上一身的腥。

而看着舒闵这盛怒的样子,以及对罗伊的态度,舒玉阳他们就是用脚去想,都能想明白,这封举荐信是罗伊以舒闵的名义写的,这私人印鉴也是罗伊偷来印上去的。

罗伊是舒闵的妾室,能近舒闵的身,想要弄到这私人印鉴还不被发现,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更别说,那信上的字迹是罗伊的。

舒玉阳震惊得无以复加,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此刻明显慌了的罗伊。

他问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您知不知道您这样做会害了父亲的!”

舒玉阳算是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不由分说的打了母亲,还说母亲不安守本分了。

这事换做是谁,都会这般生气,更何况是身为大理寺卿,一向刚正不阿的父亲了。

母亲怎么会这般大胆,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罗罗伊没有回答舒玉阳的话,只是一下子就跪在舒闵面前,极力的否认此事。

“老爷,这不是妾身写的,这一定是有人丢在妾身房里,陷害妾身的,妾身没写过这样的信,你要相信妾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