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其实都觉得很迷。
一连七天了。
这燕王刘哲,什么都不干,他自己就待在那驿馆里,和两个大美人饮酒作乐。
然后就让那一千人,在外面砍臭蒿……
一堆一堆的臭蒿,堆积在那驿馆后面。
这股味儿啊,冲鼻得很。
方圆几里地以内,都能闻到。
那憋在家里已经很久的泽城人民们,也全部闻到了。
接下来。
便是各种哭嚎。
老天爷啊。
我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瘟疫来了躲不过去也就不说了,天灾嘛,谁都没办法。但这臭蒿,算不算人祸?很快,这死寂了太久的泽城,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人们开始打听,这砍臭蒿的是谁呀?
什么?
来治理瘟疫的燕王?
燕王是个什么鬼?
用臭蒿治瘟疫?
你是在搞笑吗?
“燕王,你究竟是在干什么!”
方竹这天都忍不住了,冷冷看着正左拥右抱,喝茶下棋的刘哲,怒道:“这就是你治理瘟疫的态度吗?我我我,真的是,看错燕王了!”
刘哲放下茶杯,抬头呵呵一笑:“方兄在着急什么?”
“我我我我……”
方竹都要气炸了。
这一路上,你大义凛然要来治理瘟疫,让人家还以为你真的是胸怀天下,经世之才。却没想到,刚到泽城,你就开始歌舞升平了?你你你,你那手往人家司空清身上哪里摸呢!
方竹都看不下去了。
刘哲哈哈一笑:“我们是有一个月期限的,方兄不要着急,这不才过去七天吗?清儿?”
司空清脸一红,俏生生站起来:“殿下。”
“屯了多少了?”
司空清清脆答道:“大概也有五千斤了吧……”
刘哲琢磨着五千斤,还是不够啊……这些人的战斗力,实在是差劲。五千斤,才能榨出多少汁液来?看来这些人,对自己的信任,还是有些欠缺啊。
先开始吧?
时间拖久了,死的人就越多。
他这才站起来,点点头:“将苏城喊来!开干了!”
“好!”
司空清转身就跑。
“开干?”
方竹这才一愣:“干什么?”
你拿这臭蒿能干什么?
刘哲神秘一笑:“敢不敢来?”
方竹心里还有气呢:“这有什么不敢的?”
浩浩荡荡。
刘哲带来的老郎中,苏城,这个时候已经带着一百人来到这驿馆后院。这一百青壮年,是他问张志成要来的,都是一些药店的伙计啥的,对这草药捣汁啥的,还是很有经验的。
但是……
今天。
他们面对是一大堆的臭蒿。
方竹听到刘哲的命令后,也是懵了:“你让他们搞臭蒿汁?你疯了吗?”
刘哲不理他,淡淡道:“开始吧!”
一群人这个嫌弃啊,拔腿就想跑。苏城这才拿出来这几天他找裁缝缝制出来的口罩,一个个发下去。
这些人心里虽苦,但是能怎么办呢?
干吧!
一个个拿出工具来。
一时间,整个驿馆的臭味,再次发酵,再次汹涌,再次磅礴而出。
方竹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差点就要吐了。
但是……
她必须忍着!
她今天就是要看看,这燕王,到底想干什么!
……
“臭死啦!”
“大人啊!”
“我们真的受不了了啊!”
“这这这,这燕王,是想熏死我们吗?”
很快。
就有这驿馆旁边住着的民众,一个个来到太守府门前,鬼哭狼嚎来了。
“啊?”
“他开始捣汁了?”
张志成也是一脸黑线。
不是,你砍臭蒿也就算了,你捣汁这是什么鬼?他在太守府,都能闻到这门口这群民众身上的臭味。
“大人,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将这燕王赶出泽城!”
“是啊,我们没被瘟疫害死,就要被他熏死了!”
一群人都在请愿。
旁边的官员,也是苦着脸看着张志成。
大人,您说怎么办吧……
张志成嘴角一阵抽搐:“再等等,再等等……”
他挥挥手,安排道:“去吧,实在不行,就让这群老百姓,先搬到亲戚朋友家住,共渡难关,共渡难关……”
谁让人家是藩王呢?
虽然只是最末等的藩王,但也是自己惹不起的啊。
一个月……
行吧,给他一个月时间折腾,一个月之后,他就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吧?
“是……大人。”
“哎……”
“这事儿闹的。”
……
“不够,还是不够!”
刘哲看着这五千斤的臭蒿,就搞出三桶的汁液来。远远不够!
他捂着鼻子,吩咐罗庆之:“罗将军,带人再去太守府要人,越多越好!”
“是!”
张志成听到这个消息,都要疯了。
你大爷啊!
还要继续玩吗?
不是说好了一千人就够吗?这怎么又要人?还越多越好!我信你个鬼,你这个渣男坏得很!这一千人,已经要把半个泽城给熏得底朝天了。我要给你三千人,岂不是整个泽城,都是臭蒿味儿了?
“大人……我们怎么办?”
“这燕王,完全就是在搞笑啊!”
“是啊,大人,我认为……”
张志成看着罗庆之手里的圣旨,心中一阵哀嚎。
你认为,你认为个鬼!
没看见人家是拿着圣旨来的?
三千人!
给!
给他!
一切按照最高指示来!
于是。
第八天。
四千将士,浩浩荡荡出城,继续砍臭蒿。
源源不断的臭蒿,从城外被马车拉回来。
刘蒙,这个只敢驻扎在城外的汉阳王,都快笑抽风了。
“我的天,他到底在干什么呀?”
“就这?”
“哼,给孤严加盯防,不管他用什么障眼法,都不能让他给孤跑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孤要亲自砍下他的人头,祭奠这次在瘟疫中,失去性命的英魂!”
刘蒙这个嘚瑟。
“是!”
他没想到。
打脸,即将到来。